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生當即就向不遠處的書院走去。

可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幾名身著流雲宗青衣服飾的修士,身旁還跟著一名約莫有七歲左右的孩童,他們正被一老者從裡面往外驅趕。

沐長生瞬間就認了出來,這正是他內門的張方元、李遙天、公孫盈、許季秋四位弟子。

這入宗後的一年時間裡,那十三歲的張方元,原本就長的比同齡人高大,經過了這些時間的修煉以及吸收青山中的靈氣韻味,整個人彷彿一夜長成,如成人一般,完全看不出這是一位快十四歲的少年。

而此時,他們正被書院中的老者驅趕,那老者一邊推搡一邊說道“你們幾位莫要搗亂,若不是看在你等身為宗內之人,必被王院長給鎮壓!”

“哼,他王秋洺也不過是跟我等同為金丹期,他能鎮壓我們?再說他身為我宗的書院代管,就是如此行事?”公孫盈義憤填膺的看著那位老者,口中喋喋不休,一身的金丹前期修為滾動不息。

在這近幾個月內,流雲宗內門的三十餘位弟子,陸陸續續,修煉至了金丹期,而每個人都是道心堅毅輕鬆渡過了成丹之劫。

“就是!我宗長老特地囑咐,莫要收取凡人錢財,既然錢財都不收取,為何還要看根骨天賦?!”張方元幾人也是紛紛出聲,為身旁的少年的鳴不平。

就這樣,一行幾人是吵吵鬧鬧的,沒過一會兒,他們口中的王秋明便從院中走了出來。

那王明秋出來後,先是拱了拱手道“幾位道友,為何吵鬧啊?”

“王鼻子!成天之乎者也,沒想到你也是那自持甚高之人!”公孫盈當先一步張口就罵!

“公孫道友,你這是何意?”王秋洺被罵的一愣,心說這也沒招惹他們幾位啊。

“哼,何意?我宗明文昭示,願進入書院者,不收一文錢銀!這麼到了王院長這裡就變成了,需要看天賦根骨了?!”李遙天也是凝眉看著王秋洺,冷冷的開口。

“就是!難不成,王院長想毀我宗門大計?!”許季秋也站出來說道。

這書院丹閣一事,他們這些內門是早就知道了的,在修建之時也沒少忙碌,也明白流雲宗想做什麼!

今日,他們四人結伴歷練,剛想要出城,可走出去沒多久便遇到了一個孤兒,見此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他們便決定先將這孩童送入書院,可沒想到,居然被人給趕出來了。

“有這事兒?”一聽這話,王秋明冷汗都下來了,他知道流雲宗此舉,意在這萬里內的民心,若真是被他搞砸的話,那他王家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這幾位說的是真的嗎?!”王秋明怒氣生生的向著一旁的老者詢問。

也許是那老者見主家出來了,心中底氣頗足,實實在在的拱手說道“姐夫,這四人非要送這沒有根骨的孩子入院,這是什麼?是把我流雲書院當成收容之所了!他流雲宗弟子高貴!但有我書香之地高貴?!”

一聽這話,王秋洺只覺得腦袋裡是嗡嗡的,就因為他放了放手便出了這事!而且就算要做小動作也不是這麼做的啊!

一時間,王秋洺是心中懊惱,這麼就從家裡帶了個蠢貨出來。

“王院長,好大的威勢啊!”

就在王秋洺恨鐵不成鋼,準備斥責的時候,沐長生恢復真身,走過來說道。

這聲一出,王秋洺整個人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因為道聲音他太記憶深刻了。

“沐...沐..沐宗主!”王秋洺膽顫心驚,顫顫巍巍的開口,那原先的抬頭挺胸的傲然姿態不見,取而代之是如凡塵小民一般。

“哼,本宗將書院交給你,你就這麼做的?”沐長生語氣平靜,但心中早已是怒火叢生。

“回..沐宗主的話...”

“不用再說了!既然你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好!那就走吧!”沐長生淡淡的說著,連看他一眼都覺的髒。

“叢雲!”沐長生又緊接著念道,嗖的一聲,叢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眼前。

“王家可以不存在了!”

“遵宗主法旨!”叢雲躬身抱了一拳後,身影消失在了當場。

見沐長生都這麼吩咐了,那王秋洺急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直呼饒他王家一次。

“呵呵,王秋洺,你以為本宗不知道你王家是什麼想法?”沐長生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核善的說道“本宗告訴你!你們的想法,本宗知曉的無比清楚!既然你們想趁著書院之事為自家撈上一筆民心和錢財,還將事情做成這樣!那就休怪本宗這麼做!”

沐長生此時是極為生氣,只有他生氣的時候,才對外人自稱本宗。

“宗主,沐前輩...”王秋洺不斷的磕頭,頭都磕破了。

“哼,聒噪!”沐長生看了他一眼後說道“王家居心不良,篡改本宗法旨!當誅!”

隨著沐長生開口,那幾萬里之外的王家上空出現了一隻大手,頃刻間便壓向了 天池城,而那手掌不大不小正好的將王家覆蓋。

這正是叢雲的手筆!

“我王家……”王秋洺悲呼一聲倒在的地上。

“將他交給邵長老處理。”沐長生語氣平淡,仿若是在處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是!”張方元四人紛紛躬身,打出幾道法訣,將王秋洺的身軀架起,向著流雲宗飛去,

“哼!”沐長生輕哼一聲,領著張方元等人留下的孩童邁步走進了書院,他想看看在這王秋洺的之下,這書院是什麼樣子。

由於王秋洺出事,整個流雲書院是靜悄悄的,全然沒有了方才的誦讀聲。

看了一圈後,沐長生只覺的憤恨,這王秋洺收入院中的人,居然是清一色的富家子弟,連一個衣著普通的人都沒有。

沐長生微微皺起了眉頭,但緊接著便放開了,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是方才被他拽住的白衣人。

一想到這,沐長生將那孩童留下對著院中的管事吩咐讓他們照料好這孩童後,他身形變淡消失在了院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張先生,在家否?”沐長生又化身為了先前的老者,拍著那名叫張偉的家門。

吱呀一聲。

茅草屋的木門開啟,還是那般形象,只不過此時的張偉卻是一臉的納悶神色,他不知道這老先生是怎麼找到他的。

這沐長生想要找一個人,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只要他有人的氣機哪怕人在億萬裡之外,他都能頃刻到達。

“是你?”張偉雖然神色納悶,但還是有禮節的拱手,將老者請入屋內。

“小老兒,沒打攪小哥吧!”沐長生笑呵呵的看著他。

看著沐長生的眼神,這張偉只覺的麻煩,心說這人咋還跟過來了。

“沒有沒有”張偉是連連擺手,請沐長生坐下。

“老先生,您怎麼來這裡了?您的孫兒呢?”張偉客套的說道。

“送回家了,這不,我觀你氣質不同尋常有股儒道的氣質,就想來看看張先生能不能教教我孫兒..”沐長生並沒有說假話,眼前這人雖說年紀不大,僅有四十來歲,但一身的氣質卻不是那窮苦之人。

“老先生,我這..呵呵”張偉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張某不過讀過幾年書,這教人怕是不妥啊!”

“誒,張先生,小老兒相信自己的眼光!”沐長生心中篤定,眼前之人絕對不是流光城的本地居民,應該是外面逃難過來的。他那一身的書卷氣息濃厚,就算是想藏也藏不起來。

“老先生說笑了!來喝水!”張偉倒了一杯水遞到沐長生手中。

這水在沐長生看來,雖然有些雜質,但卻好似比他山中的靈泉還要好,因為這水中蘊含著禮節。

這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卻能如此熱心腸的幫助他,還對他的突然的到來絲毫不惱,這足以見得這個人的品行。

就在二人說著的時候,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走來位,十五歲的孩童。

那孩童見家中有客人,先是拜了一拜才張口說道“爹,這是我撿到的是一百文錢,我在外面等了許久都未曾有人來尋找。”

一聽這話,沐長生眼中一亮,這俗話說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孩子都能做到拾金不昧,這當父親的品德能差到哪裡?還有在這少年進屋的同時,沐長生便發現,此子身具先天道體!

“看來那王秋洺眼瞎!連著孩童的根骨都看不出來!”沐長生心想。

“好,遠辰,爹先幫你把銀錢收起,等下咱們去找尹大人,請他幫忙找失主可好?”張偉收起銀錢,摸了摸他孩子的腦袋。

“這是令郎?少年英才啊!”沐長生誇獎道,這越看越覺得這父子二人必要入他流雲宗!

“老先生過獎了,犬子不過跟著我讀了幾本書,算不得英才!”張偉是連連擺手。

“老先生,這眼見就午時了,不妨在我這裡吃些東西吧”

“啊,好好好!”沐長生眼睛裡只有這張家父子,一個勁的點頭。

沒過多久,一碗冷盤,七個熱氣騰騰的窩頭便端到了餐桌上。

沐長生也沒講究,拿起來就吃。

看到沐長生是這副樣子,張偉又去拿了些窩頭放到碗裡。

吃飽喝足後,沐長生對張偉的品德又多了一分。

“張先生,你想不想讓令郎脫離這俗世啊?!”沐長生擦了擦嘴,端起一旁的水問道。

“脫離俗世?呵呵,老先生若是不想,那是假話,可我這一無錢財,二無親朋的,犬子怎能脫離...”

“哦?張先生真想?”沐長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想啊!做夢都想讓犬子脫離這凡塵,不要他受我等之苦...”張偉愛惜的看著不遠處看書的少年。

“好,既然本宗承你這頓飯,這孩子本宗收了!”沐長生心中一動,原先的老者形象一變,顯出了真身。

看到這一幕後,張偉頓時嚇的跪在了地上“不知仙人到此,張某...”

“好了,你方才不是還請我吃了頓飯嗎?快起來!”沐長生揮手打出一道清氣將張偉扶起。

“怎麼,還不去把令郎叫過來?”沐長生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哦哦”一聽這話,張偉才回過神來,連忙的去將那孩子給帶過來。

“張遠辰,你可願拜我為師?”沐長生看著那有些怯懦的少年問道。

“遠辰,快說話呀,仙長問你呢!”張偉不斷的拉著兒子的衣袖。

“回仙長的話,我不願意!”那少年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不願意?這是為何?世人皆知,入修仙界可逍遙於凡塵,不受那生存之苦,你怎麼卻反其道而行啊?!”沐長生好奇的看著那少年。

“仙長,書中雲,父母在不遠游,我若離去,留我父親一人如何做活啊!”那少年不卑不亢,眼神裡全是他的父親。

“好一個父母在不遠游!”沐長生笑的更開心了,“那好,你父親也可跟我們走,你可願意了?”

看了父親,又看了看沐長生,那張遠辰跪下重重的磕了一頭道“師尊在上,受徒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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