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很想說,這算什麼,如果不是黑板太小,自己還能設計的更完善,倒計時都能夠加上,圖表、比例、曲線應有盡有,但目前只能拘謹地點了點頭。

“這個專案怎麼回事,怎麼沒有預計竣工時間?”辛縣長看了一下,發現有個專案缺少預計竣工時間,就開口問道。

帶著考究的意思。

楊辰不敢怠慢,快速回想了起來,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這個專案位於齊嶺鄉的三道嶺,在施工過程引起坍塌,造成上面三點二畝農田損壞,因賠償問題無法談攏,村民阻止施工,所以無法預計時間。”

“為什麼談不攏呢,是村民們胃口太大,還是施工隊不捨得出錢?”辛縣長看似非常認真地問。

其它人就是想替楊辰回答也不可能,因為他們根本不瞭解情況,只能看著楊辰出風頭。

“村民要求賠償同等大小同一類別的土地和上面莊稼的收成,施工隊認為該專案是農田水利工程,賠償土地應由所在村負責,他們只賠償莊稼收成,所在地村集體的意思是該地區是村民們自行開闢的荒地,不屬於集體用地,不應該賠償。”楊辰瞭解到這個問題時也很撓頭,確實不好意思。

村民的思想挺樸素,你把我的地毀了就得給我賠地,地上的莊稼毀了就得賠錢。

施工隊認為坍塌是意外產生的,修的水利工程也是方便你們村的,總不能讓施工隊賠這塊地,主要是他們也沒地可賠。

村裡認為這地不是公用地,是村民自己開荒的地,憑什麼村裡賠。

責任肯定是施工方的,但施工方又賠不了地,讓他們出錢,村裡出地吧,又形成了賣地,村裡不敢這樣做。

賠的太多吧,施工方也不願意。

“那你說怎麼解決?剛才張局長的介紹可說你們專案辦也負責幫助施工方解決各種問題的。”辛縣長饒有興趣地問道。

“該村民叫胡樹林,透過走訪得知,他大舅哥在鄉里食堂上班,透過齊嶺鄉周副鄉長協調,他大舅哥同意做胡樹林工作,勸他降低賠償條件。”

“同時,結合施工方和胡樹林,也檢視了塌陷區域,經過討論,認為透過修整,部分割槽域可恢復成可耕種土地,面積大約是二點七畝,胡樹林只要給他修一條可供機動車通行的小路,那零點五畝的賠償可以不要。”

“現在的問題主要是地上的莊稼賠償還沒有取得一致,在等胡樹林的表哥做工作。”

楊辰的彙報很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突出和誇大,因為工作實績在那擺著呢,不需要誇大。

他就是一個科長,還是個並無實權的空頭科長,卻能夠將問題協調解決到這一步,足見他的能力。

有過基層經驗的人都知道,恰是這些最底層的村民不好做工作,一分錢都放在眼裡,何況可以世代耕種的土地。

而且楊辰的處理方法中既有靈通達變之處,又不違背原則,也沒有動用水利局的行政力量,去壓迫某一方接受。

要是說楊辰是一個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老幹部,能做到這點還不讓人稀奇,但他明明只是剛參加工作才一年。

是怎麼對世情如此瞭解熟悉,能夠把握的如此到位。

在場的這麼多人,換成誰處理,都會感覺棘手,但人家就是不靠任何人,把問題處理到位了。

只有楊辰知道,別提多費氣了。

那個胡樹林就是個榆木疙瘩,說啥就是啥,根本不知道變通,他大舅哥倒是靈活,但不見好處不說話,那個周鄉長是個酒迷瞪,不是楊辰把他灌多架在那兒,他也不會出力。

施工隊那邊也是油鹽不進,楊辰是又拉又打,跟老闆踢了三頓酒,才勸的老闆讓步。

到協商錢的時候,楊辰是死活不插手了,大問題解決了,小問題你們自己協商,沒必要把我累死,說不定你們還以為我圖好處呢。

反正雙方的心理預期都下降了,談也好談。

看楊辰如標槍般挺拔站立,臉上的表情也是榮辱不驚,辛久如拍了拍楊辰的肩膀:“小夥子表現不錯,你們局黨組把你放到這個位置上,還真的是任人有方。”

轉過身來又對張豐年說道:“老張,看來你們水利局在幹部年輕化方面執行的不錯,我看了看,科室長裡面,三十來歲的大有人在,這樣我們的工作才能夠次序替代,有充更新,不象有的局,一水四十多歲的,他們要退休了怎麼辦?”

一邊走一邊繼續說:“我們要充分吸取蘇聯老人政治的教訓,按梯次培養接班人,大膽使用年輕人,年輕人犯點錯怕什麼,上帝都能夠原諒,何況我們這些領導呢。”

不管贊同不贊同他說的話,大家都是點頭稱是。

楊辰看著眾人遠去,方才準備收拾東西下班,可是沒等他收拾完,辦公室主任徐勤傑就過來通知他,辛縣長點名讓他參加今天晚上的招待晚宴。

“小楊,你今天可算是大出風頭呀,所有的科長沒有一個表現比你好的,本來安排的科長沒有你,辛縣長特意點了你的名,說你辛苦了,讓你今天晚上多喝幾杯。”徐勤傑羨慕地拍著楊辰的肩頭,好想沾沾領導的福氣呀。

他雖然是辦公室主任,但也是隻有服務的份,根本入不了席,看人家這麼年輕,雖然上不了主桌,但副桌也行呀。

到了晚宴時,楊辰跟其它科長負責陪蘇亮亮和王小兵,王小兵還是那副目中無塵的樣子,雖然表面上很謙和,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裝的。

蘇亮亮卻是真的謙虛,見誰都是哥,跟誰碰杯都要低一點,不象王小兵,非要裝成不在意的樣子平等或高一點。

你雖然在政府辦工作,但你還是水利局的副科長,你就以為能跟這些科長們平起平坐了。

辛縣長來敬酒的時候又是把楊辰一頓猛誇,誇的楊辰都有點害怕,全域性的人看自己就跟仇人一樣,也太出風頭了。

輪到楊辰去主桌敬酒的時候,桌上正在討論黨校進修的事,辛縣長隨口問道:“小楊你是什麼學歷呀?”

“我高中畢業,現在正在職進修本科。”高中學歷確實有點拿不出手,太丟人了。

“辛縣長,小楊現在已經是你的學弟了,該讓他多表示表示。”於成朋也趕緊湊趣說道。

卻讓旁邊的張豐年心中一凜,自己都不掌握辛縣長的這個情況,老於怎麼就知道了,而且還不告訴我?

辛縣長一聽大為高興,見楊辰主動要喝六個,就跟楊辰碰了三個,並且很興奮地表示:“我現在還在學校住呢,你嫂子也是你學姐在學校工作,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一桌子人羨慕嫉妒地看著楊辰,工作表現好被誇不值得羨慕嫉妒,領導可能說過就忘,但能跟領導扯上私人關係,那可就非同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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