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光到底理虧,無話可說,撿起腳邊的手串就回去了。

殿內剩下的星北星南很是擔憂銀惜,又怕貿然開口會刺激到她,一時欲言又止。

“我沒事,都下去吧。”銀惜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她想自己靜一靜。

星北抿了抿唇,心疼道:“小主莫要傷心了,她們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做出這樣的事,小主要是傷心壞了身子,豈不是正好遂了她們的意?”

銀惜抬眼看向她們,安慰一笑:“放心吧,我都明白,都去休息吧。”

星北心中一酸,她們小主這樣溫柔善良,遺光她們怎麼會忍心算計她。

星南拉了拉星北的衣角,她知道星北姐姐心疼小主,但她也相信小主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小主一定能走出去的,她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礙事了。

星北帶著滿心的憂慮和星南一起出去了。

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不時響起,外面似乎下起了雪,積雪壓彎了樹枝,又簌簌地落下。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正如外面的天氣一般,一片冰寒。

她一直是信任榮嬪的。

她何嘗不知道榮嬪有在利用她,只是對她而言榮嬪的利用合情合理,她剛入宮最難的時候是榮嬪幫了她,對她多加照拂,那麼她報答榮嬪,幫榮嬪照顧她的女兒,這是她不能推辭的責任。

可是如今事實被徹底撕開,就這麼擺在她面前,她才知道,榮嬪從一開始就在防著她。

銀惜嘲諷般地勾起唇角,隨手抹掉眼角的淚花。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出人意料的。

榮嬪再落魄,她也是主子,怎麼會真的心甘情願讓自己的女兒認一個奴婢做母親。

榮嬪是主子啊。

這世間階級分明,明明白白地將人們分類。

似乎自出生起就決定了一切。

運氣好的投胎到皇家,到官家,運氣不好的投到平民家中,投到奴才腹中。

奴才生的還是奴才,不能科舉,不能經商,甚至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去留。

那都是主子的權力。

可是,憑什麼呢?

投胎又不能自己做主,憑什麼一生下來就要低人一等?

自從做了宮女,她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主子們的一個物件,不配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出身不好,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就只配做奴婢伺候別人,她從來不服。

她曾經也糾結過,也迷茫過,可午夜夢迴之時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呼喊,帶著怒火,帶著不甘。

那個聲音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她一直深信這句話,心中的那點自卑一碰到這句話似乎就土崩瓦解了,她何必自卑,她一點也不比別人差。

她是宮女,但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卑賤的。

而今做了帝王的嬪妃,並不是她高攀,她配得上,宮女怎麼了,她還不是做到了嬪位,日後還會是妃位、貴妃……

銀惜閉了閉眼,將腦海中紛雜的思緒收回,既然榮嬪不仁,那也莫怪她不義了。

她再也不會去皇上面前為宜瑤爭一點東西,以後她只是一個母妃,而不再是母親。

……

這個晚上她睡得並不好,本就快到四更天了才睡著,還一直在夢到剛入宮時候和榮嬪相處的那些畫面。

她早上被星北喚醒的時候,頭痛欲裂,心中煩悶至極,因為沒休息好,心臟也有些微微的疼痛。

星北顯然也看出了她的不適,於是心翼翼地問道:“小主,您現在感覺如何?不舒服嗎?要不今日別去了吧……”

“今天是元旦,我不去不好。”銀惜揉著太陽穴,拒絕了星北的提議。

並非是她不想休息,實在是沒有條件。

若她地位足夠高,那麼她想不去就不去,半點都不用擔心別人的目光。

權力真的是好東西。

銀惜從床上坐起來,問了一句時間。

“卯時六刻了,小主要不還是別去了吧……”星北又擔心地勸了一句。

銀惜搖了搖頭,執意起身坐到了梳妝檯前。

“給我梳妝,簡單一些,時間有點緊。”

星北雖然滿心擔憂,也只能壓下,拿起梳子開始給她梳妝。

檀香木梳子穿過髮絲,她仍一陣一陣地犯困,可一會兒不僅要去給皇后請安,還要去太后宮裡,她是不想見到太后的。

銀惜又不免想起,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她也十分睏倦,可那個時候是因為祁栩。

她不免一陣恍惚,明明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卻在記憶中鮮明地如同昨日。

他本是要去鳳儀宮的,是她的挽留讓他無奈地妥協。

銀惜一頓,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連帝王都曾對她妥協,那麼今日她不去又能如何呢?難道還能借著這事把她殺了不成?

“星北。”銀惜釋然一笑,道:“你去鳳儀宮,就說我不舒服,今日去不了了,明天再親自給皇后請罪。”

星北愣了一下,旋即笑著應下:“哎!”

說完,她就一溜煙跑出去了。

星南留在原地,眨了眨眼,小主怎麼突然想通了?

她問:“小主,還要奴婢繼續給您梳妝嗎?”

“不必了,我再睡會兒。”銀惜站起來,又縮回床上,被子裡尚且還是暖的,她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要睡覺。

凡事等她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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