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太太而言,S市基地外的人都是陌生的。

尤其是面前這個穿著防護服,帶著防毒面罩的年輕女子的,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S市基地被隔絕了這麼久,她就更不可能認識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聲音聽在她的耳中,莫名就是覺得很熟悉。

彷彿曾經經常聽見這個聲音一樣。

然而明明他們才第一次見。

因此,老太太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齊欣然。

只是隔著一個防毒面罩,老太太只能隔著面罩,看見一雙眼睛。

這眼睛就更讓她有熟悉的感覺了。

老太太正想換個角度重新去審視對方的面容時——

齊欣然立刻偏過頭去,把地上的晨晨抱了起來,在老太太坐在凳子上後,把小朋友塞到了老太太的手裡。

做完這一切,齊欣然扭頭就要離開。

“等等。”老太太喊住她:“這位女士,我們以前見過面嗎?你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齊欣然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隔著面罩,老太太再度和麵罩後面的那雙眼睛對視。

如同霧裡看花,朦朧之中,老太太有些怔忪,又有些迷惑。

齊欣然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走到了邊上。

安豔豔等她靠近之後,就拉住她的手,對老太太笑著說:“抱歉啊齊指揮,我妹妹一直都比較害羞,不愛說話的,我們不如先說說那個抗畸變藥劑的是吧?”

老太太這才慢慢將視線收回。

的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抗畸變藥劑的事情。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對於其他基地來說,他們研究出了抗畸變的藥劑,似乎真的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但是這對於S市基地來說,卻是十幾萬人前仆後繼的結果。

老太太年輕時是來S市出任務的,和自己的戰友一起。

沒想到末世突然爆發,就像他們以前看過的喪屍病毒一樣,汙染病擴散得很快。

他們於是留在了S市,協助穩定S市的混亂,然後建立了這個倖存者基地。

她一開始還不是這個基地的總指揮,是S區徹底隔絕了S市基地後,她才上任的。

基地的地理位置是真的不好,後面是大海,前面又被阻隔,雙面夾擊之下,S市基地生存都變得很艱難。

最開始是大批大批的人相繼感染變異。

再之後,就是前仆後繼地想要打通S區這片汙染區。

幾十人的隊伍不行,就幾百人。

幾百人的隊伍不行,就幾千人。

最多的一次,數千人集合起來,想要清出一條道路出來。

可是,當他們進入到S區後,有些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有些則承受不住太濃的汙染,直接畸變。

而隊伍中一旦有人畸變,為了躲避畸變後隊友的攻擊,這支隊伍也就徹底亂了起來。

這一亂,更多的人迷失在森林之中,幾乎是無人生還。

S市基地的人知道,他們不能再把希望放在這裡了。

於是開始研究抗畸變的藥劑。

和內陸基地不同,內陸基地,人們建立的基地都在清掃出來的地方,遠離汙染濃重的地方。

但S市基地不行,他們就生活在汙染病最濃郁的地方,他們的身體被迫二次進化,也因此,在汙染源的中心,他們能夠收集到和汙染元素也就越多。

正是因為如此,楊牧和許多科學家們,經常親自去收集這些汙染病的元素,一一試驗和分析。

他們長期暴露在汙染值最濃的地方,成功研製出了抗畸變的藥劑,可他們身體所受到的傷害,是再也無法彌補的。

“研究出藥劑沒多久,他們的身體也垮了。”老太太聲音始終是溫和慈祥的,聽上去像是在說一個溫暖的故事。

然而這些事聽在所有人的耳中,卻沉甸甸的,讓人心裡覺得難受。

“所以我們剩下的這些人,雖然一直生活在汙染值最重的地方,但也沒有再畸變。”老太太嘆了口氣:“只是我們是不再變異了,可這裡的汙染值太高,畸變體也越來越強,我們依舊出不去,而畸變海潮又快要來了。”

畸變海潮每一次發生,都會帶來數不勝數的海底畸變體。

S市基地可以生存的位置一直在壓縮。

到現在,幾乎八千多個人,都只能擠在這座學校裡。

他們不能離開太遠,一不小心,要麼被海里畸變體吞噬,要麼就被S區這片重度汙染區同化。

抗畸變藥劑,只是讓人類的身體得到控制,不再畸變。

可動植物到底和人類的身體構造是不同的,那些變異後的植物簡直就是看不見的殺手,輕而易舉就能奪走他們的性命。

“老楊死之前跟我說,只要把藥劑送出去,就有更多的人類能夠扛過這場畸變。”老太太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期盼:“我想,雖然動植物和人類的身體構造不同,但生命大抵都是相同的,或許只要稍微改良一下藥劑,也能夠用在動植物的身上。”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這一次沒有見到他們,S市基地也會最後一次進行全族遷徙的緣故。

成功了,他們能把藥劑送出去,送到外面,讓更多的科學家們一起改良藥劑。

失敗了,那也不過是早一點死罷了。

因為留下來的結果,最後也只有一條死路,那麼拼一把吧。

所幸,他們等來了救兵。

國家沒有放棄他們,上面一直在想辦法和他們取得聯絡。

老太太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有著自豪和欣慰:“我以前就告訴過他們,咱們啊,永遠都可以相信自己的國家。”

孟家雙胞胎眼眶紅紅的,啞聲道:“我們也很感激你們的付出。”

說著孟汐腰背挺直,大聲道:“敬禮!”

下一刻,B市基地的所有進化者,整齊劃一,齊齊跟老太太敬了一個禮。

不僅是他們,就連孟演和莊元離、齊欣然三人,都下意識地敬禮。

這幾乎是刻在他們基因裡的本能,身體比他們理智更快的做出反應。

孟汐注意到他們三人的舉動,即便是穿著防護服,也能看出來他們的軍姿有多麼標準。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是那種透過幾天幾月的訓練就能夠得到的。

而是長年累月留下來的習慣。

孟汐有些詫異地問孟演等人:“小賈,你和莊元離……還有這位女士,你們都是軍人出身?”

孟演還沒說話,就聽老太太蒼老的聲音響起:“莊元離?這名字……”

這不是當年她隊長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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