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皇后正侍弄著她的月季花,再有一個月就要開花了。

玉鍾匆匆走近,她臉上的表情很是驚惶不安,“娘娘,出事了。”

“什麼事?慢慢說。”皇后剪下幾片不好看的葉子,道。

“沁充容扮成送膳的宮女,混進迎玉宮,把陶氏……殺了。”

“什麼?”皇后手一抖,手裡的剪子險些掉了下去,她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向玉鍾:“你說什麼?”

玉鍾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皇后這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好個沁充容!她將宮規置於何處!玉鍾,你去把她帶過來!”

“是。”玉鍾應下,快步走了出去。

皇后稍稍冷靜了下,又吩咐南磬去調查這件事。

大約兩炷香時間後,玉鍾已將蕭似宓帶了回來。

蕭似宓一副宮女打扮,難掩姝色,但此時她像是嚇傻了,雙目無神,眼角還有淚光。

一直到玉鍾出聲提醒,她才回了些神,動作僵硬地跪下:“……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沁充容,你可知罪?”皇后沉聲問。

“嬪妾不知犯了什麼罪。”蕭似宓自然不會認,她深吸一口氣,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

皇后掃了她一眼,側頭對宮人道:“去傳證人。”

宮人得令下去,將那兩個侍衛和李弦喑都帶了上來。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是你?”看到李弦喑,皇后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威嚴的神情:“平身,將你們看到的如實說來。”

“是。”李弦喑面無表情,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緩緩道出:“微臣經過迎玉宮門口的時候,恰巧見到沁充容進去,微臣雖遠遠見過沁充容,卻並不太記得,故而當時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隨後微臣就離開了,但路上越想越覺得那宮女像沁充容,於是微臣折返回去,聽兩個守衛說那宮女許久沒出來,就叫了他們一起進去。”

李弦喑頓了頓,聲音有些乾澀:“……果不其然,那宮女便是沁充容,微臣到的時候,陶氏已經被勒死了。”

說完,他低著頭,聽著那兩個守衛交代其他的事。

他把他們叫走的時候,他是能看到宮門口發生的事的,他既然什麼都沒說,那兩個守衛自然也只以為先前沒有人進去,是沁充容殺了陶氏。

只是這一段到底是翫忽職守,他們為了不被責罰,便將這無關痛癢的一段隱去了。

聽守衛們交代完,皇后冷聲道:“沁充容,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后娘娘,嬪妾從來不相信紫荊會是害嬪妾的兇手,嬪妾怎麼會去殺她呢?嬪妾只是想見一見她,問問她有沒有人汙衊她……”

蕭似宓雖是如實相告,但她的解釋猶顯蒼白。

皇后自然不信她的解釋,“這段時間只有你進去過,難不成陶氏還能是自己殺了自己嗎?”

蕭似宓一噎,隨即想到了什麼,忙道:“皇后娘娘,嬪妾真的沒有做過,定是有人收買了他們,殺了紫荊嫁禍給嬪妾,他們……”她伸手指著李弦喑等人:“他們都被收買了,證詞不可信啊娘娘!”

聞聽此言,皇后亦有些懷疑,她看向守衛們,微微眯眼。

守衛們忙跪下,叩首道:“皇后娘娘明鑑,微臣所言皆為屬實。皇后娘娘大可去查,我們每日都是恪盡職守,從來沒有人收買過我們啊!而且,微臣在陶氏手裡發現了一根簪子……”

說罷,有宮人呈上了簪子,那是一隻不起眼的玫瑰簪,皇后並未見過,但看蕭似宓現在頭上那些普通的首飾,這確實可能是她為扮成宮女而戴的。

“這是你的簪子嗎?”皇后問。

蕭似宓已經看見了那根簪子,她自然認得,那是她進宮的時候帶進宮的首飾,怎麼出現在紫荊手裡?

必得是她身邊親近的宮人才能拿到這根簪子?是春盈,還是欣兒?

蕭似宓驚訝的神情落在皇后眼裡,她便知道這就是她的東西了,皇后厭倦地按了按額頭,“去查。沁充容先坐吧。”

她還不確定會查出什麼結果,沁充容剛剛小產不久,身子還沒完全養好,她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為難沁充容。

不是沁充容做的最好,但要真的是她,她也不能徇私。

半個時辰後,去查這件事的宮人都回來了。

南磬看了看蕭似宓,欲言又止。

“查到了什麼你就說。”皇后掃她一眼,道。

“是。”南磬低一低頭,恭敬道:“今天本來應該給陶氏送膳的宮人被打暈了,沁充容身邊的太監小云子交代了,是他做的。”

“至於守衛……確實沒有沒有異常,應該不會被人收買。”

蕭似宓一時百口莫辯,打暈宮人確實是她讓做的,她也確實去見了紫荊,到底是誰這樣狠毒的心思,將她們兩個玩弄於股掌之中?

“沁充容,陶氏害了你的孩子,你就懷恨在心,打暈宮人混進去,殺了陶氏,是也不是?”

皇后聽完供詞,已經在腦中編織出了事情真相。

“不、不是的……”蕭似宓哭著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皇后在後宮多年,見過太多腌臢之事了,豈會輕易相信她,“沁充容,你不必解釋了,本宮只信證據。”

她有動機,也有行動,最後還在案發現場被抓到,她不是兇手,難不成是陶氏自己殺了自己嫁禍給她嗎?

皇后攏一攏衣袖,眉目冷淡:“好了,如今案件已水落石出,將沁充容帶下去,去回稟皇上,請皇上定奪。”

宮人應聲出去,蕭似宓膝行兩步上前,開口欲辯:“娘娘……”

皇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行了,你有什麼話都留著見到皇上的時候和皇上說吧,本宮不想聽。”

蕭似宓仰頭看著皇后,眼含淚光,樣子狼狽又焦急。

李弦喑看了一眼蕭似宓,微微抿唇,他做過皇上的暗衛,如今成了西宮侍衛首領,他本應該忠心於皇上,如今卻幫娘娘做了這樣的事。

他知道這樣對不起沁充容娘娘,可是……

李弦喑閉了閉眼,罷了,後宮之中本來就是這樣的,既然選擇了為娘娘效力,就不應該再去憐憫別人。

而且,他也不想連累娘娘和那兩個守衛。

只能對不起沁充容了。

又是一刻鐘,宮人回報,皇上說要見沁充容。

皇后聽完,將目光落在蕭似宓身上,道:“去見皇上吧,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處罰,就看你自己了。”

於公,她是皇后,自然應該贊同嚴厲處罰這種行為;但於私,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明白失去親子的痛苦,所以她能理解沁充容,也希望皇上不用處罰太重。

蕭似宓深吸一口氣,拜別了皇后,跌跌撞撞地往昭陽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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