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惜抬頭,看著她眼裡的自信與勢在必得。

“蕭小姐怎麼就知道,白梅與世無爭?白梅遠看與雪極為相似,只有走近了,才能覺出不同來,這種悄然的驚喜未必不如一眼望見紅梅的驚豔。”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白梅與雪,到底是不同的。”

銀惜聲音不大,但吐字清晰,不疾不徐,與蕭似宓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蕭似宓很是驚詫,但很快就又掛上了明媚的笑,揚了揚下巴:“那就,各憑本事嘍。”

說完,蕭似宓扔掉手中的紅梅,踏著雪走了。

銀惜伸手接了一片白梅花瓣,如雪一般的花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

她看了一會兒,綻出一個笑容,便將手翻轉過來,看著花瓣緩慢地落了地。

……

靜慈宮中。

“太后,您為什麼一定要讓姜貴人和蕭小姐去賞梅花呢?”

太后身邊的林姑姑不解地詢問。

“哀家看中蕭似宓,柳氏哀家掌控不了,何不讓人取而代之?”太后閉著眼說道。

林姑姑一時驚駭:“您是想……”

“皇帝越來越不聽話了。”太后聲音狠厲,“那鳳座上坐著的,必得是哀家的人。”

林姑姑:“可是皇上未必同意……”

“所以哀家才讓她跟姜貴人好好相處,姜貴人得寵,只要她多看看姜貴人是什麼樣的,就能知道皇帝喜歡什麼了。”

太后又道:“不過只要她能把後宮高位妃子都拉下去,就算皇帝忌憚蕭似宓是哀家的人,不肯立她為後,哀家也可以另選願意聽哀家話的高門貴女為後。”

林姑姑面露遲疑:“可是蕭小姐才十七歲,如何鬥得過後宮那些人精呢?”

後宮妃子,不說盛寵的玫良妃了,就是琳妃也不是簡單角色啊。

“有哀家在背後幫她出謀劃策。”太后冷哼一聲,“哀家鬥不過先皇后和郭淑妃,難道還鬥不過皇帝后宮這幾個年輕小輩嗎?”

林姑姑:“……”還真說不準。

……

從太后處回來,在屋內待了一會兒,清貴人就來找她閒聊,本都是些深宮女子的閒話,無甚特別,但清貴人的一句感嘆,讓銀惜也沉默了良久。

她說,再有兩個月,又要選秀了。

“皇上五年才一選秀,後宮人也稀少,應該的。”

銀惜捏著杯蓋,輕輕颳著茶杯。

“我知道……本來就不得寵,新人入宮,更別想得寵了。”清貴人自嘲地笑笑。

“你當年入宮的時候,不也得寵過一段時間。”

“你怎麼知道?”清貴人一時詫異。

銀惜:“我可比你還早入宮一年呢。”

永寧元年招宮女,那個時候她就入宮了。

清貴人無奈地笑了笑:“是了,我竟忘了。”

現在的玫良妃,溫修容,景嬪,都是五年前選秀入宮的。

“她們都是抱團取暖,自然排外,你怎麼沒加入一個呢?”銀惜問她。

清貴人忙擺了擺手,一副忍受不了的樣子,“假得很。”

兩人相視一笑,又聊了一會兒,星北就從外面進來稟報。

“小主,皇上身邊的成公公來了,傳話說皇上晚上要來咱們宮裡用晚膳。”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準備。”

清貴人聞言,有些酸溜溜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就先走了。”

銀惜也沒留她,兩人之間用不著那些虛情假意。

她仔仔細細地吩咐下去,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用了午膳。

午膳吃的不多,她總會不經意想起蕭似宓和選秀,不知道,蕭似宓會不會透過兩個月後的選秀入宮。

……

漫天飛雪,銀惜在雪中走著,鞋底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天氣寒冷,她收緊了身上的斗篷。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看見前面一抹亮色,走近才知是一株紅梅,樹下一男一女,正是祁栩和蕭似宓。

銀惜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人舉止親密。

蕭似宓撲到他懷裡,言笑晏晏:

“皇上,您以後只喜歡臣妾一個人好不好?”

祁栩捧著她的臉,深情道:“好,朕只喜歡你,朕的心裡只有你,永遠不會有旁人。”

銀惜感受到一陣寒涼,他哄著蕭似宓的語氣是那樣溫柔,比平常對她的語氣還要柔和幾分。

她想走上去,但她動不了,發不出聲音,只能站在那裡,看著祁栩把紅梅簪到她鬢邊,看著兩人在雪中擁吻。

銀惜用力掙扎,猛然驚醒。

“小主醒了?”

星南掛好床簾,外頭的光照進來,這才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的細汗,忙問道:

“小主怎麼臉色這樣不好?可是做噩夢了?奴婢這就去找太醫給您開一副安神的湯藥!”

銀惜恍惚間點了點頭,星南得了允准,跑了出去。銀惜略微失神,心中猶有餘悸。

原來是夢。

夢中所感寒冷,原只是她踢掉了被子,只一個角還搭在身上。

銀惜把被子拉回身上。被子是涼的,但不一會兒就暖和了起來,她也感覺舒服了很多。

她閉著眼,靜靜地躺著。

不可否認,蕭似宓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突然勾起了唇角,無聲地笑,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到了晚膳時分,菜都整齊地擺在桌子上,萬無一失,銀惜披了個斗篷,就去殿外等著了。

等了一刻鐘,沒等來祁栩,來的是小成子。

小成子進來行了個禮,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小主,皇上突然有政事要處理,現下正跟幾位大人商議,晚膳就在昭陽殿用了,小主不必再等了。”

“哦,好,我知道了。”

銀惜微笑著點了點頭,讓小成子趕緊回去伺候聖駕了。

小成子告退了,銀惜也回了屋子。

遺光上前給她脫了斗篷,星北問道:“小主,奴婢把菜給您熱一熱,您把晚膳用了吧?”

“不必了,我不餓,這些菜你們分了吃了吧。”銀惜邊說邊往內殿走。

“小……”星北叫她的話還沒說出來,她就已經進去了,星北無奈地跟遺光說道:“我去給小主熬安神藥,這些菜你們分了吧,不必給我留了。”

遺光點了點頭,目送著星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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