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鄭沐豐心事重,不知道讓韓臣的兵馬是去還是留。

牛千總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本應被關在地牢中的內務司鷹犬們,也不敢貿然的讓手下兵卒上前。

眼看著這些異人愈發癲狂之相,餘長生踏步向前。

這些武備司眼中的'妖人'對餘長生來說算不上什麼,伏在地上的妖人背上生出鰭刺,雙手指甲生出半尺來長,隨著鰭刺的生出,最前的幾個異人也漸漸站起身來打量著眼前這些手持長槍的兵卒,身形躍起撲向眾人。

十幾人結成的陣形只一次就被這些異人衝散,追殺。

餘長生好不容易從散亂的槍陣中鑽進去,迎面便衝來一隻雙目通紅的怪人,那雙手如十柄利刃在少年身上砍劃。

眼前這人也不知是如何變成這副模樣,餘長生心中斷定不會與白河中的異樣脫開關係。

看不出眼前人因何至此更不知如何打救,餘長生只好將他一腳踢開,力道之大,就連這異人倒飛而出,砸穿幾間房屋才堪堪停下,通紅的雙目中流出兩道血淚,剩下的異人不知驚恐,發瘋般的衝向餘長生。

少年從容應接,一掌按在衝在最前頭的異人頭頂,將其直直的推出去,餘長生這一掌的力道稍稍大了些,那異人體魄雖照常人強些卻也挨不住,頭飛出去,身子還挺在原處未動,捏著手中一顆頭顱砸出,饒是這些異人失了心智此刻也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最不起眼的少年也是最不好惹的,異人們喉嚨中低聲綿綿的嘶吼著,看不出眼神的眼睛仍是死死的盯著餘長生。

地牢中還在往外湧動著數不清的異人,加之河岸兩側的大火隱隱有著燒天之勢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許多百姓手忙腳亂的四處衝撞。

地牢中鑽出來的異人聽見前幾個異人的嘶吼聲也都停下動作,停在原地,餘長生察覺到不少異人聽了吼聲後朝著自已圍了上來,嘶吼聲一直傳到地牢中迴盪著,聽著這聲音,餘長生估摸著也有一百多個這樣的異人。

一瞬之間,圍著餘長生的這些異人,似乎預謀已久一般,三四隻異人不要命的朝著餘長生衝去,剩下的則是朝著餘長生身後的兵卒躍撲而去,火勢還在蔓延燒的一排一排的民房黑煙滾滾,餘長生圈攬雙臂,腳下驟動,形似奔雷力開八荒,拳譜第三式。

風雷激盪。

一道黑色衣衫的身影裹挾著萬夫莫敵的氣勢直奔城樓之上,方才,這些異人吼叫時,通紅的眼睛朝著自已身後的城樓打量許多次,不必在這些嘍囉雜兵身上多下功夫,餘長生展開拳譜第三式風雷激盪的同時腳下踩著八步趕蟬的步伐追上那些爬往城樓頂的異人,將這些怪異之人捶死,來到城樓頂站穩身形。

果不出所料,這城樓上還有一個老倌兒,看著穿著打扮氣度不凡,怎麼著也比那流風縣令強出許多,孫蒔業迎上餘長生如炬的目光,心中也安定不少,上前說道:“本官白河郡太守孫蒔業,多謝少俠伸出援手相助!”

餘長生還了一禮,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我倒是能攔住樓下那些吃人的怪物,你可有什麼法子攔住這漫天的火勢?”

不知何時跑上城樓的牛滿開口說道:“屬下這就命人從白河中取水!”

牛滿火急火燎的就要去發號施令,剛轉過身便被餘長生叫住,“起火就是因為這條白河,再用它去滅火就是火上澆油。”

“少俠如何說?”

餘長生擺了擺手說道:“現在不是跟你們詳說細解的時候,這白河水定然是不能再用來滅火了,我現在下去替你們攔住那些人,你們想想別的法子滅火吧。”

少年話音剛落,身形便從城樓之上躍下,順路還騰出手捉著一隻攀附在城牆上的異人的頭一齊躍下,這些吃人的怪物不在少數,餘長生出手雖未盡全力卻也都是奔著額頭、心口等地方出手,餘長生不敢貿然闖進不知細情的地牢只能在地牢門口看見一個收拾一個。

孫蒔業、牛滿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黑衫少俠已經擋在地牢門口了,白河郡武備兵馬司束手無策的妖物在那少年面前如同摺紙,輕輕的就被撕碎,把牛滿看的吃驚不已。

孫蒔業這個太平天下的太守坐的久了,可就算如此,仍是比牛滿這等莽夫要來的快,站在城樓上俯瞰白河城。

牛滿眼前一道身影走過,這才讓這位千總回過神來,開口詢問道:“不知太守大人可有主意?”

孫蒔業抬起手來比劃著,說道:“命人依腳下百丈之外開始掘挖深溝,要寬些,再從城中百姓家的水缸中汲水救火!”

城樓前面火焰沖天,後面還能通人。

牛滿得了令急忙帶人前去撲火,臨著下樓時又留下些人手貼身照護孫蒔業這把老骨頭。

城外不足十里,鄭沐豐也帶人趕到,嚴澤、韓臣兩人站在鄭沐豐身後,嚴澤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地牢那邊傳出的淡淡的血腥氣,不由得皺起眉頭。

韓臣站出來說道:“巡撫大人,不如屬下先帶人去救火?”

嚴澤看著一言不發的鄭沐豐說道:“此刻誰都不能進去,還請將軍回去鎮壓五軍以免動亂。”

韓臣一頭霧水,也只好照做,臨走時,鄭沐豐開口囑咐道:“此刻山南府之中樓圖的軍令也不管用,誰人也不許調配兵馬,韓臣所帶兵馬只有本官一人節制!”

鄭沐豐迸發而出的官位沉重,韓臣不自覺的跪在地上說道:“屬下領命!定不負巡撫大人!”

“還要勞煩嚴先生助我入城!”

嚴澤點了點頭,伸出手拖住鄭沐豐後腰處,又從袖口祭出一隻沾滿墨汁的毛筆,嚴澤站立在筆桿之上,那支毛筆迎風而起隨著嚴澤手指而行,二人沿著白河一路直奔城中城樓。

御風而行的嚴澤也察覺出腳下的河水有著異常,也感受到了白骨真人的氣息。

打坐在白河底的白骨真人抬眼看去,目光緩緩從河水中穿出對上嚴澤的目光,也算是兩人的初次見面了。

地牢門口的餘長生也側目朝著天上的嚴澤看去,不禁咋舌道:“這人同青竹山的公孫姑娘一般,穿著打扮都像個讀書又明理的人。”

餘長生甩了甩手,看著一地的屍首嘆了口氣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啊?”

站在城樓上的孫蒔業看著鄭沐豐親自來此,心底大吃一驚,急忙躬身相迎。

“下官不知巡撫大人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還請大人恕罪!”

鄭沐豐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都是本官的疏忽這才釀成大禍,這些日子倒也是難為你了孫大人。”

嚴澤看著下方的火,揮皓潑墨,以書生意氣引動白河之水傾灑四方,倒不似餘長生先前所說的“火上澆油”那般,而是甘霖普降,鎮壓這場妖火。

隨著火勢減小,孫蒔業也鬆了口氣,這時鄭沐豐接著詢問道:“這樁案件之卷宗何在?”

老太守點了點頭回應道:“下官這就差人取取來。”轉過身吩咐書吏去取一份卷宗前來。

孫蒔業接著說道:“這樁案件···”

鄭沐豐看著孫蒔業的眼神瞟向一旁的嚴澤,揮手說道:“無妨,這位嚴先生信得過。”

老太守這才接著說道:“這樁案件牽扯到令公子和山南府內務司衙門的許多人···”說到這裡孫蒔業像是猛地想起來什麼一般,解釋道:“公子已經被下官安置在衙門中了,日夜都有城中醫館的先生看守···只是···只是,時至今日仍不見好轉。”

孫蒔業戰戰兢兢的說完這些,便等候鄭沐豐開口。

鄭沐豐一改往日的護犢子,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先去衙門一堂,本官看過了卷宗之後再談。”

嚴澤開口說道:“巡撫大人不妨先去查閱卷宗,待我相助城樓下那位少俠破除妖邪之後,令郎那邊我去看看,我也略懂一些醫術,若是有些小病小災的還不至於麻煩這些藥師大夫。”

鄭沐豐微微躬身道:“那就多謝嚴先生了!”

嚴澤擺手道:“小事一樁。”

說罷嚴澤執筆躍下城樓,直奔地牢所在。

餘長生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這些異人,一聲呼喝傳來:“多謝小友仗義出手!我也來助你。”

筆桿轉動,點點墨珠撒出滲入腳下,不多時一封四言字帖落成,隨著嚴澤揮筆,地上的字帖浮空而起竄入地牢之中,“嗤嗤”的鐵刀割肉聲傳出。

嚴澤上前兩步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拱手道:“少俠俠肝義膽,當受鄙人一禮。”

餘長生側開身子一把扶住嚴澤,說道:“不值一提而已,不值一提。”

兩人相視,一笑。

白河中,一位老道人也踏河而來,隨著白骨真人每步邁出,餘長生、嚴澤二人身旁便有些妖異的屍首重新接在一處。

白骨真人輕聲笑道:“實在是不想打斷二位,無奈貧道已經答應了別人的事兒也不能食言,這位看起來像是位讀書人······”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純陽龍體的我,從地球殺到神界

神小七

甜寵副本之小祖宗只想賺錢

霽禮

經商大宋

墨白1677

簽到雙生武魂暴打鬥羅大陸

系統的君

微風心動

郄綾風

涵錦熙的新書

涵錦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