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問:“陛下會武嗎?”

自進宮至今,她只聽聞皇上文采斐然,政治能力出色,卻從未聽聞他於武藝上有什麼造詣。

祁栩反握住她的手,停了片刻,才道:“嗯,先帝在的時候,帶過幾次兵。”

雖然是在先帝不知情的情況下。

他的眼神掃過床頭掛著的同心結,問道:“朕編的同心結,你喜歡嗎?”

“喜歡。”銀惜“唔”了一聲,笑問,“那陛下喜歡我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她問過許多次,祁栩也回答過許多次,可她還是不厭其煩地問,他於是也不厭其煩地答。

祁栩攬緊了她,心口漲漲地發疼,他喃喃道:“喜歡,好喜歡你。”

他從來沒有這樣不計後果地愛過一個人,自出生起他便被不停地算計針對,他必須保持絕對的理智才能活下去。

如今可能是日子好過了,他便鬆懈了,這樣輕易地放縱自己,但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他經歷過太多齷齪之事,如今只想平淡度日。

放在從前,他哪裡敢想會有這樣一個人,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能讓他心動不已。

銀惜笑意盈盈,滿眼都是他的倒影:“我也喜歡陛下呢,沒有陛下,就沒有今天的我。”

她在祁栩身邊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是憑藉他,她才能接觸到權力——這世間最美妙的東西。

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祁栩輕吻了吻她的發頂,柔聲道:“即使沒有朕,你也能有一番作為。”

“陛下高估我了。”她笑道。

“朕從未高估你。”憑她的聰慧,就算這世道對她並不友善,她也必不是池中物。

她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太陽,能與她在一起,該慶幸的從來都應該是他。

“陛下再說這樣的話,我可要不好意思了。”銀惜含著笑,輕輕扭了扭身子。

祁栩笑意漸深,他溫聲說道:“好,不說了,我們睡覺。”

銀惜靠在他胸口,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輕輕“嗯”了一聲。

一夜好夢。

……

夜裡下了雨,一直到早上也淅淅瀝瀝從未停過,銀惜聽著雨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下雨天的清晨,即使是夏日也總是有些寒涼,銀惜閉著眼睛,往身側的熱源靠了靠。

祁栩一伸手攬住了她,銀惜怔了怔,半睜開眼睛看著他,“皇上也醒了啊。”

“剛醒。”

“什麼時辰了?”銀惜打了個哈欠,問。

“還早,還有兩刻鐘,才到朕起身的時辰。”他道,“你再睡會兒,今天下了雨,就別去鳳儀宮了吧。”

“嗯,好,等皇上下了朝,嬪妾去昭陽殿陪您。”

小別勝新婚,十幾日未見,她自然要好好陪陪他,嗯……就當是防止被別人鑽了空子。

尤其是蕭似宓!

“好,到時候朕讓御輦去接你。”

他們正說著話,突然聽得外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兩人一時都有些疑惑,銀惜出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來喜匆忙走了進來,形狀惶恐,語氣悲痛:“皇上,三公主……夭折了……”

祁栩猛地坐了起來,聲音都變了調:“什麼?”

來喜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祁栩掀開被子下了床,宮人們很有眼力見地上前給他更衣。

“快些。”他催促了一句,又問來喜:“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已經好了許多了嗎?”

來喜惶恐地回道:“本來是好了,但是今天早上不知怎的,宮人去看的時候就……說是,已經去了很久了。”

“……”祁栩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一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因著恐懼與焦急,給他的外衣釦釦子的宮女桂兒手抖了起來,連扣了三次都沒扣上。

祁栩的怒火於是都發洩在了她身上,他罵道:“蠢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桂兒“撲通”一聲跪下,身子抖得厲害,一邊不住地磕頭,一邊顫聲請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也沒人敢給她求情,只有御前大宮女槿兒終是不忍,在一旁跪下,叩首道:“皇上,請您念在桂兒侍奉您多年從未有過差錯的份上,饒恕了她吧。”

祁栩面色不虞,顯然並沒有消氣。

銀惜一直看著這邊,見狀,她輕嘆了口氣,下床走到他身前,伸手給他扣上了釦子。

“氣大傷身,您別讓我擔心,好嗎?”

“……”祁栩沉默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喉結滾動,聲音低啞:“不會讓你再擔心了,朕得走了,外面下雨呢,你別過去了,小心著涼。”

銀惜溫柔地理了理他的衣角,道:“嬪妾知道,您快去吧。”

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一些宮人隨著他走了,只剩下幾個宮女是不必跟著他的。

桂兒朝銀惜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銀惜微微一笑,溫柔道:“沒事的,皇上不會再為難你們了,快回昭陽殿去吧。”

桂兒用力點頭,和槿兒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又道了幾句謝,這才回了昭陽殿。

銀惜仍站在原地,靜靜望著祁栩離開的方向。

星北上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娘娘,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銀惜神情一片漠然,“一場戲沒了主角,自然是唱不了的。”

……

漪瀾宮。

三公主去的突然,漪瀾宮早亂做了一團,新晉的溫妃坐在床邊垂淚,默默無言。

祁栩來的最早,他一進了屋,腳步忽就慢了下來,心中竟生出怯意。

死去的是他的女兒,這不是他失去的第一個孩子,卻是第一個養到這麼大夭折了的。

溫妃看見了他,哽咽著喚了一句“皇上”。

祁栩腳步沉重,他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到床邊的,床上,玉瑤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甚至透著些青。

“玉瑤……”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顫著手碰了碰玉瑤的臉。

冰冷僵硬。

他的玉瑤死了。

都說母女連心,可父女也未嘗不是連心的,此時此刻,他切實體會到了錐心之痛。

他就這麼幾個孩子,還要被上天奪走。

祁栩閉了閉眼,遮住眼中的痛苦。

這是上天的報應嗎?

對他弒父殺兄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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