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含著淚,手攥成拳打在他身上,以這種形式發洩怒火。

祁栩一怔,顯然沒想到她在差點傷到他的情況下,竟然還敢打他。

她用的力氣不小,打在身上也是有些疼的,祁栩連忙抱住她,把她的胳膊也塞到懷裡。

“別打了,是朕嚇到你了,朕給你道歉好不好?”

祁栩像哄小孩一樣耐心哄著她。

銀惜落入他的懷抱中,心跳漸漸恢復正常,她哭訴:

“皇上白天不來,非得晚上偷偷的來,學什麼樑上君子,妾身早晚要被您嚇死!我還以為、還以為是有人要取我的性命……”

祁栩一時又悔又惱,悔自己沒有提前告知嚇到了她,惱自己按捺不住太過唐突。

“別哭了,是朕的錯,朕這不是想著,太后尚在病中,朕若是大張旗鼓地來找你,必定落人口舌,於你也無益,反而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那皇上為什麼還要來?”

銀惜仰頭盯著他,眼眶微紅,有些不解。

“朕答應過你,會帶著你給朕的帕子來找你。”祁栩說著,從懷中拿出那條手帕,放在她的手心。

“也不急於一時啊,只要皇上沒忘了妾身,妾身可以等的。”

“朕可不想在你心裡,再留下一個不守諾言的形象。”

銀惜看著手心的帕子,乾乾淨淨,上面的摺痕也是工整的,看得出來被人用心珍視。

她心中微暖,此時才想到一件事:

“皇上有沒有受傷?”

祁栩挑眉:“你才想起來問朕這個?”

銀惜並未回答,而是伸手在他胸口處輕輕摸索一陣。

“衣服都沒破,皇上沒事。”

看著她的動作,祁栩忽而覺得有些好笑,他自認也不是蠢笨之人,卻完全猜不出她的下一步動作。

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以後還會給他怎樣的震撼。

無論如何,只要不背叛他,他願意寵著。

這樣想著,祁栩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銀惜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小聲問了一句:“皇上為什麼這麼晚了才來?”

祁栩沉默片刻,才道:“朕是皇帝,自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真的嗎?”銀惜有些狐疑。

“當然是真的。”祁栩面不改色。

當然不是真的!

他本來是想找一天晚上早些來,可這幾天他白天要顧著太后那邊,未免就忙得有些晚了。

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這才想著來看她一眼也好,沒想到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太后娘娘好些了嗎?”銀惜又問。

“太醫說這次母后病得不輕,估計得一兩個月才能好全。怎麼,你想去侍疾?”

“去侍疾……就能看到皇上嗎?”

祁栩笑:“你不去侍疾,也能看到朕。”

銀惜眼神亮了亮,“皇上的意思是,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嗯。”祁栩應了一聲,看她歡欣雀躍的樣子,不禁也有些高興。

銀惜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皇上最好了!”

祁栩無奈地拍拍她的背,又隨意找了個話題:“你當初為什麼入宮?”

銀惜像沒事人一樣笑著說:“妾身家裡窮,母親養不起我們兄弟姐妹三人,就把我送進宮當宮女了。”

此言一出,倒是祁栩沉默了良久。

“百姓貧苦,是朕的錯。”

銀惜搖了搖頭:“妾身家裡孩子多,父親又去世的早,母親一個人自然養不起。”

“而且妾身是永寧元年入宮的,自從皇上登基,妾身的母親與弟妹,都過得很好。妾身家中的人,經常誇讚皇上是明君呢。”

祁栩不禁勾了勾唇角,問她:“你可也認為朕是明君?”

“自然!”銀惜道,她並非奉承他,只是陳述事實。

自此祁栩登基,輕徭役,減賦稅,任人唯賢,廣開言路,又推行改革,整頓軍隊。

比起先帝時期,如今的大周百姓已經好過太多,想必沒人會覺得,祁栩不是一個明君。

祁栩是一個皇帝,聽見別人說他是明君,不管是不是奉承,總會有幾分高興。

他半開玩笑地問道:“不會是在奉承朕吧?”

銀惜反問:“那皇上可覺得開心?”

“朕自然開心。”

“那便不是奉承了。”

祁栩不解:“哦?為何?”

“有詩曾言:‘坦蕩君子,無悅簧言’,皇上既是君子,那就不會被花言巧語所迷惑,皇上既然高興,那便是因為妾身說的是真的了。”

銀惜揚眉,笑得驕傲。

“詭辯。”祁栩失笑,她還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連他都說不過她。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嬌憨道:“妾身才不管是不是詭辯,只要能讓皇上高興就好,皇上高興,我就高興。”

祁栩自然愛聽這樣的話,他摸了摸她烏黑柔順的頭髮,隨口問道:“你讀過書?”

聽她說話,倒不像是出身貧寒的宮女,反倒像讀過些書的大家閨秀。

“讀過一些。”銀惜試探著問:“皇上認為女子該讀書嗎?”

“自然。”祁栩點了點頭,“讀書能知禮,無論男女,都該讀些書,才不會太淺薄。”

銀惜不禁笑了,顯然對於他的話極為認同。

祁栩又待了一刻鐘,便要回去了。

銀惜眨了下眼睛,盯著他問:“皇上什麼時候再來看妾身?”

他想了想,道:“三日後戌時四刻。”

“皇上不會食言吧?”

“放心,朕就是有事都要推了來見你。”祁栩輕笑,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走後,銀惜躺了回去。

她在宮中多年,對於皇上也算有些瞭解。

她知道皇上向來思慮周到,心細如髮,卻沒想到他會為了她選擇偷偷探望。

太后正病著,皇上若是明面上過來,不僅她會被人指摘,就連皇上都會落個不孝的罪名。

不過到底他是皇上,這些話只是難聽了些,也不會流傳太久,甚至可能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

可她不一樣,這個狐媚惑主的罪名,她可擔不起。

明明是皇上自己想去,他要是不去,誰還能逼他不成,最後罪名卻還是落到她們身上。

銀惜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太后什麼時候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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