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被冷落的第一天。

他今天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還把一切都想的很簡單。

正常上朝回來後,就匆匆趕去了映月宮,但迎接他的只有緊閉的大門和銀惜輕飄飄的一句“讓他滾”。

祁栩黑著臉,看著星北瑟瑟發抖地扯謊說她們娘娘身體不適,他才覺出些不對。

這次,好像,真的把惜兒惹惱了。

星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在他揮手讓自己退下後才如蒙大赦地回了映月宮。

那硃紅色的大門開了又關,卻不是對他敞開的,門上銅環碰撞發出“叮噹”的聲音,讓祁栩的心沉了又沉。

“皇上……”來喜硬著頭皮湊上去,問:“我們現在回昭陽殿嗎?”

“不回。朕就在這兒站著,等她開門。”

他說著,便在門前揹著手踱步,偶爾停下來,看一眼大門。

過了一會兒,正趕上清修媛來找銀惜。

清修媛隔著老遠便看到了宮門外的祁栩,她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才確定沒錯。

不是,皇上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不過來都來了,她便走了過去。祁栩自是聽到了聲音,他扭頭看去,眼前一亮。

他這個樣子清修媛更害怕了,但已經被看到了,她也不能掉頭回去。

“嬪妾參見皇上。”她走近,行禮道。

“快起來。”祁栩虛扶了她一把,眼神亮的驚人:“你是來見惜兒的吧?來喜,快叫他們開門!”

來喜嘴角抽搐,走上前敲了敲門:“清修媛來了,開門。”

等了一會兒,那大門才緩緩開啟,從門內走出一個人,正是小孟子。

“奴才請皇上安,清修媛娘娘安。”

“平身,你們娘娘怎麼說?”祁栩急忙問道。

“我們娘娘說……讓修媛娘娘快進去。”

“那朕呢?”

“……娘娘說她不祥,不宜面聖。”

祁栩一怔,然後滿面懊惱,怎麼忘了這茬了。

清修媛看了許久,也算是看明白了,惜兒鬧脾氣不見皇上呢。

她向來聽銀惜的,自然與銀惜一條心,不會偏幫著祁栩。

小孟子又催了一遍清修媛,她便趕緊進去了。祁栩抬腳就欲跟進去,小孟子眼疾手快地攔住他,苦著臉道:“皇上,奴才求您了,娘娘要是生氣了會罰奴才的……”

祁栩咬牙,算了,硬闖確實不妥,得讓她心甘情願開門才行,這樣想著,他便冷著臉退了回去。

小孟子點頭哈腰地回了映月宮內,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突突地跳。

他做的這是殺頭的事啊!攔著皇上不讓進,夠他吹一輩子了。

屋內,清修媛拍著胸脯走了進去,後怕道:“我的小姑奶奶,皇上怎麼惹了你了,連門都不讓進?”

剛才她都害怕自己會被皇上砍了。

銀惜喝著茶,幽幽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她這樣說,清修媛也就明白了她在氣什麼,於是勸道:“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鬧一陣也就得了,別太過,不然要是皇上真生氣了,你怎麼辦?”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銀惜搖搖頭笑道:“既然來了就跟我下盤棋。”

門外,祁栩繼續等著,想等到銀惜消氣。

然而他等了整整一個時辰,等到太陽高懸,那門也沒有絲毫要開的跡象。

“皇上?我們回去嗎?”來喜不禁又問了一遍。

祁栩沉默地看了寫著“映月宮”三個字的匾額一會兒,才出聲道:“回去。”

今天不見他就明天再來,總有一天會見他的。

他回到昭陽殿,親自挑了許多珍寶讓人送去映月宮,然後開始處理政事。

趙氏和懷氏自是要連根拔起的,他也已經這樣做了。

至於華容大長公主……便將她永遠幽禁在公主府吧。

藉此機會,也可以好好肅清一下朝堂。

川南軍此戰損失不大,休養幾天就可以和公孫月一起去攻打愉國了。

他正專心批著奏摺,來喜突然過來惶恐地稟報:“皇上,送去的東西……昭貴妃娘娘沒要,都送回來了。”

祁栩從奏摺裡抬起頭,掃他一眼。

來喜立馬跪下:“皇上恕罪,是奴才辦事不力,皇上恕罪。”

“起來吧,也不怪你。”

連東西都不收了,看來真是鐵了心要和他鬧了。

祁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愁啊。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小成子彎腰走進來道。

皇后?她這個時候來,必定是為了祁櫟了。

祁栩冷哼一聲,都死了,還有人惦記著,真是福氣好。

“叫皇后進來。”

“是。”

不過片刻,皇后便出現在了他面前。

她沒怎麼刻意打扮,只一身尋常裝扮,眼眶紅腫,眼下烏黑,化了濃妝也遮不住。

“參見皇上。”

“皇后不必多禮。”祁栩隨手拿了一串碧玉珠捻著玩,開門見山地問道:“皇后今天來見朕,所為何事?”

皇后卻未起身,只抿了抿唇,道:“來求皇上,放過青王的兒女。”

她倒也不囉嗦。

祁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憑什麼?”

“青王謀反,是他的錯,與孩子無關。幼子無辜,求皇上開恩,就當是……為皇上自己的名聲著想……”

“名聲?”祁栩嗤笑一聲,他現在可不在乎名聲。

做都做了,又何必怕人議論。

他殺的人那麼多,也不差這幾個了。

“是,皇上,青王謀反,皇上若還能善待他的孩子,天下必定會贊皇上仁慈待下,對皇上的千古名聲也有利啊……”皇后講起道理。

“他和趙梓的孩子,你也不嫌膈應。”祁栩冷聲說道。

他不能理解。若是他,若是他的惜兒和別人有了孩子,而且惜兒又去世了,他……

祁栩一滯,又將目光轉回到皇后身上。

“罷了,朕給你一個機會。”他道,“禹洲朕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但是明珠……”

禹洲已經九歲了,正是開始記仇的年紀,又是男孩。

相比之下,一個才三歲的女娃娃,就顯得沒什麼威脅。

聽出他話裡有鬆動的意味,皇后眼前一亮,急切道:“皇上若能放過明珠,要臣妾做什麼都行。”

祁栩的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他身體微微前傾,低聲笑道:“若想要朕放過明珠,拿你柳家的兵權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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