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林遠。”

看了眼明明沒被受罰卻走了神的班傑,林遠嘆了口氣。

明明吃飯時大家還有說有笑,但到了做遊戲時,大家又開始顧及回各種立場和利益,不見刀光卻見血,到頭來終究逃不過互揭傷疤,互相傷害。

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我就問,葉會長,” 林遠看向的沒人敢的點火的角落。

“和葉盈汐。”

這一角的三個人,被點到名和沒點到名的,都轉頭看向了他。

“先問葉會長,當年校慶演出上,舞蹈社空檔的兩分鐘內,那個的清唱救場的人是不是葉盈汐?”

被遺忘的往事再次被提起,有人回憶往事,有人在懷舊,有人則想從歲月的秘密中窺探出一二。

“再問盈汐,後來校慶結束,是不是菁英會派人黑掉了各大新聞平臺關於你的種種傳聞、猜測和資訊,從此再無你的訊息。”

歪頭看了看林遠,葉盈汐笑了。

倒是巧妙的問法,各自問了我們和對方相關的事情,不論如何回答都不能算妥當。

換上人畜無害的笑容,葉盈汐轉頭湊近,用不大不小隻有周圍幾人能聽到的音量跟葉齊修說:“看來要喝兩杯哦。”

聽出她語氣裡也憋著壞,葉齊修收回凌厲的目光,認命地喝下兩杯。

遊戲繼續,接著的幾個二學年球隊的隊員,又抓著問了些感情相關的八卦問題,任由著大家又是起鬨又是打岔的混了過去。

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人接受到大冒險的懲罰。

輪了大半圈,終於到了眾人剛剛有意迴避的這一個角落。

葉齊修先問。

看著面前直直望著自己的人,果然還是衝他來。

“你轉來聖星的真實目的。”

如此直白,如此單刀直入。是菁英會不拖泥帶水的風格。

“畢業之前,接管聖星。”

易珩從來都不會,不屑於隱瞞自己的野心。只要足夠強大,路上便沒有什麼可以為絆腳石。

算得上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的目標,哪怕之前聖星裡或多或少都有風言風語的猜測,但此刻親耳聽到,除去李澤林遠二人,在場的無不心頭一沉。

“很好。”輕笑一聲,葉齊修的拿過面前的酒杯:“期待你的表演。”

易珩收回剛剛晦暗的壓制目光,換了神情轉頭看向葉盈汐。

“到你了。”

他倒是很期待,小玫瑰的問題。

回視著旁邊一臉柔和的臉龐,這人其實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但眯眼時又被一雙劍眉襯得生人勿近的冷清模樣。淡一點放緩了神情,透出一絲絲情意,多了些少年的青澀和乖巧,讓人忍不住的想接近、相信、沉淪。

彷彿剛剛說出“接管聖星”這般霸氣言論的人不是他,易珩看向她的眼神裡只有純粹的期待。

看著的眼前好看的少年,感受到其他人或打量或好奇或審視的目光,葉盈汐一時語塞。

問,還是不問。

就在很多人都以為葉盈汐會放棄這個提問的時候,她看向易珩放在桌子下的手。

“你的手,是受傷了嗎?”

這也許是今天最令易珩感到意外的問題了。

這也許是在某一瞬間,能讓易珩感感受到心臟跳動的問題。

原來剛剛拿杯子灑了的時候她就有察覺,原來剛剛吃飯時手腕不自然的動作都被她看在了眼裡。

看著眼前的女孩,易珩眼角染上了不自知的暖意,微微笑了。

“是,比賽的時候,扭了一下。”

“什麼,易珩你的手受傷了,比賽什麼時候弄的?為什麼沒說?要不要緊?”剛好能聽到對話的李澤越過人群,緊張的上前檢查著易珩的手。

“小事,回頭再說。”把人先趕回了自己座位上。

無視複雜地看向自己的葉齊修和金知璇,葉盈汐說:“來吧,我接受大冒險懲罰。”

但畢竟葉盈汐不屬於四大組織的任何一方,沒有人想無故為難她,而平日裡她也和大部分同學走的並不親近,所以一時之間竟無人有意見。

“既然我是被提問者,那我來提個要求吧。”

“好。”

“一會結束了,辛苦你幫我買一個治扭傷的藥,噴霧和藥膏就行。”

帶著笑意看向葉盈汐,這次還帶了些示弱的意味。

“如果大家沒有意見,就這個如何?”見葉盈汐沒有立刻答應,易珩還煞有其事地轉頭徵求意見。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臺階,自然不會去拆這個臺。

“沒問題。”

見葉盈汐點頭,易珩滿意的笑了笑:“謝謝。”

看了眼時間,葉盈汐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珍妮,眼神提醒著儘快結束。

見珍妮故意無視自己的眼神,葉盈汐拿出手機給編輯了條資訊。

【現在不結束,今晚就都別想回家了。】

“這樣吧,你們明天還有課,最後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到九點就散哈,下次來再請大家喝酒。”

聽見珍妮發話,大家也不好任性,但看了眼時間,差五分鐘九點,也並沒有給大家留多少剩餘空間。

“那新同學,最後一個問題,你來問吧。”

直接點名,珍妮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壓軸好戲的。

看著自己變成最後一個問題,大家本來就高漲的好奇心又提高了一度,易珩暗自笑了笑。

也不拐彎抹角,易珩直接側身:

“我的問題,問葉盈汐。”

“嗯?”

葉盈汐倒是完全沒想到這最後一個“炸彈”會落到自己頭上,一下坐直了身子。

“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你開口,在可能的情況下,我一定會幫你。”

看著面前真摯的不像是在耍詐的人,葉盈汐在思考這個陳述句如何理解為一個問題。

“但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對立面,有沒有那麼一點的可能,你會選擇幫我?”

有沒有可能,

幫我?

葉盈汐心裡苦笑一下。

這個問題,是真的把自己架在臺上了啊。

而此刻她的答案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在易珩問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裡埋下了一顆可能性的種子。

沒等葉盈汐開口,易珩說:

“你不需要現在回答我,等你做好了決定,再告訴我答案就行。”

說罷,易珩拿起一杯酒。

“這杯酒,會等到你的答案,我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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