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眼角狂跳,現在他真的確定了這丫頭和萊斯家的本家不和。
所以確定她真是艾爾萊斯的女兒嗎?親生的那種,不是從誰家抱來的。
隨後重新回到了莉薇兒面前的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發出富有節奏的輕響。
墨在思考,在考慮莉薇兒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回應她。
種不能真的去找個異界之人來給她瞧瞧吧,而且也不排除這只是她替萊斯家對自己試探。
沉吟片刻後,墨突然開口,但不是答應,而是提問。
“為什麼...你要來做這個交易,而非將我引薦給你的父親?”
墨準備攤牌了,一直繞來繞去的對大家都不好,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節約時間。
但莉薇兒不是傻子,又怎麼會對墨全盤托出。
她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先從墨的手中將異界之人解救出來,然後再和憐月的同族去救憐月,最後一起逃離這裡,結局皆大歡喜。
不過在此之前,最好還是看看這個該死的奴隸商人手中到底有沒有自己想要的人。
“別廢話!我同樣是萊斯家族的人,和我做交易與和我父親做交易都一樣,現在先讓我確認你手中的異界之人是不是真的!”
“......”
墨當即給了莉薇兒一個大白眼,有她這麼做交易的人嗎?隨即兩手一攤直接搖頭。
“不行!我的條件是你想讓我見見你們手中的異界之人,否則免談!”
“你!你果然是騙子!不然的話為什麼不讓我先見?”
“呵呵,我是不是騙子可不是你說的算,大不了讓你父親來就好,或者我去找另外的下家。”
說完墨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甚至將腳搭在了桌子上。
此時恰巧坎貝斯進來送飲料,墨隨後接過一杯果酒,還在手中晃了晃,嗅嗅酒香。
這模樣別提有多欠打了,就連一向以寬宏著稱的莉薇兒都恨不得給他兩拳,因為實在是太賤了。
好在莉薇兒不可能真打他,深呼吸幾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小臉上依舊佈滿寒霜。
“你敢!!!”
“為何不敢?”
“你...你...你無恥!下流!流氓!”
“???”
墨有些頭痛的拍拍腦袋,和不講道理的人交流真的是折磨,雖然自己也是個不講道理的。
思索一番後,墨摩擦著手中的戒指,還是打算退一步。
“我不能帶你去見異界之人,但我可以拿出證明,看過證明後你得帶我去見萊斯家的異界之人。”
“不行!我必須見到本人!”
“那就不用談了!我親自去見你父親!”
墨終於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甩手站起來大步離開。
簡直就是浪費時間!自己和一個白痴丫頭說這麼多幹嘛?
“等...”
莉薇兒也沒想到墨竟然直接走了,這下要怎麼談?
不想挽留,可又不甘心,因為目前已經沒有更好的機會讓自己逃離這裡了。
“等一下!我可以答應你...”
莉薇兒最終還是選擇了退一步,憐月隨即被嚴加看管,但憑藉自己的身份,帶這個傢伙去見她一面也不是不行。
況且那可是萊斯家,就不信他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哈,早這樣不就好了?”
墨冷笑一聲停下,輕藐的看著莉薇兒,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合作愉快?”
伸出手準備與莉薇兒握握,算是雙方達成合作的禮儀,但莉薇兒卻一巴掌將其拍開。
“誰要和你合作了?給我看東西!你說的證明。”
“額,呵呵,那是自然。”
尷尬的摸摸鼻子,手中空間戒指閃過一道光芒,處於關機狀態的狼獾便出現在了桌面上。
莉薇兒瞬間便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狼獾。
僅僅一眼她便確定這東西與憐月來自同一個世界,雖然不知道其作用是什麼,但是做過啞光處理的外殼就絕不是落澤的工藝能處理,更何況她也在憐月的裝備上見過這樣的處理。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觸控,但下一秒光芒一閃,狼獾便再次被墨收了起來,讓莉薇兒撲了個空。
瞬間不樂意的撅起嘴,惡狠狠的瞪著墨。
“喂!你幾個意思?不是說好讓我看的嗎?”
“沒錯啊,是看,但可沒說能讓你摸。”
“摸一下會死嗎?”
“不會,但是會髒。”
“你...你!!!”
莉薇兒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被墨活生生的氣死。
什麼時候,作為永恆之城中最富聖譽莉薇兒大家,竟然被一個奴隸商人嫌棄了?連碰一下都不給!
“你什麼你,我的證明已經給出了,現在該你了,帶我去見人。”
“哼——!哪有這麼容易,等訊息吧。”
莉薇兒白墨一眼,大步走向門外,一副不想搭理墨的模樣。
然後下一秒墨動手了,龐大的魔力瞬間湧出,化作屏障將莉薇兒禁錮在原地,同時還開始壓迫她的呼吸,隔絕掉所有的空氣。
目光冷若冰霜。
.........
12年...墨參與了12年的戰爭,整整的12年。
12年來直接死在他手中的生命,又或者是間接死在他手中的,無論是人類又或者外星人,其實早已不知有多少。
沒人知道這十二年來他是否會做噩夢,也不知道這十二年來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度過每一天。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不愧疚,也從不後悔,每三個月一次的精神狀況檢測更是正常得不得了。
就好那些戰爭,對他來說什麼影響都沒有,他沒有殺人,也沒有擊碎星球,更沒有那些用鮮血澆灌的勝利。
然而只有墨自己清楚自己的變化,作為罪犯被塞進軍營中,用服役來洗清身上的罪惡。
一開始的他是害怕的,恐懼的,也是迷茫的。
死人,鮮血,炮火,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著他,讓他不可避免的滋生出想要逃跑的念頭。
可他不能逃,更不能退,甚至連猶豫都不行,因為他不是孤身一人。
所以他改變了自己,強迫自己,去接納所有的恐懼與害怕,將其化作如同白開水一般無味之物,不再品嚐,也不再在意。
然後他便喜歡上了戰爭,喜歡上了殺戮,還有勝利,甚至是星球毀滅時的閃光。
而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個被戰爭改變,最終成為戰爭的怪物,瘋子,將生命視作無物,直至墮入無邊的地獄深淵。
但...有一個人將他拉了回來,告訴他這個世界中不只有戰爭,也不止有殺戮,並且一直在等著他。
所以,墨會為了她做任何事情,哪怕再一次墮入那無邊的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