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之中,賈赦站在被他斬開的君山總舵的中心,在無數的磚塊碎石的堆積所形成的小山之上,俯視著這些哪怕是在面對自已都還下意識分開站立的丐幫兩派,眼眸之中盡是不滿。

不過,這也正常。

在這些年的演化,丐幫雖然還是天下第一大幫,其中,四大長老和幫主本身還是當之無愧的幫中權力的頂點。

但是,在淨衣派和汙衣派兩派之中,權力的真正執掌者並不是分別代表著淨衣派的戒律長老,代表著汙衣派的掌棒長老,而是那個直接引頸待戮的汙衣老者以及與這位老者針鋒相對的另外一位身著乾淨衣物的老者。

不但如此,在這兩位老人的帶領之下,淨衣派和汙衣派之間的矛盾已經從生活上的各個小事擴散到了對於朝堂之上的大事的思考。

如今的丐幫就像是一個炸藥桶,幫內部的矛盾早就已經到達了就算是幫主和傳功長老都無法彈壓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如果沒有傳功長老乃至幫主的緩和,這兩個同樣源於丐幫,但是,因為選擇的不同而走向不同的道路的派別說不定早就已經將丐幫徹底拆分成兩派了。

只是,現在~

幫主卸任!

傳功長老出走!

少了這兩位的緩和,汙衣派和淨衣派自然會以自已的理念為尊,而不是曾經的那根所謂代表著俠義的打狗棒。

畢竟,無論是汙衣派還是淨衣派都必須承認,在這個時代之上,俠義是可以有的東西,但是,這種東西不代表著可以填飽他們的肚子,更不能夠令他們手下那無數的丐幫兄弟填飽肚子,為丐幫兄弟們尋得一間足以他們躲避風雨的房屋。

為了自家兄弟們的未來,淨衣派的乞丐們收斂了自已的驕傲,用他們的智慧,狠辣以及向上攀爬的可怕慾望,用金銀開路,用技藝為奠基,一點點地為自已的兄弟們披上了足以在寒冬之下感受到溫暖的衣服,為自已的好友和家人掙下了一個小小的房間用來生活。

他們,是改頭換面之後的乞丐。

他們,才是乞丐的未來,才是自食其力的代表。

只是,與之相對的是汙衣派,他們更相信力量,更相信自已的力量能夠給他們帶來強大的改變。畢竟,在內力修行到了極致,在血氣淬鍊到極致的時候,刀兵、寒冷、灼熱都不會帶給他們傷害,同時,強大的武力能夠保護自已的同時去掙取一些金銀。

因此,多數的汙衣派的長老們的實力比淨衣派強大一些,畢竟這些汙衣派的老大需要在寒冬臘月,灼灼夏日之下為自家兄弟們尋得一些食物,藥材,生存下去。

他們代表著乞丐們的現在和絕望的過去。

如今的丐幫就是沒有哪怕一位足以平衡未來和現實的存在,沒有如曾經的洪七和喬峰那般將天下丐幫的心都降服的強者。

不過,這也正常。

降龍,降龍!

其實這些年的丐幫幫主乃至傳功長老都不能夠將降龍掌修行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的原因也只有一個,就連丐幫這條創立者留下來用之正則橫掃天下,用之邪則禍患無雙的神龍降住,怎麼可能學得好降龍掌。

賈赦環視四周之後,嘴角上翹,手中的那口大刀其上的光芒再一次閃爍。只是,這一次,刀身不再是如之前那般血色密佈,反而化作了一種深沉到可怕的黑暗。

“到現在還在絕口不提你們丐幫所犯下的罪責,無論是淨衣派也好,汙衣派也罷,到底都是那些被現實碾成了渣滓,從始至終都沒有重新從汙泥之中爬起的傢伙。”

賈赦幾乎是一瞬間就看破了這些人內心的想法。

不說,就代表沒有。

不說,就代表著他們不知道。

不說,就代表著他們沒有參與。

賈赦怒極反笑。頭髮飄揚之下,那雙倒鳳眸之中折射的光芒沒有半點逃脫那深邃的眼眸,盡數被可怕的獸性吞沒,一點都沒剩。

“哈哈哈~”

“如此的你們,又如何擔得起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名號?”

賈赦的瞳孔之中野性的光芒在攀升,在壓過人性的瞬間,那口漆黑的刀也在此刻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惡氣。

“那麼,你們還不如跟你們京城之中的同僚學學,將自已化作一條犬,一條惡犬,一條只會向某家吐舌頭進行討好的狗。”

“這樣子,就算是天下人再怎麼不喜歡你們,他們都需要顧忌你們是我的狗而給你們一點點面子,給你們一些吃食,讓你們活下去。”

“放心,我手中漏下去的一點東西也足夠你們這些人全部好好活著了。”

言語之間的輕蔑和蠱惑令早就已經自覺自已與汙衣派的那些自甘墮落的傢伙不一樣的乞丐們怒罵,但是,在怒罵的同時,這些早就已經經歷過失敗,甚至因為那場失敗將自已的尊嚴盡數丟失,現在也不過是拼湊著重新活下來的淨衣派眼眸之中卻閃過了幾分思索。

“混賬,別人說到這裡,你們就動搖,等著讓汙衣派的那些傢伙笑話嗎?”

似乎是覺察到自已手底下人的人心浮動,回首喝罵幾聲之後,這個老者第一次在這個場合擺出了對於賈赦的敵意。不過,也正常,畢竟,在這個老人家的眼中賈赦可是準備將他這個老頭子好不容易拉起來的淨衣派的人重新變回連狗都不如的樣子,他這個老人家如何不怒!

只是,還沒有汙衣派的老人們笑話那些淨衣派的心思不定,看著同樣因為賈赦的話語而有一些動搖的汙衣乞丐們,那剛剛還抬首引頸待戮的老人家手中竹棍一頓,直接掄起了自已手中的棍子朝著一旁動搖的乞丐動起手來。

“混賬,你們以為我們苦熬寒月夏日所為的是什麼!”

賈赦看著由他幾句話就掀起的亂象,他手中漆黑的刀光沒有半點減弱,甚至在他猖狂的大笑聲之中,賈赦那口大刀在一瞬間已經貼在了掌棒長老的肩膀之上,咽喉之所在。

從一開始,賈赦就沒有準備放過眼前這個對自已的女兒動了心思的混賬,哪怕這個混賬不願意承認,但是,賈赦從來不會認錯。

因為在賈赦的世界之中,每一個人的身上的味道都有一些不同。

而這位掌棒長老的身上已經聞不到半點善心的味道了。這個傢伙,已經被權力和力量侵蝕,被江湖之中的黑暗徹底侵蝕,成為了他背後那個傢伙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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