李響神識感應到不對勁的時候,抽劍回防已經來不及了,本身李響的劍先刺入白流身體,而白流的游龍劍才來到李響右胸前,這個時候用劍回防肯定不行了,但作為築基期修士,李響並未把白流的攻擊放在心上,準備撐起防禦罩扛下游龍劍。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在李響正要撐起築基期修士的強大防禦時,突然耳邊一陣急促的鈴鐺聲音炸響,腦袋一暈,動作戛然而止。

白流的游龍劍帶著狂暴的靈力,乘著李響神情一滯的瞬間,刺入李響的右胸,穿透心臟,穿透後背,直至劍柄碰到李響的胸膛。

而李響的靈劍,也同時穿透了白流的胸膛,透體而出,兩人面對面,距離不足一尺,久久不動!

“真想不到,你如此狠厲!”李響喃喃的道,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

築基期的修士,雖然心臟被穿透了,但沒有立即死亡,白流狂暴的靈力正在李響體內肆虐,破壞著五臟六腑,丹田經脈,想動已經動不了了,李響感覺到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逝著。

“咳咳咳!能有李前輩陪著上路,我白流無憾了!”

白流口吐鮮血,不斷的咳嗽,不斷的噴出內臟碎渣,疼痛已經讓白流感覺到麻木了,白流眼神一陣渙散,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你是怎麼做到的?”李響很好奇,雖然自己大意了,但築基期和煉氣期有著天差地別,根本不在一個等級,怎麼自己就栽了呢。

“如果我不告訴李前輩,前輩會不會死不瞑目呢?”白流這個時候了,還改不了自己的惡趣味。

“將死之人了,知不知道不重要了。”李響在死亡關頭,反而有些釋然了,努力修煉五十餘載,爭強鬥狠、陰謀詭計、蠅營狗苟的事情自己都經過了,修仙一生走馬觀花的回想了一遍,唉,大意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小陰溝裡翻船了。

“我用了一枚爆靈丹。”人之將死,白流也看開了,隱瞞已經沒有意義了,告訴他也無妨了,自己也沒活路了,藏著掖著有什麼意思呢。

“爆靈丹?登仙閣的那顆?”

“是的,我購買的。”

“爆靈丹居然有這種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是令人意外吶!”

“我也是孤注一擲了,沒想到真的能帶著李前輩一起上路,無憾了!”白流唏噓。

“呵,走眼了... ...”

李響感受到生機在慢慢的消散,雙臂無力的 耷拉下去,緩緩的說了最後一句話,臉部開始蒼白,嘴角也溢位鮮血,瞳孔慢慢的擴散。

“還,還不錯,就是這個姿勢不太雅觀。”

白流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了,唯一還剩下腦子能活動了,想和李響分開都做不到了。

“我的異界修仙之旅,要結束了嗎?”

“我發明科技修仙的理想就這樣了,不知道陳楠楠能不能發揚一下溫度計的妙用。”

“小黑子苗航宇沒了我,恐怕又要躺平了吧。”

“三師兄、六師兄還有師父,不知道會不會為我傷心一下呢?”

“登仙閣的凌美雅胸真的好大啊,一直想摸摸,沒機會了啊!”

“父親,母親,白昱和東林城的父老鄉親們,沒能給你們報仇,對不起了。”

“茵茵,我的茵茵,你不要太過傷心哦,沒有我,你會不會又變成那個無法無天的魔王呢?你會不會想起我呢?沒有親親你,好遺憾啊!”

“唉,兩世為人了,都特喵的是個處男,真悲催... ...”

白流的腦回路胡亂的運轉了一會兒,意識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僥倖逃脫的登仙閣幾人,根本不敢有絲毫停歇,一路策馬奔騰,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木靈宗,直奔坊市裡登仙閣。

“什麼?築基期修士!”

聽到白流在阻擋築基期修士,剩下幾人分散逃脫的凌美雅,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一時驚叫起來,顧不得手下交上來裝有物資的儲物袋,抓住為首一人使勁搖晃。

“是!白師兄纏住御劍而來的築基期修士後,我們才得以脫逃。”逃得一命的幾人心有餘悸的回答。

“這,這如何是好!”凌美雅呆滯了,御劍而來,築基期修士,白流才煉氣期十層,根本不是對手,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掌櫃,是不是先想辦法救白師兄呢?”有人插嘴。

“對,對,救人,去,立馬上水靈峰,通知白流的師門。”凌美雅回過神來,救人恐怕來不及了,但看肯定不能坐視不理,不然,登仙閣恐怕在木靈宗是開不下去了。

“是!”上次去找白流的那位修士,轉身匆匆離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築基期修士插手呢?這回完了... ...”

凌美雅跌進椅子裡,喃喃的道,明明是幾名煉氣期劫修,打劫了登仙閣的物資,怎麼會有築基期修士參與其中呢,這批物資應該不至於引起築基期修士的覬覦啊。

白流你可千萬要撐住啊,千萬不能死啊,你死了,木靈宗的怒火,水靈峰的怒火,藍茵茵大魔王的怒火,會把我燒掉的。凌美雅清楚的知道白流的身份、地位,木靈宗宗門大比中的第三名,水靈峰結丹期修士藍洞真人的親傳弟子,大魔王藍茵茵為數不多的朋友,煉製符籙的天才,天靈根... ...

在前往通知的弟子進入水靈峰不久,就見一道劍光快速飛出山峰,朝著勒芒山的方向,劍上面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白衣飄飄。

這是哪裡呀?

哦,還是那個破夢中。

白流慢慢有了點兒意識,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還是那個熟悉的白茫茫一片的場景,還是在打坐,前方高處還是那幅太極魚圖,在緩緩遊動。

哦,對,我是死了,我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白流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和李響一命換一命了,成功的殺了築基期修士李響,自己也被李響一劍貫胸,也涼了。不過,自己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在這裡,這裡以前不是應該出現在夢中嗎?難道說死了還會做夢嗎?

當然不會,白流此時正躺在水靈峰的大殿裡,呼吸微弱,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三師兄,小師弟怎麼樣?”說話的是東方靈劍,一襲白衣。

“有清靈丹吊住了性命,暫時還好,只不過被築基期修士的靈元破壞了五臟六腑,丹田經脈,現在白流體內亂糟糟的,能不能徹底恢復還要看白流自己的生命力了。”

“連你也不能治好他的傷勢嗎?”東方靈劍緊皺眉頭。

“我竭力而為,不敢保證。再者說,這種使用爆靈丹後的結局,無非是修為受損,或是直接死亡,白流使用了爆靈丹後還被築基期修士靈元衝擊,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奇蹟了,幸好吃了一枚清靈丹,能夠在靈力暴走後開始緩緩梳理經脈和靈力,但能不能醒過來需要看白流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而且修為是否受損也是未知的。”三師兄陳靈思也跟著皺眉。

“要不要給師父說?”

“暫時不要了吧,茵茵正在突破築基期關頭,師父一刻也不能離開茵茵。”

“唉,小師弟就拜託你了,我稍後找五師兄也過來,一起想辦法。”

“嗯,只有如此了。”

白色的世界裡,白流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無法起身去轉轉,只能以打坐姿勢乾坐著,能看見的就只有前方高空中的那個太極魚圖,百無聊賴之下,白流開始試著修煉道德真經。

“嗯?”

白流居然感受到了前方黑白太極魚圖裡有一絲絲朦朦朧朧、黑白相間的氣溢位來,朝著自己而來,受道德真經功法的引導,進入了體內,開始在十二正經中迴圈,最終流向了丹田。

這是黑白兩色的靈氣,似乎不是修仙界的普通靈氣,但又似乎差不多,只是厚重了許多。

“這是什麼靈氣?”

白流揣摩了一下,不清楚,反正閒來無事,這個夢境又不是自己想出去就能出去的,那就試試唄。

白流陷入了修煉,也不管身在何方了,也不管是否還活著了,反正再壞,也壞不過一死了,有了這種心態,白流開始進入了深度修煉。

“咦,奇怪了!三師兄、五師兄你們快過來看看!”

守在白流身邊的東方靈劍,突然叫出聲來。

“怎麼了?”

另一邊打坐的陳靈思和莫靈水聞言,睜開眼睛,湊了過來。

“咦,白流的傷勢居然在慢慢修復?”莫靈水探查了一下,然後驚道。

“不止如此,他的功法居然在自動運轉,在慢慢恢復修為。”陳靈思補充了一句。

“兩位師兄,你們見過自己運轉的功法嗎?”東方靈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從未聽說過。”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小子,秘密不少啊!”東方靈劍感嘆一聲。

“是啊,這種奇異的事兒,可能只有等小師弟醒了才能問問了。”陳靈思也跟著感嘆。

“看來,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了,我原本想下山去,一劍端了李家和登仙閣的,敢把主意打到我們水靈峰的身上,真的是目中無人啊,現在嘛,可以等小師弟醒了,交給他自己去辦了。”

東方靈劍在趕到的時候,李響的屍體已經涼透了,白流也昏迷了,呼吸微弱到幾乎感受不到了,兩人面對面站立,身體微微前傾,彼此的靈劍插在對方體內,白流手裡還攥著游龍劍,抵住李響沒讓雙方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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