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查1
頌芝又哪裡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但一時半刻也沒有法子，只能匆匆跟上了蘇培盛兩人的步伐。
一路小跑進殿，蘇培盛顧不得華妃吃人般的目光，朝胤禛一躬身“皇上，淑嬪娘娘身邊的言歸來了，說娘娘發現有人意圖謀害公主，請皇上趕緊去一趟延禧宮。”
胤禛原本不耐的神色立刻閃過怒意“謀害公主？誰有這樣的膽子！”
言歸聞聲一步上前“皇上，富察夫人今日入宮探望公主，卻正好被給公主請平安脈的羅太醫發現，她身上有青苓香的味道，此物若是被公主接觸，便會日夜不能安眠。”
“長此以往下去，公主的身子必定是好不了的。”
“富察夫人？你說的是定妃的額娘，公主的外祖母？”
華妃在旁聽著，滿面疑惑的開了口。
“回娘娘的話，正是。”
言歸話落，華妃跟著冷哼一聲“富察夫人是公主嫡親的外祖母，她怎麼可能謀害公主？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怪華妃如此不滿。
這般讓人無法置信的話，自然是更讓她覺得，是安陵容故意如此，想要勾了胤禛從她這裡離開。
“娘娘，奴才不敢妄言，此事羅太醫已經確定，想必是不必錯的，還請皇上趕緊去一趟吧。”
言歸朝上方兩人磕了個頭，言語間更多了幾分懇切。
胤禛本就已經坐不住，若非華妃突然插了一句，此刻早已經出門。
見言歸如此，立刻便站起了身“蘇培盛，傳轎！”
華妃聞言頓時面色再變，也跟著站起身“皇上，若此事為真，行這殺頭之罪的乃是官員女眷，皇上不好親自審問，不如臣妾也一道去吧，如此若有什麼事，也方便些。”
“也好。”
胤禛沒有推辭，兩人快步出了殿，轎子匆匆而過，不過盞茶功夫，便已經落在了延禧宮門口。
安陵容未等在門外，言歸引著眾人，一路進了正殿。
索綽羅氏跪在中央，安陵容滿面沉色，眾人進來時，她並未在審問。
聽到動靜抬首起身，給兩人請了安，這才復又坐下。
胤禛看了底下跪著的人一眼，轉首問道“淑嬪，到底怎麼回事？”
安陵容垂了垂首“皇上，此事事發太過突然，也是剛剛羅太醫給公主診平安脈時才突然發現，只是羅太醫撞破此事後，臣妾已經問了富察夫人許久，她都不願意開口，臣妾…也是沒有法子了。”
安陵容話落，一邊站著的羅瑞應聲上前，又將青苓香的那番話，再次說了一遍。
胤禛沉默了片刻，轉首看了華妃一眼。
誠如對方所言，到底是大臣的妻子，自已來問是不合規矩的。
華妃接受到胤禛的目光，不由面上一愣。
說要跟著來，只是想看看此事是否是安陵容故意為之，哪裡能想到，真的要讓自已來審問？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胤禛又如此看著自已，華妃是推辭要推辭不得。
只得輕咳了一聲，開口道“本宮若沒有記錯，富察夫人是出自索綽羅氏？”
索綽羅氏被安陵容晾了這般許久，慌亂的心情也緩過來幾分。
此刻聽到華妃發問，且沒有一言直指公主之事，心中更是微松。
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回華妃娘娘的話，臣婦確實是出自索綽羅氏。”
“也不算是什麼小門小戶，怎的就敢犯下如此殺頭的死罪，敢對公主下手？”
華妃語氣陡然一厲，目光緊緊盯著索綽羅氏，神色冷漠。
索綽羅氏原先見華妃和顏悅色，本不那般緊張，但對方這轉瞬變臉的模樣，弄的她一時微愣。
嘴巴張了張，有些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華妃娘娘，臣婦沒有…”
“沒有？太醫所言你剛剛聽的一清二楚，還敢在本宮面前胡扯？！”
索綽羅氏死死咬唇，便是心中再慌，也知道此刻是絕不能被人發現端倪的。
故作恭敬的俯身磕頭，讓人看不到自已面上的神色，索綽羅氏強行壓下心中恐懼“華妃娘娘，臣婦確實沒有做過這樣的意思，臣婦知道，定妃娘娘去了，小公主便是出自定妃娘娘，臣婦也不該這般打擾。”
“若淑嬪娘娘不想讓臣婦接觸小公主，大可明言便是，實在不必做出這些事情來汙衊臣婦，臣婦往後不再見公主便是。”
“只是…只是…”
說到此處，索綽羅氏似乎悲從中來，突然哭出聲來“只是臣婦再如何卑微，也是定妃娘娘的額娘，是小公主的外祖母，娘娘去的突然，臣婦實在心中悲傷，這才來的頻繁了些……”
“加之今日又是小公主的滿月，臣婦…臣婦……”
索綽羅氏似乎悲傷至極，說到這，再也沒有法子能繼續下去。
整個人都跪伏在地，哭的身子發顫，讓人瞧著真是覺得悲傷。
但華妃是什麼人？
一向冷心冷情慣了的。
除了胤禛，誰也不被她放在眼中，更何況一個區區臣子的妻子？
“本宮問你話，你好生答就是，是不是你做的，本宮自會讓人去查，若是再這般哭個沒完，本宮看，此事就不必再查了！”
華妃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讓索綽羅氏哭聲頓止。
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索綽羅氏微微抬起身子“臣婦一時失儀，還請娘娘恕罪。”
“羅太醫說，你身上有青苓香的氣味，此事，你如何解釋？”
“華妃娘娘，此事羅太醫已經問過，臣婦也已經說過，臣婦所用，乃是京中時興的蘇合香，這青苓香到底是什麼東西，臣婦都不曾聽過呀。”
“你打量著蒙我是嗎？”
華妃冷笑一聲“這蘇合香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上不了本宮的梳妝檯，但既然京中時興，本宮也是見過的，香味甜膩，絕非青苓香這樣的東西可比，你若是日日都用著蘇合香，能發現不了今日味道有異？”
目光冷冷的盯著索綽羅氏片刻，華妃又道“若是還這般沒有一句實話，那本宮也不必再問，直接拉下去杖斃便是，也省了本宮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