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妃,或者說是陸心荷,她將右手伸到自己寬大的袖子裡,握住裡面的匕首。

祁栩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吩咐道:“把她帶下去!”

與此同時,他伸出一隻手臂護在銀惜面前,示意她後退。

銀惜會意,向後退了幾步。

還未等宮人走到陸心荷跟前,她就猛然爬起,把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祁栩。

“去死吧!”隨著她的喊叫,匕首劃過空氣,直直地衝著他的胸膛而去。

祁栩反應極快,另一隻手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腕,匕首的尖端停在他胸前一寸,再進不得。

“啊!”周圍妃子們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慌了神。

電光石火之間,陸心荷像是演練過千百次一般,極其熟練迅速地拔下頭上尖銳的銀簪,再次刺去!

那簪子看上去比尋常的簪子要尖銳的多,泛著獨屬於金屬的銀光,透著無情的冰冷。

若是被它刺中,就算不死也絕不會好過。

情急之下,祁栩收回另一隻手臂,擋了一下,隨即又反手抓住她的手搶過銀簪。

銀簪鋒利,他雖搶了過來,可手臂上仍是被劃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祁栩微微皺眉,握著陸心荷手腕的手用力一掰,陸心荷慘叫一聲,匕首掉在他的座椅上,隨即又被推到了地上。

陸心荷的手腕脫臼了,尖銳而又劇烈的疼痛讓她面色慘白,滿面冷汗。

縱使如此,她還是死死盯著祁栩,怨毒而陰狠。

“皇上!”銀惜驚呼一聲,上前捧住了他的胳膊,“您受傷了,太醫呢?太醫!”

漪瀾宮中的太醫連忙上前處理傷口。

祁栩卻是望著陸心荷發呆,她這樣癲狂瘋魔的樣子,和他記憶深處那個年輕婦人重疊,讓他長久地愣怔。

曾幾何時,太后也是這樣發瘋,這樣打罵於他,恨他的降生,盼他去死。

他的眼神忽地染上冷意,這樣的人也配做母親!

即使陸心荷已經沒什麼威脅了,還是有兩個太監上去制住了她,生怕她再暴起傷人。

但同時他們也極其惶恐,跪在地上請罪:“奴才等沒看好她,皇上恕罪……”

蕭似宓反應過來,怒聲訓斥:“你們幾個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女子都看不好?還連累皇上受傷,你們有幾個腦袋?!”

說完,她忙湊了過來,一臉心疼:“皇上,您的傷怎麼樣?”

祁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搖了搖頭,輕聲道:“無礙。”

小傷而已。

銀惜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若不是為了護著她,他也不會受這個傷。

但陸心荷的目標竟然不是她而是祁栩嗎?

祁栩的傷口只是看著恐怖,其實不深,太醫很快就包紮好了,用了最好的傷藥。

聽太醫說沒有大事,眾人才放了心。

陸心荷忍著劇痛,卻是大笑道:“祁栩,你也會受傷,你也只是凡人,就算你是皇上又如何?你早晚會死的,我就等著……唔……”

她還未說完,制著她的宮人已反應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皇后掃一眼地上狼狽的陸心荷,問道:“皇上,溫妃……要如何處置?”

“皇上不能放過她。”銀惜半彎著腰,眼眶微紅,“絕對不能。”

看到她這個樣子,祁栩莫名心頭一痛,加上對陸心荷害死玉瑤的憤怒,她像極了太后的厭惡,讓他再難容忍。

他對蕭似宓道:“你起開些。”

蕭似宓不解,但還是退後兩步。

隨即他伸手遮住銀惜的眼睛,輕聲道:“別看。”

銀惜怔了怔,聽話地閉上眼睛,睫毛擦過他的手心,一片溼潤,更加深了他對陸心荷的恨意。

他拿起掉在身旁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向陸心荷。

“噗呲”一聲,匕首盡根沒入陸心荷的胸口。

血液迅速染紅了她胸前的布料,一片猩紅。

銀惜看不見,但她能從妃子和宮人們的尖叫聲中猜出發生了什麼,她詫異於祁栩會親自動手,心中百轉千回。

陸心荷張著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終究這一下傷到了心脈,她只感覺到渾身的溫度在漸漸流失。

她快死了,她這樣想著,最後看了一眼祁栩,他對她還是那樣冷漠,親手殺了她卻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或許她也曾心動過吧,但如今都已化為滿腔恨意,可惜,不能帶著他一起死。

如果有下輩子,她不想再如提線木偶般被人支配了。

……對不起,玉瑤。

陸心荷閉上眼睛,身體如失去了翅膀的蝴蝶一般軟軟倒下,呼吸停止,心跳不再。

她的生命永遠地停在了二十二歲的夏天。

外面忽然打了一個響雷,雨下的更大了,殿內的氣氛亦沉悶起來。

嬪妃們養尊處優,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一時間都膽戰心驚。

安德妃握緊了手裡的佛珠,輕聲呢喃一句“阿彌陀佛”。

琳妃微微白了臉色,和陶貴人面面相覷。

溫淑女年歲小,她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柱子才停下來,仍捂著嘴,眼角含著淚花。

雲貴人懷著孩子,更是直接乾嘔了起來,清貴人連忙給她順著氣。

洛夕菡按著心口,微微瞪大了眼睛。

就連皇后,都有些驚惶。

“把她扔到亂葬崗去。”祁栩冷聲吩咐,“陸氏殘害親女,陷害嬪妃,禍亂後宮,褫奪封號,廢為庶人。”

“其他人都交由皇后處置。”

“是。”皇后壓下心中慌亂,微一福身,道。

陸心荷被侍衛們拖了下去,那柄匕首仍然插在她的胸口,流出的血不多,偶爾有幾滴落在地上,像是盛開在地上的血色蓮花。

這時他才移開放在銀惜眼前的手,道了一句“沒事了”。

銀惜微微愣住,還未反應過來,蕭似宓就又湊過來,撒著嬌抱怨。

“皇上偏心,怎麼就偏捂著姜修儀的眼睛,不管嬪妾?嬪妾也嚇到了,皇上您得賠嬪妾!”

蕭似宓說著,就要往祁栩懷裡撲。

她平日裡是最膽大的,此時除了有些詫異倒也沒有多害怕,只是偏要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

經歷過陸心荷這樣的瘋婦,祁栩現在格外珍惜正常人,他於是輕拍了拍蕭似宓的背,安撫道:“沒事了,回頭朕讓人給你送些賠禮去。”

銀惜也已回神,她勾唇笑道:“皇上是該好好補償一下後宮姐妹,尤其是雲貴人,皇上記得嬪妾有孕不能受驚嚇,怎麼偏忘了雲妹妹呢?”

銀惜幾句話便把他的偏心解讀成了對龍嗣的憐惜,那些探究和厭惡的目光倒是少了些。

祁栩轉頭看向她,頓了頓,才道:“是朕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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