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幡然醒悟的貴女（36）
街上燈火通明。
一人抱一團子，兩人慢慢走，攤販叫賣聲增添煙火氣。
“要不要嚐嚐冰糖葫蘆？我瞧你好久未吃了。”
“嚐嚐吧。”沈婉意拿起一串，蕭衍付銀子。
她咬一口，酸甜。
“我嚐嚐。”蕭衍俯身咬一口，“甜酸好吃。”
沈婉意又咬一口，搭話，“嗯，味道不錯。”
兩人走走停停，“公子，給娘子買珠花吧，我這裡的珠花是滿京城最好的，您不吃虧。”
沈婉意拿起一株，蕭衍插在她髮髻上，“很美，買了。”
“公子是爽快人，給您便宜些，一兩銀子。”
蕭衍隨手放攤上，兩人繼續往前走。
“她怎麼樣了？父王陪母妃，她呢？”
蕭衍拿過沈婉意手中的糖葫蘆，“她找過我，說她該怎麼辦？回去被孃家唾棄。”
“我問她，她想怎麼活？”
“她說，想四處走走，不受家族制約。”
“宸王妃病逝，世上再無江若疏。”
兩人繼續走，走走停停，沈婉意走累了，指著一處小船，“我們坐船吧。”
“好。”船頭紅色燈籠照著亮堂。
船伕樂呵呵說，“公子和夫人帶孩子出來玩，我娘子也生了孩子。”
“我娘子生的美，女兒長大後和娘子一樣美。”
“相公。”岸上傳來聲音。
“公子不好意思，我娘子怕我捨不得銀子吃晚膳，給我送飯來了。”
“無妨，你靠邊接下飯食。”
“多謝公子，您真是大好人。”
船伕衝岸上娘子招手，他使勁划槳。
“娘子，說了別來，你身子不好，我可以去旁的地方買。”
“我還不瞭解你，肯定捨不得銀子。”
沈婉意看過去，一嬌俏婦人提著食盒笑盈盈。
“我打擾夫人了。”婦人看到沈婉意，衝她微微點頭。
“無妨，你們用完飯再走也成，我們不急。”
蕭衍指著云云說，“娘子看，云云的嘴動了，可能做夢喝奶。”
沈婉意湊過去看，蕭衍小啄一口，“娘子真美。”
沈婉意秀眉一挑，怒瞪蕭衍一眼，好似在說，還有人呢。
蕭衍低頭看寧寧，“娘子看，寧寧在看你，好像在說，孃親為什麼不笑？是不開心嗎？”
婦人往裡偷看一眼，“許是夫人心情鬱悶，我剛生孩子也這般。”
“噢，心情鬱悶？”蕭衍拿出一錠銀子出來，“還望夫人說說。”
“不敢當，許是懷孕時擔心受怕，您多陪陪夫人就好了，多關心愛護她。”
婦人上下打量蕭衍穿著，猶豫一會道，“女子生子如同從鬼門關走一遭，生產後一年心情鬱悶正常。”
“多謝夫人的話，我會多關心娘子。”
婦人點頭，看向船伕的眼神亮晶晶。
蕭衍低頭看沈婉意，她以前看我也這般。
船伕大口吃飯，一刻鐘用完飯，“娘子慢些走。”
“相公放心，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船開始動，船槳滑動水波，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蕭衍側頭看眼前人容顏，眼底烏青重，晚上定沒睡好。
他脫掉長袍披她身上，“娘子別凍著了。”
低頭看睡的香的小糰子，他抱起蹭蹭小臉。
沈婉意側頭看外面，“夫君，我困了。”
蕭衍揚聲道，“船伕，往回滑。”
“好咧。”
皇宮，坤寧宮。
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沈婉意打個哈欠，餵飽兩個小糰子，掃一眼一旁的人，“床不夠睡，皇上睡榻上吧。”
蕭衍掀開被子睡床邊，“夠睡，朕不佔位置，不怕凍，婉意睡吧。”
沈婉意沉思片刻，往裡挪動一些，“皇上睡進來些。”
蕭衍湊過去，“婉意真好，朕最歡喜你。”
沈婉意往裡再挪了挪，臉靠在寧寧臉邊。
蕭衍得寸進尺，“朕怕冷，朕抱著你睡。”
他抱住沈婉意的腰，“這天真冷，凍得朕不舒服，還是你的懷抱溫暖。”
沈婉意沒推開他，緩緩閉眼睡，她太困了。
一覺睡到中午，沈婉意翻身，好久沒睡這麼舒服了，她猛地睜眼，孩子不會餓壞吧。
“婉意醒了，我給孩子餵了羊奶，你看孩子睡得多舒服。”
“嗯。”沈婉意淡淡回，“皇上不去批閱奏章，留在此處做什麼？”
“朕想飯後在坤寧宮批閱奏章，一來，多看看你，二來，多陪陪云云寧寧。”
“太麻煩了，皇上回御書房批閱吧。”
“朕讓人把東西搬過來，快些起，用完午膳陪朕小睡會。”
沈婉意掀開被子下床，往前走幾步。
半個時辰後，沈婉意梳妝打扮完，她坐在桌前，沒多大胃口，勉強喝了一碗豬蹄湯。
“嚐嚐這竹筍，鮮美好吃，剛挖不久，兄長派人送過來的。”
聽到兄長二字，沈婉意夾一塊嚐了嚐，“嗯，味道不錯。”
蕭衍放下筷子，“我沒有胃口，最近太累了，身子不大舒服。”
他站起身往前走幾步，直接昏倒在地。
“皇上，皇上。”筷子落在地上，沈婉意耳鳴好久反應過來。
周太醫把脈後說，“皇上勞累過度，需好好休息，不然。”周太醫搖搖頭，一臉無奈。
“什麼意思？說清楚些？”沈婉意焦急問。
“唉，還請皇后娘娘好好照顧皇上，臣寫方子熬藥。”
沈婉意看了看搖籃裡的兩個小糰子，又看了看蕭衍。
孩子不能沒有爹，云云還未長大，若蕭衍早早就沒了，云云如何繼承大統？
她緊握蕭衍的手，“皇上，您可不能出事。”
蕭衍收回手，“朕有些累了，先休息會，皇后用膳吧。”
沈婉意想起剛進王府時，丫鬟同她說，蕭衍喜歡吃花捲，她點點頭，“好，皇上先休息會。”
她快步走向小廚房，捲起袖子，熟練的和麵，切面。
一個時辰後。
沈婉意端一碗花捲進殿，蕭衍聽到腳步聲立刻閉眼。
她放下碗，拿起一個撕成小塊放進嘴裡。
一刻鐘後，蕭衍幽幽轉醒，伸手拿一個吃，“婉意做的花捲好吃。”
“朕記得幼時有一小女孩送花捲，當時她扎著兩個小辮子，喊我哥哥，說她偷跑出來玩，讓我別告訴旁人。”
沈婉意想了一會問，“是不是脖子上掛著長命鎖？”
“對，你為何知道？”
沈婉意瞬間來氣了，“就是你告的狀，兄長扣我一月糖葫蘆說我亂跑，我還好心給你吃花捲，你真沒良心。”
“我不曾告狀，當時你吃了三個花捲肚子鼓鼓的，難道兄長看不見嗎？”
沈婉意下意識摸摸肚子，努力回想當時，左向右想想不起來。
“算了，不和你計較。”
她改日問問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