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看您滿臉愁容,想必也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店小二小心翼翼瞥了葉辰一眼,自作聰明道:“您放心,喝了本店的相思苦,保證您回憶滿滿,念頭通達!”

葉辰:“……”

他就是不願想起,才來找酒喝。

若是回憶滿滿,哪來的念頭通達?

不過他也知道店小二本意不壞,懶得與對方一般見識。

更何況,只是酒名碰巧與自己的心情形成巧合而已,也沒有必要太過放在心上。

“那就來幾壇相思苦吧!”

把金票遞給店小二,葉辰催促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上酒!”

以一種恭敬的姿勢接過金票,店小二立刻拿酒去了。

沒過多久,果然抬來了幾個酒罈。

每一個酒罈上,都貼著一張紅紙,其上寫著三個顯眼的大字。

相思苦!

葉辰也不客氣,開封就往嘴裡灌。

酒的確不錯,酒勁很烈,卻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甜,讓人回味無窮。

為了達到喝醉的目的,葉辰刻意沒有動用靈力驅散酒氣,任憑酒精在體內蒸騰。

這時,一群人走進了酒肆內。

來人是幾個青年,風塵僕僕,似乎遠道而來。

“小二,把你們的招牌酒相思苦拿幾壇出來,小爺今天要盡興!”

剛剛進來,為首之人便大大咧咧地叫喚道。

“是,幾位客官請坐,小的這就去拿酒!”

店小二先應付了一下,隨即也抬來了幾壇相思苦。

幾人倒也爽快,立刻開封大口喝酒。

不過,店小二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候在一旁躊躇,欲言又止。

“怎麼了?”

其中一名青年不滿道:“怕小爺付不起酒錢嗎?”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店小二連連擺手,賠笑道:“不過本店店小利薄,掌櫃吩咐過,概不賒賬,能否請幾位客官先把酒錢付了?”

“也行,多少你說,小爺我給!”其中一位青年爽朗道。

店小二大喜,急忙道:“思相苦乃是本店的招牌酒,一罈一千金幣,幾位客官要了五壇,總共五千金幣!”

此話一出,幾名青年的表情全都僵住了。

“什麼?這麼貴?”

“這酒怕不是金子釀的吧?”

“還以為這相思苦,頂多上百金幣一罈,沒想到一千金幣一罈,這不是坑人嗎?”

“不錯,你是不是看小爺遠道而來,專坑我們這些外地人?”

幾名青年放下酒罈,站起身,臉上表情凶神惡煞。

店小二慌了,連連解釋道:“幾位客官別誤會,這相思苦,釀造工序無比複雜,成本極高,所以才賣這麼貴的!”

見幾人還是不信,店小二又指了指周圍的客人,“不信諸位可以問問在場其他客人,看看小的有沒有藉機勒索諸位?”

幾名青年一怔,下意識朝周圍的客人看去。

“別看了,相思苦就賣一千金幣一罈!”一位好心的客人幫忙證實。

另一位客人補充道:“幾位叫店小二上酒之前,應該先問好價格的!”

又一位客人譏諷道:“這相思苦造價極高,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得起的,沒錢來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幾名青年表情青一陣、白一眼。

看得出,他們並非有意來鬧事,也不是真想白吃白喝,或許只是過於粗心大意,且提前不知道相思苦這種酒的價格而已。

幾人相視了一眼,其中一名青年紅著臉,訕訕道:“小二哥,我們確實不知道你們店的招牌酒這麼貴,身上沒那麼多金幣,要不這樣吧,我們先付給你一半,剩下的先賒著,日後有錢了,必定加息奉還,你看如何?”

沒等店小二回答,他立刻對身邊幾個朋友使了個眼色。

幾名青年雖然也無比尷尬,但還是每人從兜裡掏出了所有家當。

結果幾人身上的錢財加起來,連兩行金幣都不到。

“這個……”

店小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是小的有意為難幾位,而是掌櫃吩咐過,無論是誰,概不賒賬,幾位這樣……會讓小的很難做!”

幾名青年更加窘迫了。

但彼此相視了一眼,為首那名長相還算英俊的青年猛然一咬牙,說道:“這樣吧,在下這裡有塊家傳璞玉,至少能典當一萬金幣,小二哥你可以找人鑑定一下,確定物有所值後,在下可以把這塊璞玉先押在這裡,待日後有錢了再來贖回去。”

說著,他伸手在袖中一掏。

當手再次抽出之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塊質地極好的璞玉。

“令兄,萬萬不可!”

旁邊一友人竭力阻止,“這可是你的家傳之寶,又是你用來向幻音大師一位女弟子提親的聘禮,若是你把這塊璞玉押在這裡,你拿什麼當聘禮去提親?”

另一位友人又補充道:“我們千里迢迢從黑木沼澤趕來,便是為了助你娶到小舞姑娘,倘若連聘禮都沒有,小舞姑娘的師傅幻音大師,豈不是認為你沒有誠意?”

那名姓“令”的青年臉色難看無比。

只是衡量再三,他還是道:“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吃霸王餐,更不能讓小二哥難做,要怪只能怪我們剛才過於魯莽,沒有提前問好價格!”

見幾名友人憤憤不平,他又道:“更何況,只是暫時押著,等我想辦法籌到錢,便將家傳璞玉贖回來,到時候再去聽雪樓向幻音大師提親,讓她把小舞姑娘嫁給我!”

“呵呵,可笑,簡直可笑至極!”

這時,旁邊一位客人突然笑噴了出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的聽雪樓,已經成為別人的籠中鳥了。”

“閣下此話何意?”

令如山下意識望向那人,誠懇道:“我等剛剛從千里外的黑沼澤而來,實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望閣下如實告知,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你們是黑沼澤的巨鱷族人?”

“正是!”

令如山點了點頭,拱手道:“在下令如山,乃巨鱷族當代少主,此前曾與幻音大師的弟子之一小舞姑娘兩情相悅,在下曾經答應過她,會在修為提升到王級境界之時,帶著家傳璞玉當作聘請向她師傅幻音大師提親。”

“切,巨鱷族當代少主又如何?”

那個客人冷嘲熱諷道:“說白了,你們這群生活在黑沼澤的巨鱷族人,在我們眼中,不過是一群茹毛飲血的山野莽夫罷了,還妄想迎娶幻音大師的弟子?”

“能不能迎娶幻音大師的弟子,是在下的事!”

被那人如此嘲諷,令如山也有些怒了,不卑不亢道:“我們黑沼澤毒蟲猛獸無數,環境的確惡劣了一些,但在下與小舞姑娘兩情相悅,如果閣下看不慣,大可一笑置之,在下與閣下無冤無仇,你沒必要如此嘲諷在下吧?”

“嘲諷你又如何?”

那位客人冷笑道:“本大爺就是看不起你們這群生活在黑沼澤的野人,你能把本大爺怎麼樣。”

“你……”

令如山怒從中起。

但他還沒動手,旁邊一名友人一把拉住了他,“我們遠道而來,在這裡孤立無援,還是少惹事為妙!”

聞言,令如山這才強行壓下了心裡的不憤。

不過,他不想與那個尖酸刻薄的人計較,對方卻蹬鼻子上臉了,又道:“實話告訴你吧,不久前,聽雪樓發生了一件大事,別說你口中的小舞姑娘,就連幻音大師,現在也變成追日閣少主蘇雄養在籠中的吉祥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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