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走出門口看到外面太黑,也有點害怕,一邊喊著小兒子名字,很快到了隔壁。

只見三個兒子蹲在廚房裡,把一鍋粥都嚯完。

“你們也太能吃,好歹留點給大伯。”

“不是說吃不完才想起我們的嗎?”家禾說,只見他吃得滿頭大汗。

“鍋裡怕還有一碗,如不夠加點水進去也沒什麼,我還嫌棄它煮得太稠。”家興說。

菊花用勺子把鍋裡的粥全部裝到碗裡,還不夠半碗。

這時陸明泉來到,他看到三個兔崽子如此能吃,也十分生氣,等會大哥回來看到一個空鍋,怕得罵一頓。

“乾脆把這半碗也吃光,鐵鍋洗刷乾淨,大哥糊里糊塗,估計忘記煮過粥。”菊花說。

“趕緊的,等會大哥回來就晚啦。”

菊花把半碗粥倒給家興,家禾說他還沒飽還想要。

陸明泉敲兩下他腦袋,說他餓死鬼一樣。

“敲他腦袋幹嘛,要打打屁股,再敲他腦袋恐怕一加一都算不出來。”菊花不高興地說。

家禾委屈看著陸明泉,只是不敢哭。

“自己把碗都洗乾淨!”陸明泉命令他們。

菊花把鐵鍋洗乾淨,碗筷也放好,她叫家興包尾走在最後,把燈全關了。

她和陸明泉走在最前面,總感覺身後有雙眼睛瞪著她。

“我總感覺大嫂還沒走。”回到房裡菊花跟陸明泉說。

“都一個多月了,怎麼沒走,閻羅王怕不肯呢。”

“我剛才在院子洗鍋時,往她房間瞟一眼,那扇門好像咯吱響一下,好像在門縫裡有雙眼睛盯著我看。”

“大晚上你別說那麼可怕,剛才去河邊我都沒怕過。”

“大哥怎麼不在頭七那天晚上在門口撒點灰,看看有沒有留下腳印,就知道大嫂是否回來過。”

“大哥可能不敢也不想,英叔在大嫂出殯那天看黑匣子書,說大嫂來世投胎會變成畜牲,

牛啊羊啊,或者貓,狗之類的,不投胎成人。大哥哪忍心看到大嫂變成那些動物。”

“英叔瞎說的吧,大嫂那麼好的人。”菊花聽到大嫂將投胎成畜牲,頓時好難過。

“反正英叔說得頭頭是道,她說大嫂不守婦道二嫁男人,一生都在縱慾。”

“簡直不可理喻,怎麼都怪罪到咱女人身上,都是你們男人犯的錯。”

“你們女人不配合,咱男人也無計可施,牛不吃草,你能把牛頭按下去。”陸明泉說得也頭頭是道。

菊花想到自己年輕時也曾做出格的事情,不知以後死了是不是也只能投胎成畜牲,

暗暗害怕起來,默默唸一句“阿彌陀佛”,一點睡意全無。

“大哥那麼晚去大嫂墳裡也不怕。”

“他才不怕呢,他年輕時曾夜裡去挖別人墳墓,膽子大得很。”

“挖得好多金銀珠寶吧。”

“即便有什麼珠寶也不敢戴,到手後就拿到縣城去賣錢了。”

“一件寶貝也沒留下來?”菊花問。

“死人的東西留下來吉利麼,有一次試過留下一串翡翠項鍊,十分好看。

媽生日時候,他當禮物送給媽。媽看到也愛不釋手,當天就戴上。

大哥騙媽說是去縣城買的,媽十分得意,到處去炫耀。

但有個三歲小孩見到媽,嚇得哇哇大哭,別人問他哭什麼,他指著媽脖子說有雙乾枯的手在掐媽的脖子。

媽聽到當然不高興,罵小孩胡說八道,想拿她的項鍊作玩具。

當晚睡到三更半夜,媽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騎在她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媽說她一直想喊,卻喊不出聲,也困得睜不開眼。

可是她就知道有個女人騎在她身上要掐死她。”

“你媽後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就想我媽死嗎,真是的。”陸明泉有點生氣。

“現在不是都死了麼。”

“我爸當時不是睡在我媽旁邊嗎,他聽到媽發出豬嚷嚷的聲音,知道她發噩夢,就推一下她。

我媽馬上啊的一聲醒過來,只見一隻狐狸往窗外逃。我媽再想細看窗外什麼也看不到。

當晚她再也沒敢睡,知道問題出在那串翡翠項鍊上,她已知道是大哥挖掘他人墳墓盜來的。

我爸就很生氣,拿一串髒東西回來差點害慘自己的老媽。

大哥愛面子不承認,他說他不信邪,把那串項鍊放在枕頭下墊著睡覺。

過一段時間英叔說他印堂發黑,臉色蠟黃,說他惹上髒東西。

大哥笑著說他樂意,英叔說別鬼迷心竅,定是被一個漂亮女鬼纏住。

原來大哥自從把那串翡翠項鍊墊在枕頭下後,天天晚上跟那項鍊女主人在夢裡約會纏綿,難捨難分。

爸知道後氣得拿出那串翡翠項鍊,準備拿錘子砸爛它。

大哥護著那串翡翠項鍊,說他再放一晚在枕頭下面,以後就不放了。”

“大哥是想跟那個女鬼告別吧。”菊花問?

“肯定是啊,你說大哥是不是很大膽。”

“最後那串翡翠項鍊放哪裡了。”

“歸還給那座墳墓了,他跟英叔一起放回去的。

後來聽英叔說那座墳墓是一座古老的墳墓,是一大戶人家小姐的墳墓。”

“大哥真是奇才,啥事情都遇到過。”

“歸還翡翠項鍊後,事情還沒完呢,那女鬼還想來纏大哥。那時候大哥整個人已經毫無精神。

英叔說那個女鬼想跟大哥配婚,勢必要把大哥的魂魄勾走。

爸媽差點要跟英叔下跪,求他救救大哥。

英叔說得開壇作法,按著大哥的樣子畫一個紙人燒給女鬼,為他們舉行冥婚,女鬼就不再纏住大哥。

我記得在午夜十二點,英叔一隊人吹著嗩吶,抬著一抬紙塗的大紅轎,大紅轎坐著一個紙人,抬到十字路口。

大哥也跟英叔後面,捧著一個大公雞。英叔還塗有大船,馬車,說是男方入贅倒插門。

全部東西在十字路口燒完,那個公雞也放血死了。

自那後大哥修養一段時間,身體竟比以前強壯好多,大家還說跟鬼混過就不一樣。”

“聽起來大哥挺捨不得那個女鬼的。”

“都被迷得死死的,哪裡分得清東南西北。

自那以後爸就不讓大哥去挖掘墳墓,大哥又去偷別人的莊稼,真的作惡多端。”

“你說他作惡多端,他過得比咱們都好呢。”

“好多人說他的孽障被燒到地下那個紙人承受了,所以大哥做什麼都順風順水。”

“按我說還是他有膽量有氣魄,像你這樣膽小如鼠,路上給你一塊黃金都沒膽去撿。”

“吖,說大哥你扯到我身上幹嘛,你那麼崇拜他,去跟他過唄。”

“你以為我不想,咱村的女人都想跟他過,氣死你們。”

菊花說完用被子蓋住頭,不理睬陸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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