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時的川羅郡縣,街道上依舊熙來攘往,人聲鼎沸如潮,熱鬧非凡。

兩旁林立的商販們叫賣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從精巧的手工藝品到各類特色吃點,應有盡有,勾勒出一幅繁華市井畫卷。

阿扎,這位面色沉靜卻難掩滄桑痕跡的煉丹師,正獨自漫步在這喧囂的川羅郡縣街道上。

他敏銳地覺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那是一種被跟蹤的感覺。

稍作停頓,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瞥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在通關口盤查的邊防將士,其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自己。

“看來,我的身份還是引起了他們的疑竇。”

阿扎心中暗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那獨特的接羅人鷹鉤鼻也隨之輕輕顫動,像是對這場追蹤遊戲的嘲諷與挑釁。

阿扎並未因此而顯現出絲毫緊張,反而悠然自得地閒逛起來,彷彿故意引領身後之人遊走於這繁華街市之中。

二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一個從容前行,一個緊隨不捨,直至藥坊街出現在視線中,阿扎才駐足停下。

面對眼前懸掛著古樸牌匾的藥坊街,阿扎低聲呢喃:“看來,為了擺脫這個麻煩,我不得不暫時扮演一回藥術師的角色了……”

畢竟,煉丹師與藥術師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煉丹師深諳藥術之道,可以說是藥術師技藝進階後的昇華版本,所以對於阿扎而言,臨時充當藥術師並非難事。

於是,阿扎徑直踏入藥坊街,一雙銳利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兩側鱗次櫛比的藥鋪和醫館,似是在尋找某種契機。

而那名邊防將士仍寸步不離地緊跟其後,全然不知自己的行蹤早已被阿扎洞悉於心。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奇異的氣味,猶如秘境中的靈草仙露,瞬間吸引了阿扎的注意。

他立刻像獵犬發現獵物般,凝神屏息,用鼻子極力捕捉那神秘氣息的來源。

頃刻間,阿扎那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浮現出狂喜之色,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這是?!”

未及多想,阿扎便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神秘氣味的方向疾奔而去,動作之快,令人瞠目。

那名邊防將士顯然沒料到阿扎會有此突變,也被這一舉動嚇得一愣,旋即也迅速調整狀態,緊隨著阿扎的步伐,疾步追去。

阿扎的步伐在藥坊街巷尾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聚焦在一家古樸且低調的醫術館上。

那招牌斑駁而古韻盎然,似乎承載了無數病患的希冀與生死之重。

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神采,彷彿尋到了一處久違的寶藏,毫不猶豫地跨過門檻,踏入了那家醫術館。

與此同時,那名一直暗中跟蹤阿扎的邊防將士也停下了腳步,目光緊緊鎖定在這座醫術館上,心中疑竇叢生。

那名邊防將士亦步亦趨,緊隨其後進入了醫術館。

這家醫術館正是薛泰清的醫術館,此刻的薛泰清正背對著門口,身著青布長袍。

聚精會神地在藥櫃前研磨藥材,鼻尖縈繞的是草木清香和歲月沉澱的味道。

就在這時,醫術館一前一後走進兩位訪客。

先步入的是一位面容滄桑的老者,溝壑縱橫的臉龐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一雙異色瞳孔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高挺的鼻樑顯露出異域風采,顯然並非大夏帝國的本地人氏。

緊跟其後的,則是一名身形魁梧、肌膚黝黑計程車兵,那健碩的體格無不彰顯出戍邊生涯的艱苦與堅韌。

薛泰清聞聲抬頭,看著這兩位來客,並不似尋常買藥求診的病人,遂禮貌地詢問道:“二位有何貴幹?”

那位異域老者面帶微笑,用略顯生澀的大夏語言回應道:“尊敬的杏林醫者,在下是來自接羅國的一名藥術師,特意前來此地尋求醫術上的交流探討。”

聽到老者如此解釋,那名士兵似乎明白了什麼,朝著薛泰清微微擺手示意並無他事,隨後便默不作聲地退出了醫術館。

出門之際,那名邊防將士低聲抱怨:“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藥術師罷了。真不知道我們統領是怎麼想的!”

此時,正值他即將輪值換班,原本打算趁著休息時間,去川羅郡縣的酒館。

溫一壺醇厚的美酒,配上幾碟醬香四溢的肉食,享受一番難得的閒暇時光。

可是卻被統領安排去跟蹤這麼個骨瘦如柴,看似弱不禁風的接羅老人,他自然是心中鬱悶。

眼下他自認為確認這位老者確實是來川羅郡縣醫術館進行交流。

於是,他匆匆結束跟蹤,帶著一絲敷衍的情緒去向統領彙報情況。

此刻,醫術館內的薛泰清正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凝望著面前這位接羅老者。

只見他身上瀰漫著濃厚而獨特的藥材氣息,彷彿整個人都浸潤在藥材的芬芳之中。

這一跡象讓薛泰清心中篤定,這位老者確為接羅國來的藥術師無疑。

“我薛某人不過一介草藥師,於杏林之中尚顯淺薄,不如另尋高明之處進行交流。”

薛泰清語氣淡然而堅決地對阿扎說道。

他對這些接羅國的藥術師抱有一種微妙的牴觸情緒。

不同於大夏帝國藥術師嚴謹而傳統的醫藥之道,接羅國的藥術師們常常鑽研一些世人聞所未聞的奇異藥材。

有的甚至不惜使用含有劇毒之物,以此來提升藥效或是制敵取勝,說他們是毒師也並不為過。

當年,自己的恩師就是在一場與接羅國藥術師的比試中不幸中毒,英年早逝。

這件事在薛泰清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使得他對這些來自接羅國的藥術師們充滿了戒備與反感。

那阿扎,面對著薛泰清那彷彿寒冰般冷淡的話語,非但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慍怒之色,反而仍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笑容。

他又用略帶生澀與蹩腳的大夏帝國語言,語調中夾雜著一絲異域的獨特韻味。

慢悠悠地說道:“我想,罌草,此刻應該就在你的手中吧!”

說完這番話後,阿扎的眼神並未從薛泰清身上移開半分,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笑容透著幾分令人捉摸不定的詭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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