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知識,主要地依賴於物質的生產活動。”

“大家基本上都是附近農莊和村鎮裡面被蜥蜴人抓來的俘虜,往常的生活經驗,就是務農。”

“種田是一個風險性不小的生產活動,尤其是在北境,天候的規律難以總結,就算沒有魔鬼留下來的後續影響,北境本身也常年天寒地凍。”

“所以,這造成了你們看到東西,就要拿到手,囤積起來的性格。”

“現在突然翻身見到這麼多財物,產生這樣的思想是一定的。”

“但是,自覺的能動性才是人類最大的特點。”

“就像我給予了你們可以施以對等報復的機會,你們卻也可以主動選擇原諒一樣。”

“更何況,我永遠不是突然就將你們置之於絕人之地。”

“工資,賞罰。”

“然後,我給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讓大家自由選擇。還強調了,在下午這段時間裡,被舉報出來而主動上繳的人,是無罪的。”

“現在天色雖晚,但是我仍然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說完這些之後,阿貝斯也是拿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沙漏,將其翻轉了過來。

這玩意,是在廚房區域找到的,也許是為了方便燉湯等需要把控火候和時間的烹飪階段而準備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許是迫於阿貝斯身後站著的,蓄勢待發的斥候組成員;也許是他們突然就良心發現;也許是他們目睹了歸公的庫存被克洛諾斯帶人好好地計算、記錄和儲存著的安心。

總之,又有幾個人走上前來,表示自己因為疏忽,剛才還有一些東西沒有上繳。

而隨著砂礫最後在那透明的玻璃瓶中流逝殆盡,阿貝斯也是站了起來。

“現在,該你們為你們自己的選擇,施加以對等的報復了。”

阿貝斯舉起手來,而在身旁,早已準備好了的迦維靈,帶著斥候組的眾人,瞬間散開在營地之中。

將近八九百人的整體隊伍中,其實最開始參與哄搶的,不到三分之一。

而在打出了一切繳獲歸公的要求後,絕大部分的人都將他們拿走的東西歸還了。

被舉報了才拿出來的人也不在少數。

在最後阿貝斯將沙漏擺出來之後,更是有一批人心理防線崩潰,急匆匆將東西拿了出來。

而最後剩下來的是……

“還有多少?”

“一十三人。”

早就一一觀察完畢的迦維靈,很快就帶著手下將這些人連帶著物證一起架到了眾人眼前。

包裹在小包裡面,然後掩埋在地下或是沉降在水裡面的黃金和寶石;甚至還有人費盡千辛萬苦,只是為了藏起來的一套鐵匠工具;以及那些閃爍著魔法靈光,一看就能夠換上一大筆錢的魔法卷軸和藥水。

而這些物證,對比著阿貝斯身後,由克洛諾斯領頭,正在一一核算清點,然後造冊入庫的公庫,看上去尤為可笑。

——————————

後續的情況,阿貝斯並不想回憶。

眾人對這批人的唾罵,以及他們那不知真心假意的哭泣和懺悔,早就在阿貝斯的預料之中。

而之所以將這些人直接擺出來,除了誡告其他人;更為重要的原因,也是為了讓他們有一個對法與罰的認識。

大家都知道殺人者死,可是其餘的罪責,該如何判決呢?

很快,阿貝斯提出來的驅逐和勞動抵罪的說法,就得到了眾人一致的認可。

藏匿了大量財物五人,被他們驅逐出去,不允許他們再加入。

而其餘的幾人,則是根據財物的數量,規定了幾個月到數年的勞動抵罪。

勞動抵罪期間,不但要主動去處理各種辛苦或是繁雜的事情,更是不像在後勤組一樣還有工資拿。

這就讓有些人慾哭無淚了。

尤其是那個鐵了心只是為了藏起來一套鐵匠工具的懵頭青,值不了多少錢不說,本身還算是個鐵匠,在後勤組裡面原本就是人材那一類的劃分。

如果他上交了,作為人材類,能夠拿到遠比其餘的後勤組的人更多的工資才是。

也許是過往經歷對官員和士兵的不信任,到最後這個看上去憨厚的傢伙,也咬死不上交,讓其餘人唏噓了許久。

而在將這些人定了罪之後,這也才讓眾人意識到了,除了殺人者死,其餘的罪責也能夠進行一個度量。

畢竟,殺人者死是能夠進行對等執行的;那麼偷盜和欺瞞又該如何呢?讓大家去偷盜他的東西,去對著他說謊話嗎?

而等到眾人有了,將不致死的罪責,轉化為一定時間的無償勞動這樣的思想。

之後,才能夠方便他們更好地處理蜥蜴人俘虜的情況。

只有他們意識到了,罪與罰的概念。

阿貝斯之前安排艾尼維亞幫忙宣傳的【不要虐待俘虜】的事情,才不會成為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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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之中,剛剛加入不久的女士,帶著審視的眼光掃視著下午和晚上剛剛發生,自己目睹的事情。

讓人……摸不著頭腦。

自己為了它的安危,而假意加入其中,究竟是否在正確的選擇呢?

這位全身都被裹在黑色長袍裡面的女士,把玩著之前插在頭上當髮髻的,有著霜雪圖紋的短棒。

然後她緊張地看向了帳篷外面,由她帶來的那匹高頭大馬。

透過偽裝的魔法,她能夠看到,後面那如同鷹隼一樣的鉤嘴。

魔法獸是聰明的,通人性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自己才能夠在從高空中一躍而下的時候,被它拯救。

聰明的獅鷲判斷出來,這個從法師塔裡面跳出來的女士,和那夥將它的主人變不見了的老傢伙們,不是一夥的。

萬幸,他們一人一魔法獸成功逃離了。

不幸的是,酸咒在最後命中了獅鷲的後肢。

這個該死的,由那個老溫斯頓發明的咒語。

不同於酸液飛濺這樣粗糙的戲法攻擊,老溫斯頓改良升級後的酸咒,更接近於詛咒的程度了。

這惡咒可怕駭人又康復緩慢。它在中咒的瞬間就開始感染,而且效果很難逆轉。

它會一點點一點深入皮肉、骨骼,並且在接觸到血液的時候,讓血液瞬間沸騰。

更為讓人惱火的是,如果直接切掉,然後使用治療術的話,傷口並沒有消失。

她需要時間,和鹼性的魔法植物。

而現在,她的通緝令應該已經開始在小王國境內派發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選擇降落,並且尋找一個能夠讓自己歇一歇腳的隊伍。

在空中目睹到一群正在修築臨時堤壩的“勞工”後,她就操控著獅鷲降落了下來。

將偽裝成高頭大馬的獅鷲,作為見面禮,並且提出了加入其中一起行動的說法。

然而,等到目睹到阿貝斯站在眾人最前方演講的時候,她才有些愕然。

怎麼是這個傢伙,這人不是派迪將軍僱傭的,用來對付蜥蜴人的冒險者嗎?

現在,自己當時被他砍了一刀的腰腹部,還在隱隱作痛。

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冒險者手下,能夠有著數百人的“大軍”的。

哪怕其中一多半都是幹著後勤工作的非戰鬥人員,這情況也和通常冒險者該有的配置不對等了。

而在那之後,這傢伙提出來的一切繳獲歸公,和不要虐待俘虜之類的口號,就更是讓她感到意外。

一些新奇的思想。

在旁敲側擊地詢問之後,她才明白,自己加入的不是什麼修築河道的勞工,也不是什麼大型商隊。

他們的領導者,也就是有著金色眼睛的那個男人,自稱是千年前的古代英雄,阿貝斯·格蘭德;

那個自己最初遇到的銀髮少女,是梅爾斯家的女兒;

他們的目標是對騎在人民脖子上的人,發起對等的報復之火。

一個又一個訊息,驚訝地她說不出話來。

冰凪女士,在逃離王都後的第三天,加入了一個,當前目標大機率是要推翻小王國統治的,義軍。

“壞事了,我堅持不接受老溫斯頓的邪說,就是因為我準備當小王國的良民啊……”

現在,自己還能是良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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