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從子夜到天明。

王玉琪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沈佳宜似笑非笑的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玉琪呼的坐起來,急忙伸手去抓掛在床邊衣架上的外袍。

“夜裡。”

沈佳宜伸手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把外袍給她蓋在身上。

順勢一帶,將她拉入懷中。

“羽林衛失職,有妖撕裂天地。以時空瞬移離開了半步坡。”

沈佳宜摟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肩頭,為難的說,

“司法天神殿已經有天神領命追查。這件事,你有懷疑的物件嗎?”

“沒有。”

王玉琪淡漠的說著,用手推推他的頭,

“鐵算盤,這是女子閨房。”

“你還算女子。”

沈佳宜笑了,

“開口閉口惦記人家小媳婦兒,哪個女子會這麼做。”

王玉琪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一手扯著包裹的外袍,作勢要扯下來。

沈佳宜急忙鬆手,順勢站起身。

“不許耍混,我身體弱,被雷劈會生病的。”

“嗬,你也怕雷劈!”

王玉琪嫌惡的看一眼沈佳宜,換個姿勢,靠坐在床頭,裹緊外袍,冷眼看著沈佳宜,

“布星羅把我留在軍帳。你自已跑哪去了!”

沈佳宜溫潤一笑,手裡瞬間多了一條藍紫色髮帶。

捏在指尖,晃了晃,這才將藍紫色髮帶遞給她,招手換來一把玉梳,移步過來給她梳頭。

邊梳頭,邊將在水灣田元帥的打算告訴她。

內水灣駐軍的將軍莫清風被人分屍兩半。

驃騎將軍李慶輝拼勁十萬兵馬,只搶回半幅屍體。如今還在莫家停靈。

朝野內外一致人認為,是田元帥買兇殺人,搶劫軍餉。

天靈界朝中權臣聯名上奏,一致要求司法天神殿、九理時政處,星辰司,聯手審理。

既不要冤枉了田元帥,也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李慶輝乾的。”

王玉琪聽完脫口而出。

沈佳宜:“……”你有證據嗎?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著另一件事:“你為何惦記人家小媳婦兒?”

王玉琪:“……”

我能說話趕話麼?

“南離是有家室的。我也要注意皇家顏面 ”

沈佳宜蹙眉,梳頭髮的手停了一瞬,不悅的提醒:

“為何不能惦記我?”

王玉琪挑眉,“你自已會回來呀。”

沈佳宜無奈的拿過她手裡的髮帶,一邊邊給她束髮帶,一邊說:

“她有南離惦記著,你就別操那份心。你小哥哥我,無人問津,才是你應該操心的。”

王玉琪撩起被子,裹著衣袍下床,沈佳宜一步跨到她身前,將她抱起來。繼而蹲下,讓她坐在腿上,拿起粉色繡花鞋給她穿上。

“洗漱去。我去帳外等你。”

嗯?

哪裡不對?

看著沈佳宜瀟灑一笑,快步走出營帳。王玉琪抬起一手拍拍腦門,總覺得少點什麼?

算啦,不想了。

洗漱盆放在雕花盆架上,架子上鑲嵌著幾顆水晶石。一條橙黃色天敘棉毛巾掛在上邊。

盆架上放著藍水晶洗臉盆,盆裡的水是天界靈泉之水。普通仙人喝一口都是奢侈,她用來洗臉。

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便裝,黃色暗繡竹影蘭花外袍,腰裡系一條同色絲絛。手腕上多了一副掐絲襄八寶雲光鐲。

是沈佳宜趁她熟睡戴上去的。

走出營帳,映入眼簾的是跪在兩旁的羽林衛。為首的是烈焰。

柳小俏就站在帳前,身體筆直而立。一向多嘴多舌的人,今天格外的安靜。

只有那雙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轉個不停。看到王玉琪的瞬間,滿眼焦急,就是不出聲。

“琪琪,隨我來。”

沈佳宜一聲輕喚。

蒙毅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烈焰等人齊刷刷耷拉著腦袋子。

“有話在這說。”

王玉琪挑眉,

“大庭廣眾之下,我相信你不會徇私。”

烈焰等人匍匐在地上。

韓正勳帶著二十四令使走來,有兵卒移來二十五個案臺,沈佳宜居中。

“既然如此,為兄便公事公辦。”

細雨濛濛,微風吹過,猶如天地間掛起的一張巨大的銀色簾幔。

沈佳宜滿眼無奈的搖搖頭,衝著韓正勳說:

“韓令使,開始吧。”

韓正勳看向王玉琪,遙遙的躬身一禮,

“殿下,昨夜有妖撕裂天地。在半步坡玩一個來回。

天機稱上顯示:九州靈境內有一方天地,靈氣枯竭。

殿下,靈氣枯竭,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那裡會發生大災難。

追根溯源,是羽林衛大都尉翫忽職守所致。

殿下,你身為值時星君,亦有瀆職之嫌。”

韓正勳說得起勁,王玉琪面色深冷,一步一步走來,走到今天韓正勳面前的案臺前,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搭在案臺上。

“韓大人,有妖撕裂天地,我們都有罪名。身為在職的令使,你們什麼罪?!”

沈佳宜一手掩面,忍俊不禁: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攪渾水!

真當韓正勳是你小師哥!

韓正勳“……”

按照天規地條所定:我們……監察不利!

可惜,是正當值。罪名…比你們大些許。

韓正勳無奈的看向王玉琪,“殿下,你條律背的挺熟。為何不進司法天神殿。”

出其不意的提問,你這是在為難我。

韓正勳心裡很反感殿下此時的作為,卻也不得不按條律走。

依照章程,所有的事執事,輔政,站班的侍衛輪值的兵卒,都要為妖無撕裂天地分擔責任。

若是,這麼一算,分到王玉琪身上……一板子都不夠……大約三分之二板子。

這板子,怎麼打?

“殿下……”

“別,王族犯法與庶民同罪。”

韓正勳有些為難的看著她,想要和她溝通一下,讓她別那麼較真。

畢竟,他們這一陣子合作的挺好。剛剛聯手收拾了半步坡的權臣。

順帶著充盈了軍庫。

說什麼也不該這個時候讓他在眾人面前沒有面子。

沒成想,還沒有說什麼呢,被王玉琪無情的擋回來。

這殿下分明是錙銖必較!

“臣等在職,正在上值中。”

韓正勳看著王玉琪一副鐵面無私的架勢,立刻繼續說,

“以條律算,共計八百軍棍。上值人員有兩千七百五十二人,都是在職,職務大小,休沐與否,區分責任輕重。而後,按責任大小大家均攤……”

韓正勳說到這裡,面如土色。

王玉琪站直身體,舉起一手,

“我是休沐。”

“當值的主事承擔三板子,其次是令使,因為…~免休沐,正當值,每人一板子。

羽林衛大都尉亦是休沐,所以……責任從輕處理……分擔三分之一板子。”

王玉琪一本正經的看著韓正勳,言辭灼灼,繼續辯解,

“本殿下是值時星君,休沐中,分擔三分之二板子。”

韓正勳也不是示弱,“殿下既然熟讀條律,自當明白,三分之二板子換成戒尺……是三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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