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沒有以權謀私,向荊州安插自己的親信將領,而是舉薦朱儁為荊州刺史的行為,果然讓劉宏大為滿意。在劉宏心裡,曹震這是在刻意地避嫌,這無疑是向他這個皇帝表達忠誠!

畢竟,即便曹震調動自己的嫡系將領去平亂,順便謀取江夏、武陵兩郡的太守職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雖然南陽程普曾是曹震麾下大將,可如今程普與袁家來往甚密之事、已經是人盡皆知,袁家與曹震的關係自不必多說,曹震再如何大度,也不可能對程普毫無芥蒂!

出身世家的群臣,則是十分疑惑曹震的行為。他們不想相信曹震會如此大公無私,否則,曹震就不會在有了幽平二州後,還要去費力不討好地、去佔據幷州那貧困之地!

要知道,荊州隨便的一個郡,就要比整個幷州的人口要多得多,而且經濟更加富庶,糧食也更加豐足!毫不客氣地說,若是能得荊州,十個幷州也不換,這是人所共知之事!

此時曹震完全可以趁勢與眾世家博弈一番,從而藉機光明正大地染指荊州,可曹震偏偏舉薦了朱儁,朱儁可是鐵桿的保皇派,曹震此舉的意義又在哪裡?莫非朱儁已經倒向了曹震?這顯然不可能!

就保皇派來說,還有什麼比皇權更值得依靠的,他們在可以憑藉皇權,與曹震分庭抗禮的情況下,何必跑到曹震麾下去,這豈非是平白比曹震矮上了一頭!

更為關鍵的是,曹震此舉、非但讓他自己不能染指荊州,卻也將其餘世家趁機染指荊州的路給堵住了,袁家還等著獲得江夏太守之位,然後派人帶著程普為他們訓練的兩萬大軍,去一舉平定江夏,擴大袁家的勢力範圍,如今卻被曹震攪和了!

皇帝劉宏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群臣,心中頓感大為暢快,當即便下旨,立即去荊州平亂。

當朝會結束群臣散去之後,劉宏照舊將曹震留了下來!君臣二人來到御書房坐定之後,劉宏猶豫了片刻,還是問曹震:

“定國啊,朕有意恢復州牧制度,重用一些漢室宗親,讓他們替朕鎮守那些富庶之地,定國以為如何?”

此事曹震早有預料,看來不光劉宏成立西園軍提前了,這些漢室宗親也開始提前自謀後路了!於是曹震便直接道:

“陛下!是不是有人向陛下進言了?”

劉宏聞言一怔,還是對曹震開誠佈公地道:

“不瞞定國,是宗正劉焉想要朕恢復州牧制度,以漢室宗親替朕鎮守四方,抵禦世家的封鎖!”

曹震當即問劉宏道:

“陛下就如此信任這些漢室宗親?”

劉宏聞言一愣,有些不解地道:

“定國此言何意?但講無妨!”

曹震思索了一番才道:

“陛下,此前這些漢室宗親皆是身擔要職,可有哪一個在陛下受到聯合打壓時,與世家對抗過?一個也沒有!非凡沒有,他們還與世家大族多有苟且!

如今這些漢室宗親為何突然要去四方擔任州牧?臣是怕這些宗親是對陛下沒有信心,開始為自己謀劃後路!畢竟……”

曹震猶豫片刻,還是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高祖的白馬之盟說的是‘非劉姓不王,王者、天下共擊之’!而另一層意思卻是劉姓的可以稱王!”

劉宏聞言,整個身子頓時一震,他還從未以如此角度,去分析這句‘白馬之盟’的誓言過,若如此,可是當真動了他劉宏的軟肋,只是其內心有些抗拒曹震的言論,若是漢室宗親不可信,那他這個大漢皇帝又能去相信何人?

曹震見皇帝那飄忽的眼神,自己的話雖然引起了劉宏的警覺,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於是,曹震接著道:

“陛下,可能臣如此說有些不合適,但臣還是要提醒陛下,陛下最應該信任的,還是那些世世代代守護著大漢的忠臣良將。

因為他們為這個大漢,拋頭顱、灑熱血,有無數親人子弟因此喪命,卻依舊前仆後繼、無所畏懼!並非是他們命賤,而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去為大漢付出!也只有他們才真正希望,他們世代守護的大漢越來越好!

而那些漢室宗親,他們只會坐享其成,甚至他們會覺得同為劉氏子孫,他們還可以獲得更多!可他們不會去珍惜這一切,因為他們獲得的太過容易了。

一旦危機臨頭,他們理所應當地會想著如何自保,再憑藉自己的身份獲取更多,就像那些忠臣良將們習慣了付出一般,他們都習慣了索取。”

劉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曹震今日的一番言論,徹底顛覆了他原本的認知,這讓劉宏心裡很難受!但又不得不說,曹震說得還極為有理,即便劉宏不想去相信,可卻是無從辯駁!

曹震讓皇帝劉宏消化了片刻,才繼續道:

“陛下!再說這州牧制度,臣之前總攬幽州幷州軍政,是因為此地乃苦寒之地、人口稀少、異族肆虐、戰亂不斷,盧植之所以擔任幷州牧,同樣是如此!

若是佔據這些邊郡叛亂,無論是人口還是糧草,都難以與大漢腹地的任何一州抗衡,因此,很難對大漢形成威脅,可若是像荊州、益州、冀州、揚州等這些州郡,那便不好說了!

因為這些州郡人口眾多,糧食豐足,一旦實行州牧制度,那無異於國中之國。若是一旦發生叛亂,這些州郡既有兵馬、又有糧草,那便會聲勢極其浩大,對大漢的危害極強!”

劉宏聽到曹震的分析,這才真正地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拳,顯然是對於提出恢復州牧建議之人,心中充滿了怒火!

曹震見此,繼續道:

“陛下,臣不是說一定會如此,只是提醒陛下防患於未然,畢竟大漢的主幹還有待加強,不能再去促成強枝弱幹之象了!即便陛下想要恢復州牧制度,也要等到皇權足夠強大、不懼這些州牧與世家勾連之時方可!”

曹震之所以對劉宏說這些,是不想讓劉宏輕信了那些宗親,將大漢搞得一團糟,為他將來收拾起來,平白增加許多難度!

至於聽與不聽,全憑劉宏自己衡量,畢竟有了程普在南陽、嚴綱在廬江、張亮在漢中、毛成弘農做釘子,即便是恢復了州牧,也未必會成什麼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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