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莊走在安陵容身側,聞言開口笑道“鹹福宮主位的敬嬪娘娘是個敦厚人,但到底娘娘入宮多年,位分又高,我也不敢常去叨擾,平日在宮裡倒是無聊得緊。”

安陵容目光幽幽,也跟著展顏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好在陵容今日同姐姐相識,往後咱們也能多個去處。”

“妹妹說的是。”

沈眉莊一句話落,二人已經行至岔路,安陵容轉首再次笑道“今日回宮還有些事,就先不請姐姐去延禧宮了,改日得空,姐姐一定得來。”

沈眉莊聞言忙點頭道“自然是好,那我就不耽誤妹妹的時間了,就此告辭。”

二人行了個平禮,各自轉身離去。

秋芳扶著安陵容走的並不算快,直到又拐過一個路口,才開口道“小主,這沈貴人今日此舉,不知小主打算如何應對?”

安陵容輕笑一聲“好問題,不過你先說說,你覺得她今日這番示好,是為了什麼?”

秋芳聞言沉默片刻,才試探著開口道“沈貴人在小主之前,是這批新入宮秀女之中,最得寵之人,一連侍寢三日,滿宮裡也就只有華妃娘娘才有如此殊榮,但這樣的盛況,已經是多年未見,想必沈貴人這幾日,也很是受了華妃娘娘一番言語奚落了。”

“嗯,還有呢。”

“奴婢猜測,想必沈貴人這是見小主新貴得寵,想著能有個一同分擔壓力的人,才找上小主吧?”

秋芳說到最後,悄悄瞥了安陵容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才鬆了口氣。

安陵容點了點頭。

自己瞭解沈眉莊,知道對方曾經被幽禁閒月閣時,便讓甄嬛接了自己到圓明園固寵。

能推測出今日對方的用意,實在不算什麼。

但秋芳一個幾乎沒見過沈眉莊的人,也能猜出對方用意,看樣子這些在後宮之中待久了的,都沒有一個簡單的。

“不愧是在宮中侍奉久了的,短短片刻能看出這些,也著實是你的本事。”

安陵容讚了一句,讓秋芳面上浮現一絲笑意“小主謬讚了,奴婢不敢當。”

“至於我要如何應對,呵呵,沈貴人覺得自己孤木難支,咱們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有沈貴人一道,也確實能讓後宮的目光分散些許,如今咱們延禧宮,實在不必讓人多關注的。”

可不是不能多關注嗎?

侍寢一日,便賜了封號,晉了位份,如此已經算得上盛寵。

剛剛在殿中就能看出來,不知道讓多少人咬碎了銀牙。

甚至華妃也耐不住性子,故意等在景仁宮門口,想要給自己一個教訓。

安陵容雖自信自己的聲音模仿純元皇后能有九分像,甚至妝容上,也能用上幾分心機。

但到底這後宮是個吃人的後宮。

上有皇后籌謀算計,下有華妃虎視眈眈,若是真的讓皇帝的恩寵都只落在自己一人身上,也不必想著有沒有什麼機會有孕,怕是連性命都留不到幾日。

所以,即便今日已經猜出了沈眉莊的用意,安陵容也不打算推拒。

至少,如今的後宮之中,也唯有沈眉莊,即便是利用,尚能付出幾分真心了。

秋芳聽著安陵容平淡的聲音,暗自點了點頭。

自己選中的這位小主,不僅得寵,還有個極為聰明的腦子。

尋常人若是得了這樣的恩寵,想必早就想著該如何固寵,可自家小主卻想著該如何分擔這份恩寵,也卻是隻有如此謹慎,才能有幾分在後宮之中活到最後的可能。

不等秋芳多思,安陵容再次出了聲,只是這次的聲音卻很低。

“秋芳,你入宮多年,可曾見過純元皇后?”

秋芳聞言一愣,迅速轉頭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確實無人在側,才微微鬆了口氣。

同樣壓低了聲音,應聲道“小主,怎的突然提到純元皇后了,這可是後宮之中的禁忌。”

安陵容冷笑一聲,禁忌?

胤禛不想讓人提及他的白月光,皇后同樣不想讓人想起她此生最深恨之人。

可不就成了禁忌了嗎?

微微搖了搖頭“只是入宮之前,聽街上說書的人說過一兩句,所以我對這位早逝的皇后娘娘,倒是很有幾分興趣。”

秋芳眉頭緊蹙,似乎還未曾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許久,才開口道“小主,後宮眾人皆知,純元皇后是皇上此生摯愛,也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嫡姐,在世時,待下寬和,溫柔敦厚,人人都說她乃是世上少見的大善人。”

安陵容聞言一愣,倒不是對秋芳的話覺得疑惑,只是對方的口氣…

很是有些奇怪。

凝眉思索片刻,安陵容狀似無意的開口笑道“說的都是旁人的看法,你呢,你覺得純元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是這般美好嗎?”

秋芳聞言腳步一頓,扯的安陵容也跟著動作微頓。

但不過片刻,秋芳便反應過來,面上扯起一抹笑意,點了點頭“小主,奴婢無福,也不過是遠遠的見過純元皇后幾次,還是跟著旁人一道,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但純元皇后能得皇上如此看重,想來自然是有她的好處在的。”

安陵容聞言更是詫異。

這話說出來,可不是認為純元仁善的說法。

又想到那句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安陵容眉頭微微皺起,所以秋芳當初到自己身邊,並不是因為聽出了自己的聲音像純元皇后?

若是如此,對方的來意倒是還得花些時間好好探一探。

不錯。

安陵容如今並沒有將秋芳當做真正的心腹。

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怎能為心腹?今日種種,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且聽著秋芳在純元皇后一事上如此回應,便也明白了秋芳這是還不曾全然把自己當成能交心之人的緣故。

即便心中有什麼心思,涉及這位故去的皇后娘娘,也是決然不敢直言的。

想通了此點,安陵容也不強求,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一句話落,主僕二人再不多言。

沉默著,一路朝著延禧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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