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禮尚往來
在給出了責任，或是利益兩條路之後，阿貝斯成功地將這些小貴族們收於麾下。
說白點，他們鬥爭了半天都還沒有夠到那個離開王都，擁有自已地產的門檻，就已經說明這批人的水平還是不夠高了。
而在這個時候，施加以鮮花掌聲，亦或是權位財富，手到擒來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
果然，當布林頓放出了自已與阿貝斯談話的所見所聞之後，那批小貴族們就清一溜地倒向了阿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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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頓，你確定那位假……勇者大人是這麼說的？”
看到布林頓安全的返回，等候訊息的一眾小貴族們都感受到了驚訝。
原版他們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而布林頓便是那個自願犧牲的，用來探路的棋子。
只要這傢伙死在對方的房間裡，他們就仍然有機會攪動輿論。
太過激了，太下沉了，太寬泛了……種種理由。
只要這些魚餌丟擲之後，就不用擔心那些拿到了對應權利的平民不感到害怕。
看看，我們也會被迫害，你們難道就能保全自身嗎？
可是，情況失算了，布林頓沒有死，他還帶回來了極為具有誘惑力的發言。
“我已經說過了，阿貝斯·格蘭德，千年之前的那位勇者大人，就是這麼說的，他說將要將整片大陸作為目標，我們跟隨著在他身邊的人，當然有機會去看一看更遠的地方。”
“……布林頓，你現在對他已經戴上了尊稱哦？我們不是都一致討論，認定對方是個欺名盜世的假勇者嗎？”
布林頓生氣地搖了搖頭，“只是你們捂著眼睛不願意去看罷了，王宮裡面，屬於國王的寶藏裡面，關於勇者大人的千年之前的寫實性畫像和千年之前影像的複製品都在，你們過去多多少少應該都見識過。你們非拿著那種誇張的藝術化作品說勇者大人不像，那才是失禮的表現呢——就比如說，第二帝國的開國皇帝，難道真的長成一個芒果臉龐不成？”
“如果真的指著藝術畫像說事的話，你們怎麼不去參考前些年一度在小孩子們中流行的那一幅了？就是那個身高五十多層樓高，胸口有著代表著神明賜福的珠寶，以及還能發射出強力光耀射線，但是卻因為奇怪的詛咒而只能以最強狀態活動三分鐘的那個設計？”
“你們不覺得你們才是生搬硬套的那一方嗎？”
“……那你又怎麼解釋各種記錄中都應該是奧法騎士的古代勇者，是我們所有施法者和戰士們共同先輩的那位大人，現在在千年之後變成了野蠻人和吟遊詩人了？要我說，吟遊詩人也是施法者，你不會是被對方利用魔法控制住了吧。”
“哼，”布林頓將口腔內用軟殼裝著的毒藥吐出來，“我知道怎麼都說服不了你們，但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控制住了，在知道我嘴裡咬著毒藥威脅的情況下，大可以讓我走出王宮之後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殺，這樣他就絕對不會沾染上因果。”
“再說了，這類魅惑類人生物的魔法，終歸是有時間限制的，就算是那位，應該也不能無限維持。”
“也許阿貝斯·格蘭德就真的能夠辦到無限維持……”
“所以你承認他是那位貨真價實的古代勇者了？”
……
而在這些繁瑣的論戰結束後，所有人又都恢復了嚴肅表情，他們心中已經清楚，布林頓說的是正確的了，現在他們需要考慮的就是阿貝斯交給他們的提議。
“我覺得……布林頓說的有道理，我們確實可以協助那位大人。”
“你要幫助他們對付我們？”
“什麼你們我們的，權力更迭之後，過去的臣民們得到血腥的報復不是慣常的情況嗎？現在我們能重新得到正常生活下去，甚至能夠投入到工作中的機會，感謝還來不及呢。”
“再說了……你們究竟在擔心什麼？就算你們抗拒，也不過是剝奪掉一切舊朝權柄，復歸平民生活而已，從阿貝斯大人登臨王都以來，有哪個平民變得不幸了嗎？”
眾人沉默了。
已經在王都逛過一圈的他們可以確定的是，沒有人變得不幸。
“硬要說的話，是我們這邊有一些人變得不幸了，罪大惡極的判處了死刑，罪行輕一些的已經去勞動抵罪了……可是就連我們也清楚，那是有罪才會如此的。”
聽著布林頓的描述和辯解，眾人的臉色也就更加苦了下去。
是啊……他們已經是被認定為無罪，找不出來能夠入罪的證據鏈，也許稍微有些私德有虧，但是還真算不上有多惡劣。
就算不同意，也不過是成為平民罷了。
許多人不願意接受，是因為在任何一個過去的時期裡，成為無權無勢的平民就註定遭受著兵、匪、官等諸多人的輪番壓榨。
可是這些在這位勇者大人的治下是看不到的。
現在，他們退一步不會有更多的危險，而進一步呢……
整片大陸！那位大人說，整片大陸！
北境，中州，東荒，還有西山。
不管是東方三國，還是東邊的異種們生活的區域，亦或是其他更遙遠的，為他們所不知道的地盤，在過去都屬於被解放出來的智慧生物們的，也就是屬於勇者一行人的功績。
而現在，新的一輪功績，就擺在他們眼前。
如果真的站在勇者大人的身後的話……兒時聽過的童話，兒時那些跟隨著英雄的夢想，似乎就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
“沒人會說不的，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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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篩選了合適的數量後，阿貝斯也是寫了一封信件，將這些願意為自已效勞的小貴族們的其中一部分，大概四五十人，打包送往了軟泥城。
其中，剩下的一些還沒有送走的，阿貝斯則是另有安排。
軟泥城已經到手，那邊卻還有個戾鴉堡呢，戾鴉堡是軍事堡壘，改造起來更是個大麻煩，等拿下之後，所需要的大小人才，恐怕只多不少。
截留了三分之一，正是為此而準備的。
除此之外，阿貝斯也是專門抽調了三五個小貴族，都經過他精心挑選的。
將這三五人，送往了甜葉鎮——與其說是甜葉鎮，不如已經開始改造為甜葉城的地方。
當阿貝斯鼓勵鋼鐵產線和武器裝備產線，肆意發展的時候，所需要的人力便也隨之增加了起來，再也不是之前威爾福德手下的那批工人們，或是甜葉鎮願意做工的鎮民們可以足夠支撐了的。
而因為有了傳送石碑擺在王都東門外，物資和人物的轉運都十分地方便。
王都這邊，聚集而來的流民們，原先因為只進不出策略而擁堆在這裡而失去了財富和工作的人們，以及王都內部本身就靠著手藝來謀生的手工者們，自然就朝著甜葉鎮集中而來。
因此，甜葉鎮周遭也是同王都東門外一樣，做起來了紅紅火火的建設工作。
有了城牆，有了人口湧入，有了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境界，那麼甜葉鎮變成甜葉城，也就只在一念之間的。
在變成了甜葉城之後，還需要克洛諾斯或是艾尼維亞等人兩頭跑，這邊處理一下，那邊處理一下，就開始變得不現實了起來。
所以，這次送過去的三五個小貴族，正是為了聯合當地的一些工人和農民們的代表，以及部隊中一批受過教育、經受過考驗的積極分子，在新誕生的甜葉城，組建起來一個行政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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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貝斯這邊忙著處理甜葉城和王都的時候，軟泥城城主那邊也是接收到了阿貝斯送來的人才大禮包。
“約克是吧，大人說你擅長這幾個方面啊，行的，你去那邊找我的學生，也就是紅髮的那個……”
“布林頓……嗯，推薦語寫著你之前被其餘人逼迫服毒，讓我照顧你一二，管藥物的啊，那這邊有個新的醫館建設的專案，你去跟進一下……”
……
在分配完自已收到手的人才大禮包之後，巴德·傑尼亞也是情緒極為亢奮。
一方面，當然是他自已獲得了這一套人才大禮包，終於讓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在那之前，他們剪斷了城內大小貴族們的人脈網路之後，所有的重任都集中到他以及少數幾個學生身上的時候，那種高強度是真的差點壓潰了他。
而另外一方面，巴德也是從阿貝斯送來的信件中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表格。
這個東西，阿貝斯在過去甜葉鎮裡面，就將其教給了克洛諾斯、艾尼維亞，還有威爾福德等人。
在生產生活，乃至於教育和學習等多種方面，都可以得到應用。
可以說，能夠維護好任何一個那種高速的生產線，一個嚴格、精密而面面俱到的表格，就是一種剛需。
因為有了表格，就能知道進出的度量，知道最為合適的安排，知道如何進行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這個東西也是第一次出現在巴德·傑尼亞的面前。
讓巴德第一次明白，對於人才還有這樣一種遞交資訊的方式，面面俱到卻又不繁瑣——如果這些資訊寫成信件的話，他恐怕需要閱讀好久才能理解清楚。
不但有著他們的姓氏姓名，還有著他們過去曾經在王都擔任過的官職，以及他們的一些性格和社交關係，還有著簡單的外貌描寫以及其他一些資訊。
這就讓巴德對於做出怎樣的一種安排感到了十分的通暢和迅捷，整個交接過程，不需要很久；更是省去了思考怎麼安排，而讓他們無所事事的時間。
而後，在微笑之後，在整個書房裡面空無一人之後，巴德的神色還是嚴肅了起來。
除去人才大禮包，以及表格這一項統計的方式，最為重要的驚喜——亦或者是驚嚇，則是那位大人的名字。
上次會談的時候聊地太過於投機，兩人居然都忘記了互相詢問名字。
那位大人估計可以從王都的一些記錄中得到自已的名字，巴德·傑尼亞，但是巴德這邊卻無從知曉，直到看到了送來的信件最後的署名，他才終於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阿貝斯·格蘭德。
怎麼會是這個名字呢？
千年之前的勇者大人，擊潰了龍破之災，解放了巨龍統治下的萬千種族的絕對偉大的英雄。
會是巧合嗎？
巴德眨了眨眼睛，想起了阿貝斯將隱形棘獸如同寵物一般掐在手裡、踩在腳下的情況；想起了阿貝斯徒手破開他那引以為傲的，花了大價錢定製的魔法馬車的魔法防禦罩的畫面。
而在最後，他的眼前浮現出來的，是自已努力守護的【那個東西】。
會是巧合嗎？
透過詢問那些人才大禮包，他知道了那天看到的一金一銀兩個少女是誰，金髮的是艾尼維亞，是個半精靈，似乎很早就在跟隨阿貝斯；
而另一個更是重量級，克洛諾斯·梅爾斯，梅爾斯家的女兒。
聽說王都過去，那位同為古代英雄之一的，格里戈爾·斯托維恩，阿斯莫聖武士，他的雕像的基座，在阿貝斯進城不久之後，就被拿去東門公墓，去鎮壓一個什麼東西了。
與古代勇者相同的姓名，可怕的力量；
負責看守阿貝斯·格蘭德棺槨的梅爾斯家的女兒；
勇者同僚，格里戈爾雕像的基座；
還有自已守護著的……【那個東西】。
自已該如何接觸對方？要說嗎？還是如何決斷？
難以繼續思考下去，巴德握緊了拳頭，指甲似乎都要刺破手心。
“禮尚往來……好，讓我也送一批好人才給阿貝斯大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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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給阿貝斯送過去的，自然是玟璆族的戰士們。
想要說服這幫智力堪憂的奇特種族，絕對是一樁難事，在千檢查萬檢查，讓他們確信了自已絕對沒有被魔法操控，也沒有包藏禍心，更不是假意改信，轉頭背刺之後。
巴德也是直接打包將這群死腦筋，但是戰力超群、偵查有妙招的種族們打包了一小半過去。
無論如何，讓他們自已去看看王都，去理解一下那位阿貝斯大人，他們才能夠更加信服，相信自已突然的改弦易轍，是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吧。
至於王都的安全問題？
他並不擔心，這幫傢伙少有的弱點之一就是怕火，而如果如同阿貝斯所說的那樣，那個能夠噴火的魔法臂鎧真的已經實現了量產的話，那麼這幫傢伙根本翻不起花來。
唯獨希望的就是，這群耿直的傢伙們，千萬不要想出什麼匪夷所思的理解，亦或是被什麼人蠱惑。
千萬千萬！
不要破壞了王都和軟泥城，他巴德·傑尼亞，同那位阿貝斯·格蘭德大人，之間的深厚情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