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咬了咬牙,看著太后的目光中滿是厭惡。

“你不喜歡朕又如何?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朕給的,朕已經有了這天底下最大的權力,難不成還要受你擺佈?”

太后的眼神逐漸冷凝,惡狠狠地道:“這本來是楨兒的位置,是你搶了楨兒的!”

“二哥早死了,你還在這兒做白日夢呢?若不是朕,郭淑妃的下場就是你的!”

祁栩兀自冷笑,若不是他,就憑她那點手段,鬥到死也鬥不過明儀皇后和郭淑妃。

郭淑妃暴斃,明儀皇后病逝,她真以為就是命中註定,讓她們壽終正寢?

若非她是他的生母,她早死了八百回了。

太后的注意力全在祁楨身上,祁栩說了什麼她全然不顧,只怨毒地瞪著祁栩。

她流著淚,恨聲咒罵道:“為什麼當時死的不是你!你為什麼不替楨兒去死!”

這話惡毒得連銀惜都有些心驚,天底下怎麼會有母親這樣咒自己的孩子?

她下意識朝祁栩看去,只見他面色有些蒼白,嘴唇微微顫抖,看不出是憤怒還是傷心。

銀惜伸手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用手心溫暖他冰冷的指尖。

她冷下臉,看著太后道:“太后娘娘,虎毒還不食子呢,先帝從來不是因為皇上不喜歡你,或許先帝正是發現了你狠毒的內心,才不再寵愛你。”

“哀家和皇帝說話,有你什麼事?”太后對她怒目而視。

銀惜說的這番話對她來說直戳心窩子。

面對太后這般癲狂,銀惜氣勢絲毫不輸,她道:“或許就是因為沒有你的教導,皇上才能長成如今出類拔萃的模樣,若是由你這樣的人親自教導,說不定要成什麼樣呢。”

“你!”太后氣得不輕,用高聲掩蓋自己的底氣不足:“楨兒就是哀家親自教導的!他可是連先帝都讚不絕口!”

祁栩抬眼,周身縈繞的陰鬱之氣都變得銳利,他冷笑:“二哥分明是先帝教導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太后啞口無言,但她仍梗著脖子不肯示弱。

祁栩安撫般地拍了拍銀惜的手,示意她鬆手,銀惜照做,他便朝著太后走了幾步。

他每走一步,太后就後退一步,臉上染上些驚恐的神色。

“你要做什麼?!哀家是你的生母!”

“朕才不會殺你,那樣只會髒了朕的手。”祁栩腳步未停,神色冷然。

太后不斷後退,直到撞到了擺靈位的桌子,她再無處退讓,避無可避。

“但朕絕不是不敢殺你,畢竟……”祁栩已來到了她身前,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俯身,於她耳邊說了什麼。

太后的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又像是瓷器破碎一般驟然變為憤怒和恨意。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銀惜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看太后這樣,絕不是什麼好話。

祁栩直起腰,後退幾步,冷眼看著她發瘋。

太后撲了過來,長長的指甲直對著他的脖子。

“皇上小心!”銀惜驚呼一聲,下意識捂著肚子後退了半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太后爆發出了極大的力氣,像是要掐死祁栩似的。

但老年女子和青年男子到底力量懸殊,他只抓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便跌倒在地。

她盯著祁栩,眼中的恨意似能凝成實質:“你怎麼敢!他是你的親……”

“來人!”未等她說完,祁栩便高聲打斷了她。

匆匆進來的宮人低著頭,不敢看這一幕。

“太后瘋了,就在靜慈宮好生照料,不許她出去。”他吩咐道。

“是。”

“那些擺件都收起來,別磕著碰著了。”他看向那個牌位,“還有這個牌位,不成規矩,都撤了。”

“是。”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行,不能撤,你要把哀家的楨兒弄到哪去!”太后想爬起來,但她年事已高,摔這一下就讓她一時起不來了。

“二哥當然應該在祠堂裡受香火,和先帝一起。”祁栩臉上的笑容燦爛又殘忍:“母后放心,兒子知道您一心一意對先帝,肯定不會忍心驚動先帝,所以在您死後,兒子不會動先帝的陵寢,也不會動二哥的墓穴。”

“哀家是太后!理應和先帝葬在一起!”太后紅了眼眶,此時她是真的急了。

“您當然是太后,但您怎麼能打擾先帝長眠呢?您肯定不願的,先帝身邊,有明儀皇后和郭淑妃侍奉,您該放心了。”

這話無異於拿刀剜她的心,不能和先帝葬在一起,也不能再見祁楨,甚至陪葬先帝的還是她最厭惡的明儀皇后和郭淑妃。太后瞪大了雙眼,哆哆嗦嗦地指著他。

“你!逆子!”

祁栩再不理她,徑自牽了銀惜的手離開。

等出了靜慈宮,銀惜才覺得那股壓抑的氣氛消散了。

“你回宮吧,朕去看一看青鴻,明日再去陪你。”

祁栩替她攏一攏衣服,聲音難免有些低落。

銀惜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兩眼,他從菱洲趕回來只花了一天半,必定是快馬加鞭,少有休息,剛一回來又經歷了這樣的事,此時已是滿眼疲倦。

銀惜伸手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頭,輕聲道:“皇上要注意休息,別累著自己了,不然嬪妾和孩子都會為皇上擔心的。”

祁栩撫了撫她的背,輕輕“嗯”了一聲。

“嬪妾會做一個好母親的。”她鬆開他,抿唇微笑,眼眸明亮。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可這正是此時最能觸動他內心的話。

祁栩摸了摸她的肚子,低聲承諾:“朕也會做一個好父親。”

他的孩子,絕不能再像他小時候那樣了。

銀惜笑著,狀似無意地提起:“皇上走時,嬪妾的病還沒好全,如今已經全好了,多虧了許太醫。”

“是,多虧了他。”祁栩點一點頭,“太醫院還缺一個副院使,就讓他補上吧。”

“那嬪妾就替許太醫多謝皇上了。”銀惜笑意加深,道。

“嗯,朕先走了,回去吧。”他又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一笑。

“恭送皇上。”

分別之後,銀惜搭著星南的手,笑道:“你去親自恭喜你師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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