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出去了大概半盞茶功夫便又匆匆迴轉,跑到安陵容身前道“小主,秋芳姑姑回來了,還帶了個太醫來。”

安陵容聞言坐直了身子“想必就是那羅太醫了,你去門口守著,一會兒直接讓秋芳把人請進來。”

月明聞言急忙點頭,再次出去後,不過片刻,便領了人進來,是個瞧著三十許人的中年男子。

跟在秋芳身後那太醫走到近前跪下“微臣太醫院院判羅瑞給安小主請安,小主吉祥。”

安陵容一抬手“羅太醫客氣了,請起。”

“謝小主。”

羅瑞起身,仍舊半弓著身子,再次道“微臣斗膽,不知小主身子哪裡不適?”

安陵容搖搖頭“我身子並無不適,今日請羅太醫來,只是想請個平安脈。”

羅瑞神色不變,又道“是,微臣遵命。”

話落,便在秋芳的示意下,走到近前,取出布帛。

安陵容伸手放在桌上,羅瑞伸手搭脈,不多時便又收回了手。

退開兩步跪下,垂首道“小主,您身子康健,並無任何問題,只是夏日燥熱,卻易溼氣入體,平日冰還需少用。”

“如此便好,今日這一趟辛苦羅太醫了,聽秋芳說,你們是舊識?”

安陵容目光一轉,便又笑著開了口。

羅瑞身子微微一躬“回小主的話,正是。”

“如此倒是巧了,如今秋芳在我宮裡當差,往後若是有要麻煩到羅太醫的,還請太醫莫要推辭。”

“小主言重了,替小主診脈,本就是微臣的職責,還請小主切莫客氣。”

羅瑞這話說的疏離,但安陵容卻恍若未聞。

畢竟,收買人心這種事,向來是急不得的,一步一步,慢慢來便好了。

“既如此,那就不耽誤羅太醫的事了,月明,你替我送送羅太醫。”

月明哎了一聲,領了羅瑞出去,自然,這賞賜出去的紅包,是絕對少不了的。

待兩人離去,秋芳走到安陵容近前,伸手扶了對方起身,開口道“小主,這羅瑞,可還用得?”

安陵容搖搖頭“不過是頭一次見,便是他醫術再精湛,我也是不敢隨意信任的。”

秋芳目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笑道“小主謹慎,奴婢佩服。”

說罷話頭一轉,又再次道“奴婢聽說,今日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那可還早早準備著了。”

“可不是,月明什麼都不懂,我正等著你回來呢。”

主僕二人說笑著,進了內室,再不聞聲。

天漸漸黑了下去,鳳鸞春恩車也停在了延禧宮門口。

安陵容留下月明看家,扶著秋芳的手出了西偏殿。

還沒走出幾步,餘光便瞧見東偏殿門口站了道人影。

轉首看去,正是富察貴人。

離得有些遠,安陵容看不清對方神色,只扶著秋芳略微屈了屈膝,便轉身朝著宮外而去。

富察貴人瞧著安陵容的背影,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

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著自己殿內而去。

片刻,鳳鸞春恩車的碌碌聲響起,安陵容靠在車上,雙目微閉,腦中思緒紛亂。

今日這一遭,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再有‘完璧歸趙’這樣的事情。

但若想著讓皇帝能時時記起自己,也不知僅僅憑藉著這嗓子,是否足夠。

不過好在自從重生歸來,自己私底下一直按照前世皇后所教不斷練習。

如今的聲音不說與純元皇后毫無二致,也勝過從前許多了。

念及此處,安陵容心中不由多了些自信。

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坐直了身子,還不等再多想什麼,鳳鸞春恩車已經緩緩停了下來。

片刻,車簾被掀開,秋芳伸手進來“小主,到了。”

安陵容伸手扶住秋芳,緩緩下了馬車,一邊小夏子已經在等著。

秋芳早已經跟安陵容說過規矩,免了小夏子的請安,便一路進了浴房。

待一切收拾妥當,安陵容被裹在被子中,送到龍床上後,便聽到了身邊人的呼吸。

被子下的雙手交纏了片刻,安陵容深吸了一口氣,主動從被子中探出了頭來。

倒不是存了要主動勾引皇上的意思,實在是這天氣還裹在被子裡,實在是太熱了。

可哪知剛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皇上有些玩味的眼神。

安陵容一雙小鹿似的眼睛閃了閃,一時不由愣住。

片刻,才雙目微斂,柔聲道“皇上…”

安陵容聲音剛剛出口,胤禛目光便猛的一縮,神情都添了幾分詫異。

隨手將手中的青玉珠串丟到一邊,胤禛朝安陵容靠近了些,聲音帶了絲柔和“朕記得,你叫安陵容?”

安陵容微微點了點頭,神色間也添了絲驚喜“皇上還記得嬪妾的名字,嬪妾,嬪妾…”

純元皇后故去多年,胤禛也無法全然記得清楚對方的聲音。

可此刻安陵容的說話聲,在他聽來,就是讓他魂牽夢縈多年,卻再不能一聞的天籟。

胤禛的手攀上了安陵容的臉頰,好似眼前人也多了幾分純元的長相。

“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

胤禛口中喃喃一句,口中輕嘆了一聲,再次道“陵容,倒是個好名字。”

安陵容目光怔怔看了胤禛一眼“皇上,可是想起了什麼故人嗎?”

安陵容看似關心,心中卻已經升騰起極端的不滿。

長恨歌乃是寫安史之亂之後懷念楊貴妃的詞,如今卻被對方用來懷念一個死人,真真是晦氣的很。

可換個角度,卻又知道這是自己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是以見胤禛不開口,便又從被子中掙出來些許,再次道“皇上?”

胤禛被安陵容一聲喚醒了神,點頭笑道“容兒的聲音讓朕覺得很熟悉,像一個故人。”

安陵容微微一笑“能讓皇上記在心中,想必定是個對皇上很重要的人,嬪妾能有幾分像她,是嬪妾的福氣。”

安陵容此言出口,胤禛目中再次閃過一絲滿意神色。

一個如此知情知趣的妙人,哪裡還有繼續這麼看著的道理?

一抬手,安陵容身上的被子便被掀開,一聲驚呼下,殿中再不聞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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