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對面的大排檔的雅間,林超俊正跟韓伯安齊淑蘭一起吃火鍋。這是韓伯安齊淑蘭兩口子第三次請他吃飯。

下班的時候,韓伯安拍著林超俊的肩膀,說:

“小林。衝了涼,去大排檔吃火鍋。我點好菜等你!”

林超俊推辭道:

“多謝伯安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今天我就不來了!”

韓伯安拉下臉,裝著不高興的樣子,道:

“小林,怎麼不給面子,瞧不起我?”

林超俊趕緊連連擺手搖頭,道:

“不是,不是…伯安大哥,你誤會了,誤會了!一個月的時間,你們都請我兩次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說,都是打工的,沒幾個錢!你跟淑蘭大姐拖家帶口的,掙的錢忘不至於全吃喝花完了吧!你和淑蘭大姐慢慢享用吧。我就不來打擾你們了!”

韓伯安見林超俊極力推辭堅決不來。他只好如實相告,道:

“是我老婆,你淑蘭大姐叫你來的。她說有事跟你說,還說即使你有天大的事,也要來。”

林超俊咯咯的笑,道:

“你騙不了我!剛才我還跟她打過招呼說過話呢。有事,咋沒說呢?就算有什麼事,非得今天說?明天說也不遲呀!”

林超俊邊說邊走,步子還挺快。

韓伯安見時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齊淑蘭還沒有挑明給林超俊說媒相親的事。他怕夜長夢多,煮熟的鴨子飛了,便埋怨起老婆來。齊淑蘭嗔怪道:

“你急什麼了?我才拿話旁敲側擊的問過他。他倒是願意娶個雲南姑娘,可是條件蠻多還高。其中一個就是謝媒的錢要結婚時才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個面就一千兩千的結。還有,這種事,急了反而讓人懷疑我們!你實在等不了,明天我們再請他吃飯,直接跟他說了。這,總行吧?”

其實,韓伯安一直把林超俊當做他掙快錢的獵物。他想的是,只要林超俊去了雲南,他就由不得齊淑蘭說話了,他千百種辦法讓林超俊乖乖的心甘情願的掏錢。於是,他上前兩步拉著林超俊,鄭重其事,道:

“我只是捎話。來不來由你,到時候你淑蘭大姐埋怨,別怪我!”

林超俊拗不過韓伯安,只好答應了。他想的是:

“去就去。人家都請我兩次了。禮尚往來。大不了,這次我先把單買了就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韓伯安不斷的給齊淑蘭使眼色。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齊淑蘭故意不接韓伯安的招,有意跟林超俊家閒聊胡扯廠裡的雞毛蒜皮的事。旁邊的韓伯安心急如焚,按捺不住,只好親自提刀出馬了。他斟字酌句道:

“小林呀,我跟你淑蘭大姐觀察你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們覺得你誠實,工作認真,有上進心,是個不錯的帥小夥!我們有心給你介紹一個女明友,是我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不知你願不願意?”

林超俊放下酒杯,停下了夾菜的動作,拱手道:

“伯安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倒是願意娶個雲南姑娘。可是,我爸媽不同意,都說太遠了。他們正託親朋好友幫我張羅此事。聽人說,你們那邊彩禮錢有點高,動不動就要二三十萬。再說,現在我一無所有,窮光蛋一個,別說彩禮錢,連五六千的謝媒錢都拿不岀來!”

韓伯安做夢都想不到林超俊會拒絕他。他辛辛苦苦的籌劃的撈錢機會泡了湯,立馬心灰意冷。他端起青島啤酒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杯,端起來仰頭一口而盡。然後,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這時候,瘦子和汪小洋進了大排檔。他們選的桌子恰好挨著韓伯安的那桌。瘦子也跟上次劉大明來這兒一樣,咋咋呼呼的,大款的派頭十足!

韓伯安林超俊忍不住回頭看了瘦子幾眼。

瘦子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飛叉叉的小跑過來,滿臉堆笑的問:

“老闆,你吃什麼?這是菜譜。要不要先看一下!”

瘦子擺了擺手,大大咧咧道:

“你們店裡有什麼好酒好菜,直管上!龍蝦,鮑魚決不能少等下我還有幾個朋友要過來,別丟了我面子!”

服務員在大排檔幹了多年,雖說對面幾個廠的工人不可能都認識叫得上名字,但知道這些面熟的工人們平時點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不久前,瘦子跟劉大明來過。

當時瘦子在劉大明面前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熱乎勁,跟嘍囉沒什麼區別!韓伯安和服務員都記得清清楚楚。咋一個月都不到,咋跟換了個人似的!

服務員又問:

“老闆,酒?白酒還是啤酒?”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三個跟瘦子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他們卻趿拉著拖鞋,穿的是短袖沙灘褲,完全一副打工仔的打扮。他們剛進門,其中一個高個子就朝瘦子嚷嚷著:

“瘦猴。一個月不到,在哪兒發財了!我記得,你是第一次請我吃飯!”

瘦子趕緊站起來,熱情招呼三人落座。他口中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他在廠裡跟他相好的同事。他回過頭,跟服務員說:

“當然是白酒!我這三個哥們都是酒仙,海量!一人先來兩瓶五糧液,拿大碗來!”

高個子抱拳,哈哈大笑,道:

“瘦猴就是我們哥仨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們的嗜好_大碗喝酒!豪爽!”

韓伯安迴轉頭,側著身子跟林超俊小聲說話:

“這瘦子,我認識。大約一個月前,他在這兒跟幾個人吃飯。其中有一個教他們怎麼撈錢。說的有一個叫什麼安利的公司,在深圳有一款保健品補血露,賣得特別是火。他們公司的銷售模式跟傳統的不一樣,實行會員制,網路化返點回利。只要你交兩萬塊錢,成為他們公司的會員。賺錢輕輕鬆鬆,來錢還快!他講沒頭頭是道。當時,我聽迷糊了。心想,天底下會有如此好事!你不相信吧,這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我跟前!你想,五糧液,名酒!哪是你我打工仔喝得起?你看他,口氣多大多豪橫!一人先來五糧液兩瓶!他究竟掙了多少錢?”

林超俊抬頭看了兩眼,瘦子等人面對精美可口的菜餚和昂貴的美酒正大快朵頤!他情不自禁的嚥了一下口水。

這時候,瘦子的一個同事斟滿酒,站起來舉著酒杯,恭恭敬敬的說:

“來,猴哥,碰一下。你仗義,發了財,沒忘了我們兄弟幾個。好樣的!我敬你一杯。猴哥,喝了這杯酒,我就辭了廠裡的苦差事,跟你混。希望猴哥拉兄弟一把!”

另外兩人也斟滿杯站起來舉杯敬酒。汪小洋跟著瘦子站起來舉著杯子。

汪小洋豪氣干雲,道:

“謝謝眾兄弟瞧得起我,來捧場!我熱烈歡迎!我們公司如日中天,正敞開大門全力抬聘五湖四海的精英,各路英雄來者不拒!來!喝!”

杯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韓伯安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一下岀神的林超俊,道:

“光羨慕,沒用!他不說正招人嗎?要不要一起去?”

林超俊根本沒聽清韓伯安說什麼,也沒收回他羨慕妒忌的目光,喃喃自語道: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真爽!什麼時候我也跟他一樣,死了都值!”

齊淑蘭用筷子頭捅了捅林超俊,道:

“小林。你在想什麼呢?伯安大哥問你話呢?”

林超俊一驚,回頭道:

“伯安大哥,什麼事?”

韓伯安指了指瘦子等人,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道:

“小林。是不是過去跟他們認識一下,喝一杯?”

林超俊啞然失笑,道:

“喝酒?跟他們又不認識,不妥吧!”

齊淑蘭附和道。

韓伯安微微一笑,道:

“這有什麼?看我的。”

說著,倒了瓶中僅有的半杯青島啤酒,一手端著杯子,一手夾著正冒青煙的香菸,神定氣閒的走過去。他走到瘦子跟前,微微舉了舉杯子,道:

“兄弟。打擾了。我叫韓伯安。在對面勝利電子廠上班,常在這大排檔吃飯。跟我吃飯男的是我同事,女的是我老婆。我見你特別親切,覺得面熟。冒昧問一下,你是不是也在勝利廠上班?”

瘦子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其中一個同事搶先道:

“除了這位汪大哥(汪小洋),我們幾個都在勝利廠隔壁房間的希望廠幹。不過,今天的東道主猴哥早就沒在希望廠幹了。他發達了,仗義。我們仨人準備跟著他混!”

瘦子大大方方道:“別聽他亂吹!我只是發了點小財,掙點小錢罷了。一個月下來,加上獎金跟各種各樣的補貼大概有兩萬塊錢左右,比廠裡好了一點點,關鍵是沒廠裡累!”

韓伯安豎起大拇指,滿臉堆笑的恭維道:

“哥子厲害!在深圳一個月能掙兩萬塊錢的,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

瘦子擺了擺手,謙虛道:

“哪裡,哪裡!天下打工者是一家。你我有緣。若不嫌棄,叫你同事和嫂子過去一起吃,熱鬧些!”

韓伯安求之不得,挨著瘦子坐下。齊淑蘭,林超俊也過來坐了。

瘦子起身大聲喊道:

“服務員,添三副碗筷,炒三個菜,一份青椒肉絲,一份魚香茄子,一份紅燒魚頭,再來兩瓶五糧液!”

韓伯安跟林超俊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韓伯安小心翼翼的問:

“猴哥。剛才這個兄弟說你一個月能掙兩萬塊錢!我就好奇,想問一下是什麼公司,一個月能掙這麼多?差不多頂我們在勝利廠一天十二小時累死累活幹半年了?”

瘦子放下酒杯和筷子,環顧一圈,指了指在座的每個人,神氣活現道:

“除了汪兄。你們之中有誰知道鼎鼎大名安利集團的?我們公司就是安利集團在深圳的分公司!”

韓伯安拍了一下腦門,突然叫道:

“我想起來了。大約一個月前,你們五人跟一個姓劉的_叫什麼名字我記不得了,他稱是經理_在這兒吃飯。他說過安利。好像安利的銷售一款什麼保健品,賣得特別火!它的銷售模式跟傳統的不一樣,叫什麼會員網路…唉,我想不起來了。聽他的口氣,特別賺錢,來錢還快!”

瘦子笑道:

“伯安大哥,講的不錯!他叫劉大明。原來,也在希望廠打鏍絲,跟我們一樣。現在人家是經理,發達了。吃香的喝辣的,牛逼得很!我還有這位汪兄都是他的手下。跟我一起去的四個人,混得也不錯。其中一個從來不休息,經常加班,他一個月掙了三萬一千五百多!”

韓伯安齊淑蘭驚詫莫名,不約而同探身問:

“還招人嗎?你看我行不行?”

瘦子喜岀望外,連聲道:

“招,招…公司正擴大規模,大力招聘四面英雄八方精英!我代表公司,歡迎你們!因為我們公司的銷售模式是會員網路直銷,所以每個人須交兩萬塊錢的會員費!兩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希望大家認認真真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林超俊悄悄的捅了韓伯安一下,還跟他使了個眼色。韓伯安心領神會。於是,兩人借方便去了洗手間。林超俊皺著眉頭,說:

“伯安大哥,你跟淑蘭大姐就這麼快決定了?兩人要四萬塊錢,差不多是你們一年的工資!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又挑不出毛病,正猶豫不決!”

韓伯安一半慫恿一半嘲諷林超俊,道:

“機會,你懂不懂?機會來了,你得敢拼敢闖!我要賭一把!現在的社氣,人們不是常說一句話麼。膽大的騎龍騎虎,膽小的守著抱雞母!難怪你成不了事發不了財!”

林超俊一直崇拜他叔林貴文,做夢都想做大老闆。假如一直待在廠裡,一天十二小時累死累活,在深圳什麼時候混不出個人樣來?他咬了牙決定跟韓伯安去搏一回。

韓伯安齊淑蘭和林超俊三人懷揣著發大財的美夢跟著瘦子等人一起信心十足的進了傳銷窩點。

黃江率領眾人在大門口列隊歡迎瘦子等人。他手一揮,劉大明小跑到他跟前。他靠近劉大明耳語一番。劉大明立馬讓瘦子帶著韓伯安等人去培訓中心。

保安急匆匆鎖了大門。

瘦子帶著韓伯安等人經過培訓中心的一間教室裡。

林超俊張望了一下,看見教室裡已經有三十五六個男男女女。他們個個興致勃勃,盤腿席地而坐。他有點好奇,拍了拍前面的韓伯安。

韓伯安回頭問林超俊:

“拍我幹什麼?”

瘦子厲聲道:

“不要東張西望。別說話。往前走。”

韓伯安立馬閉了嘴,趕緊跟了上去。

在掛有財務部牌子的門口,瘦子讓韓伯安等人停下。

門開了。一個衣著打扮樸素的女人端坐在辦公桌後面。她是黃江的老婆。黃江劉大明滿面春風坐在辦公桌兩邊。

黃江朝瘦子招了招,道:

“叫兄弟姐妹們進來。開始辦會員了!”

劉大明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兄弟姐妹們,交錢時要登記,拿好身份證!慢點,不著急!”

韓伯安等人魚貫而入。大夥都是揣著發財夢來的,心甘情願掏岀積攢了多日才攢夠的兩萬元,交給黃江的老婆。她收了錢放進一個白色挎包,登記完,卻把身份證遞給了黃江。然後,挎上包走出了財務部。交了錢,每人從黃江那兒領了一箱六十支60玻璃瓶的複方紅桃k補血露。

林超俊立馬開啟箱子,翻了幾下,指著複方紅桃k補血露,撇嘴撇嘴不滿道:

“我們花了兩萬塊錢,就這玩意兒?”

眾人見狀,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有的調侃,有的疑惑。誰都沒注意,黃江劉大明什麼時候匆匆忙忙溜出了財務部。

韓伯安調侃道:

“小林。花兩萬塊錢,買幾瓶紅藥水!你是不是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叫他們退錢!”

這時候,八九個牛高馬大手持塑膠警棍的保安在劉大明的帶領下,凶神惡煞的衝進了財務部。他們手指著韓伯安等三人和瘦子同事的鼻子,罵罵咧咧的挨個問,道:

“他媽的,不想活了!誰鬧事?誰鬧事…”

眾人哪見過這種陣勢,腳都軟了,連大氣都不敢岀,連連搖頭擺手否認。

劉大明大聲喝斥道:

“所有人的手機交給我保管。快點排好隊。跟我上五樓。別磨磨蹭蹭的!”

韓伯安突然感覺此事蹊蹺,心裡疑惑:

“我們交了手機,豈不是讓我們跟外面斷了聯絡!”

韓伯安斜著眼睛白了劉大明一眼,打算問一下。故而交手機稍稍遲了點。

恰好被一個馬屁精保安撞見。馬屁精二話不說,掄起塑膠警棍就給韓伯安的背上兩下。

韓伯安被打得團團轉,痛得呲牙咧嘴!他正要發作,劉大明又衝上前一步,伸手奪他的手機。手機在他左右手之間來回騰挪,始終緊緊的攥著。

劉大明累得氣喘吁吁,仍然沒得手。他手一揮,兩個保安立馬上前助戰。

好漢難敵四手。兩個牛高馬大的保安輕而易舉奪下手機,滿臉堆笑的交給劉大明。

劉大明如得勝的將軍,威風凜凜的走到韓伯安跟前,掄起蒲扇般的巴掌。左右開弓扇韓伯安幾個耳光。韓伯安頓時嘴斜鼻歪,兩邊的臉立馬腫得老高。

韓伯安旁邊的齊淑蘭氣炸了,立馬上前橫在劉大明面前,大聲責問道:

“他有什麼錯?你們憑什麼打人?”

馬屁精晃了晃警棍,指著齊淑蘭的鼻子罵道:

“喲嗬!敢跟責問我們老大!今天老子開眼了!老子今天偏偏要破破不打女人的例!臭婊子,滾遠點!要不然,老子照打不誤!”

齊淑蘭因為義憤填膺,胸脯起起伏伏。她不為所動,兩眼怒視著劉大明和馬屁精。

劉大明皮笑肉不笑,道:

“我聽說過看見過英雄救美。還從來沒有見過美女救狗熊?”

齊淑蘭搶白道:

“他不是什麼狗熊!他是我男人!”

這時侯,林超俊等人才知道上當受騙了,後悔輕易相信瘦子的謊言,入了虎狼之地。但是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相互面面相覷一番,還是乖乖的交了手機。他們不知後來的日子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

劉大明朝馬屁精使了個眼色。馬屁精心領神會,上前一把奪下齊淑蘭的手機扔給了劉大明。

齊淑蘭急眼了,奔過去欲搶回手機。沒想到,馬屁精突然竄上去,猛地彎腰,扛起她就往隔壁房間闊步走去。

韓伯安驚呆了,如木頭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超俊等人傻了,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

齊淑蘭手亂抓腳亂蹬,大喊大叫:

“伯安,救我!”

這時候,韓伯安才大夢初醒,憤怒衝過去欲搶下齊淑蘭!

劉大明手一揮,兩個保安快步奔過去,緊緊的攥著韓伯安的胳膊。

韓伯安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齊叔蘭被扛進了房間。他聲嘶力竭的叫道: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不一會兒,隔壁房間傳來齊淑蘭強烈的掙扎聲和謾罵聲。

韓伯安如囚籠裡的獅子。咆哮著,大聲謾罵,道:

“畜生!禽獸!”

隔壁房間房間,齊淑蘭的掙扎聲和謾罵聲越來越小了。接著,便是她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馬屁精擦了擦額頭上的微汗,如酣醉的酒鬼邁著方步從房間岀來了,一臉的淫笑。

劉大明又喝斥道:

“走。五樓。排好隊!”

林超俊等人無可奈何的去了五樓。

兩個保安押著韓伯安走到隔壁房間房間。一個保安用肩膀撞開虛掩的門,另外一個保安用力將韓伯安重重的推倒在地。鎖了門,便揚長而去。

齊淑蘭正掩面而泣。她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的蜷縮在沙發上。

韓伯安趴在地上,掙扎欲站起來。因為疼痛難忍,沒成功。

齊淑蘭見地上的人是韓伯安,便立即停了哭泣。掙扎著跳下沙發,奔過去,蹲下身抱著他的腦袋,淚眼婆娑的問:

“伯安,你怎麼了?”

韓伯安苦笑道:

“沒事。捱了兩警棍,又被狗日的摔了一跤!你…你呢…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齊淑蘭淚流滿面,悽然一笑,道:

“我都這樣了。你說還能怎麼樣?睡我的男人八九個,又不差他狗日的一個!你該不會嫌棄我吧!”

齊淑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韓伯安拉到沙發上躺下,還是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裡。

韓伯安伸手撫摸著齊淑蘭的臉頰,輕言細語道:

“我哪有資格嫌棄你呢?都怪我太窩囊!嫁給我,你沒享一天福,還讓你去放鴿子。委屈你了!進了廠,我又不安心上班,成天做夢想發大財,連累你受此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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