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查出下毒之人,已是晚上了,天色徹底昏暗,一大片厚重的黑雲遮住了月亮,讓人見了只覺得壓抑。

天上風雨欲來,地上亦是疾風滿樓。

宮人們查出的下毒之人是莊美人。

她一直和銀惜交惡,昨日又捱了銀惜的打,新仇舊恨,懷恨在心,這樣的結果合情合理。

莊美人直到被侍衛押著到清秋閣,仍是懵的,尚不知發生了什麼。

“皇上,這是……做什麼?”莊美人滿心疑惑,為何要這樣對她?她難道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嗎?

“姜修儀糕點中的毒可是你下的?”祁栩眯著眼睛,話中帶著危險的意味。

莊美人連忙搖頭:“皇上明鑑,怎麼會是妾身,妾身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祁栩冷笑:“條條證據都指向你,甚至你宮裡的宮人都招認了,你還要狡辯嗎?”

莊美人愕然,她焦急地解釋:“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誣陷妾身,妾身真的沒有做過……”

她是與姜修儀交惡,但也只是按著婉妃的吩咐嘲諷羞辱姜修儀罷了,她哪敢下毒。

莊美人哭得梨花帶雨,但祁栩絲毫不為所動:“那麼多人的供詞,和你一個的辯解,你說朕該聽哪個?”

“你說他們誣陷你,但朕卻覺得你就是對姜修儀懷恨在心,蓄意報復。姜修儀打了你,你就要下毒害她性命,朕也未給你做主,所以下一個就是朕了嗎?選你這樣狠毒的人在宮中,朕真是瞎了眼睛。”

莊美人百口莫辯,只能哭著說她沒做過。

銀惜朝她掃過去一個冰冷的眼神,口中卻說:“皇上,姑且念在莊美人是初犯,嬪妾也沒什麼事,就從輕發落吧。”

祁栩眯了眯眼,考慮片刻,道:“來人,莊美人謀害妃嬪,不知悔改,打入冷宮。”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莊美人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又是證據確鑿百口莫辯,她只能哭喊著冤枉被拖了下去。

銀惜低著頭不語,思索著什麼,祁栩見狀只以為她是不忍,於是輕聲道:

“她是咎由自取,不必多想。”

銀惜回神,眨了下眼,嬌俏地笑道:“嗯,我知道的。”

“今日早些休息,朕陪你。”他道。

“好。”她伸手挽住他的脖頸,眉眼彎彎。

祁栩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你中了毒,雖然劑量輕,到底對身子不好,還是多養養吧。”

“我前兩天去了琳妃宮裡。”銀惜搖搖頭,輕聲道,“我見到了大皇子,他快一歲了,已經會走了,咿咿呀呀的,真可愛。”

“青鴻……確實被琳妃養的極好。”提到青鴻,祁栩面上多了幾分笑意,顯然他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的。

“是啊,青鴻那樣好,三個公主也都那樣可愛,雲貴人也已有了孩子。”銀惜望著他的眼眸,喃喃道:“陛下……我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孩子是他們血脈的結合與延續,與他們流著一樣的血。

祁栩怔了怔,隨即攬住她的腰,低聲道:“好,惜兒想要,朕自然會給你。”

“陛下……”

一夜春宵。

……

第二日一早,祁栩起床的時候把銀惜帶醒了,她輕哼了一聲,眯著眼看他。

“吵醒你了?”他伸手理了理她鬢邊的碎髮,輕聲問道。

“皇上……什麼時辰了?”一陣陣睏倦襲來,她不免有些煩躁,若是早上不用去請安就好了。

“卯時二刻。”他回道。

“嗯?”銀惜的腦子還有些遲鈍,她不解地問:“皇上怎麼起晚了?”

平日他不是卯時一到就起床。

現在距離上朝只剩下兩刻鐘了,他還未穿朝服。

祁栩微一挑眉,打趣道:“還不是你非要纏著朕?”

“皇上自己定力不行,怪不得別人。”銀惜扭過了頭,並不想聽他的理由。

祁栩失笑,不禁搖了搖頭,俯下身給她掖了掖被角。

“再睡會兒吧,今天就別去鳳儀宮了,剛中過毒的人,要多休息。”

銀惜勾住他的食指,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盯著他看,“陛下今天還來清秋閣嗎?”

祁栩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蓋好,柔聲道:“嗯,朕陪著你,等你睡了朕再走。”

銀惜眨了眨眼,“再不去上朝,您就要趕不上時辰了。”

“讓他們等著。”祁栩滿不在乎地說,他就算是不去了,又有誰敢多說什麼。

她笑了笑,眼皮又開始打鼓,不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

等她睡了,祁栩才起身去上朝。

……

她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再睜開眼睛,星北見她醒了,便問:“娘娘現在要起來嗎?”

銀惜頓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有什麼訊息嗎?”

星北搖搖頭:“沒什麼特別的,都和以前一樣。”

“沁充容對這個結果雖不太滿意,但也沒多說什麼,她挺信任春盈的。”

“春盈幫了她那麼多,她信任也是應該的。”銀惜輕哼一聲,各憑本事?走著瞧?

從小家境優渥,被人寵著長大的十幾歲女孩,她能見過多少腌臢事?

她連身邊的人是人是鬼都未必分得清,如何和她鬥?

難不成憑她那份天真嗎?

星北遲疑片刻,又問:“皇上要處置莊美人,娘娘為何讓皇上從輕發落?”

“她不能死在我這事上。我又沒什麼大礙,因為這就處死她,只會讓人覺得我是禍亂後宮,迷惑聖上的妖妃。”

“那娘娘要放過她嗎?”

銀惜冷笑:“放過她?這三個月她做了多少‘好事’?她是受婉妃指使,還是自己想那樣做,歸根結底有什麼區別嗎?都是她自己做下的。”

“若非她與我交惡,沁充容也不會想到把這件事推給她,各人有各人的命數罷了。”

“奴婢明白了。奴婢聽冷宮的人說,莊美人在冷宮裡只哭喊著冤枉,從昨晚到現在連飯都沒吃。”

“她心高氣傲著呢,怎麼會吃得下冷宮的飯菜。”銀惜漫不經心道:“我們下午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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