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站在北崖之下凝神默唸著時刻,他的耳力所及之處是殷箏凝固了的呼吸,若不是聽到了他鐘鳴般的心跳,影便認定殷箏已灰飛煙滅了。

"來了,分毫不差!"影抬眼看向了觶衝他點了點頭。

"好吧,接客!"觶定了定神盤坐在了地上,衡抬頭望向崖頂,只見一個白點兒飛速地向自已砸落而來。

"需要我做什麼?"衡問道。

"揖著禮即可,你與他相熟,寒暄之詞你來跟他講!"影對衡說著順勢也盤坐在了地上。

"落地前托住了殷箏即可!影,你接住他,我還是候著他的那些個叵測想法吧,以保無虞!"觶看著影忽而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拱手站在了衡的身旁。

"好!"影的話音未落,殷箏便飛落到了崖底,他推出手腕一託將殷箏懸在了地面之上三尺之處。

"箏,別來無恙啊?"衡上前一步託穩了殷箏的身體。

殷箏緊緊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睜開了雙眼看向衡又看向了拱手而立的觶。影一躍而起向他施了一禮說道:"箏公子一路艱辛,實在是慢待了!阿姐有要事纏身不能相迎,還望公子體諒。"

殷箏將身子靠在衡的手臂上抬手向觶和影回禮道:"箏今日得入鬼谷而不死已是平生之大幸,煩勞天神接納,箏愧不敢當!"

"一路勞頓,箏公子本來是該好生休養一番的,可是鐵蛋兒復生之事已迫在眉睫,我鬼谷只怕是要大大勞煩公子了!"衡把殷箏疲軟的身子用力扛住輕聲說道。

"我懂!鐵蛋兒之事我萬死不辭!"殷箏即刻回應道。

"還是先到洞中稍事休息喝口熱湯為上啊!燁已煮了鹿肉備了餅餌,今日本為家宴,吃食上倒可以開懷不羈的!箏,先隨我們回家去歇!"影上前一步攙好了殷箏。

"是啊!箏公子一片赤誠,鬼谷自當好生款待!來吧……"觶也走上了前來,不料巫祖已飛身而至,並向殷箏施了一禮。

"箏公子,恕巫祖冒昧了!鐵蛋兒之事太過緊迫請恕我未曾遠迎公子大駕!"巫祖對殷箏說道。

"無妨!殷箏一介毫末之人何須阿姐如此掛懷?能入得谷來便是眾天神慷慨不棄,殷箏感激涕零!"殷箏回道。

"在人間之時有一件事巫祖未曾與公子言明,而今公子既已入了谷巫祖便不得不讓公子明瞭了。鐵蛋兒復生是實實地需要公子助我一臂之力的!"巫祖說道。

"阿姐但說無妨!"殷箏說道。

"鐵蛋兒的魂靈困於公子的金蛇之淚中不可脫身,一旦過了時辰他便會魂飛魄散再無重生可能。現在卯時將盡,餘木之氣或可救他一命,巫祖懇求公子即刻隨我趕至神樹之下,共同求告天地留情,或可賜鐵蛋兒一個可用之身!"巫祖誠摯地向殷箏說道。

"好,我這就隨你同去!"殷箏不假思索地應諾道。

"只是,你的身子……"巫祖有些愧疚。

"無妨!我這命都是鬼谷的,又何惜這肉身的疲累呢?我們現在就去,耽誤了鐵蛋兒的事才是萬萬不可的!"殷箏說著急切地看向了巫祖:"走吧!"

"好!"巫祖重重地應了一聲。

神樹之下,幾人齊齊地跪了下來。鐵蛋兒的屍身此刻正懸在神樹之上已然被花枝層層包裹。巫祖暝起雙眸默誦著神咒,又伏身於地哀鳴起來,那聲音如百鳥鳴囀悲泣不已。殷箏不禁悲從中來,彷彿被這哀怨的祈禱感染了一般,淚水瞬間湧落而下。那淚水從他的眸中徑自飄飛到了神樹之上,化成細密的雨霧浸入了鐵蛋兒的體內。花枝得了這淚雨的滋養一點點蔓延生長,它們在鐵蛋兒的身軀裡生出根芽,一點點剖開那乾裂的屍身,直探向深結在鐵蛋兒心口的那滴淚——那顆討去了鐵蛋兒性命的珠淚,此刻顫抖了起來,神樹篩落的光影和枝葉間的細碎光點彷彿感受到了它的戰慄與嗚咽,紛紛凝成七彩的光焰向鐵蛋兒的心口射入,不料那滴淚卻結起了一個金絲纏結的網罩,將光點全部抵擋在了鐵蛋兒的魂魄之外。

"箏公子,需您一抔鮮血!"巫祖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皺成了一團,她哀嘆一聲轉頭看向了殷箏:"你需要用神樹之根自戕,用你的血融化淚滴上的結界,鐵蛋兒方可得魂魄自由。公子可願意?"

殷箏看向了巫祖,驚愕之下不知如何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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