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廊簷下,入眼全是玫瑰花,鼻腔充滿花香,悠哉悠哉的晃著腳丫,若不是養傷,這日子挺愜意。

原主很會享受,又有父兄慣著,她一人享受著相府所有的資源,不是公主勝過公主。

“小姐,剛出爐的玫瑰花餅,快嚐嚐。”

“香草真棒!聞著好香,一定好吃。”

芮錦希秀氣的咬了一口,幸福的眯起眼睛,這味道,太讓人感動了。

一顆小腦袋從院門外探入,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小舌頭舔著嘴唇。

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芮錦祥。

她娘纏綿病榻,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為了能有可靠的人照顧他們兄妹,特別是照顧她,將自己的大丫鬟抬了姨娘。

可惜芮老爹獨忠於她娘,一直沒去過姨娘房裡,直到她娘去逝,芮老爹傷心,飲酒過量,與前來照顧他的柳姨娘共度了一晚。

要說芮老爹也很渣,酒醒後,覺得對不起髮妻,將柳姨扔在後院,自生自滅。

錦祥就是那一夜的產物,因為孃親不受寵,連帶他就是個小透明。

原主經常欺負他,因為他的存在,總提醒她,爹對娘不忠。

錦祥看到芮錦希發現了自己,扭頭就要跑。

“站住!”

芮錦希對香草喊:“把他帶過來。”

香草幾步跑過去,拉著不情願的蘿蔔頭進來。

“跑什麼?我又不是老虎。”

芮錦希拉過他,錦祥瑟縮了一下,憂鬱的眼神,寂寞的情緒,懼怕又希求的眼神,都沒有逃過芮錦希的眼睛。

哎!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可憐娃!

原主雖欺負他,可也暗地觀察看他,對他也有幾分疼惜,只是怨怪更多。

“你怎麼弄這麼髒?香果,端水盆過來。”

錦祥受寵若驚的瞪大雙眼,乖乖的讓芮錦希給他洗手。

芮錦希給他擦乾淨手,將玫瑰餅遞給他,“吃吧!”

錦祥怯怯的看她一眼,狠狠嚥了口口水,小臉暴紅。

“呵呵!吃呀!讓你吃你就吃。”

抵不過玫瑰餅的誘惑,錦祥大口吃了起來,芮錦希給他倒上茶水。

“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

“謝、謝謝姐姐。”

嗯!是個慬禮的孩子。

芮錦希仔細觀察他,錦祥長得和大哥有幾分相似,是那種斯文俊秀型,就是太瘦了,個頭也不算高,好像營養不良。

“你娘沒給你吃飽嗎?你這麼瘦!”

“大廚房的飯不好吃,姨娘沒有權力開小廚。”

芮錦希聽完,想到了相府現狀,相爺位高權重,卻不貪財,與在朝為官的大哥,只有俸祿唯一的收入,因為對原主的寵愛,丞相府傾全府之力滿足她各種要求。

好在父兄表現突出,經常有皇上的賞賜,能賣的賣,不能賣的當。全府人勒著褲帶過日子,就是不能短了她的。

芮錦希有些無語,便宜父兄只會節流,不會開源。全家沒一個擅長經營的。

而交到芮錦希手裡的銀錢,大部分都落入了表姐手中。

哼!心機女,等本姑娘能出門了,把你騙走的,都給我送回來。

錦祥見她表情變得兇狠,嚇得噎了一下,打起了嗝。

芮錦希哈哈一笑,突然伸手唔住他口鼻,再鬆開時,錦祥驚奇的發現,他不打嗝了。

“姐姐好厲害!”

“嘿嘿,小事兒,你喝口熱水。”

錦祥聽話照作,圓潤的眼睛像小狗一樣萌萌的,芮錦希忍不住,伸手揉揉他腦袋。

錦祥疑惑的看她,姐姐今天好溫柔。

芮錦希也不多解釋,讓香草給他又包了一份帶回去吃。

錦祥開心的再三道謝,抱起玫瑰餅就跑。

“慢著點。”

芮錦希知道,他是拿去給柳姨娘了。

哎!本想當鹹魚,過擺爛的生活,可這相府的日子,難以維繫。

想起自己前世,只知道學習工作,不懂生活,就連親情都很淡薄。

想必自己不在了,他們也不會太難過。

芮錦希很喜歡便宜爹,喜歡他對原主的維護、寵愛,喜歡哥哥們的縱容。

既然她來了,享受了原主的福利,就該回報父兄的寵愛。

“香蘭,我這兩天收了多少銀子。”

“小姐,有十萬兩,胡府五萬兩,宣王府五萬兩,還有宣王府送來的各種首飾和擺件,有五箱。”

真是財大氣粗,打傷本姑娘,出錢就完了?咱們走著瞧。

“之前的銀子還有多少?”

香蘭急道:“小姐,給自己留點吧!不能再貼表小姐了。”

“我貼她幹嘛,我只是想知道有多少財產。”

“哦!之前還剩三百兩,您的新首飾被表小姐借走了,除了賞花宴上戴的那套,其它都是舊款了。”

芮錦希聽著生氣,原主不是單純,是單蠢,被她的好表姐哄得團團轉,把自己的錢財哄去一大半。

可憐相府過著窮困生活,卻把顧家和李府養得富有。

“香果,去通知我爹、哥哥們,我要開會,把柳姨娘也找來,還有錦祥。”

“開會?”

“就是議事!”

她要開家庭會議,相府不能這樣過日子。

“柳姨娘也來?”

香果再次確認,別是自己誤聽。

“對,去叫吧,讓小廚房做好吃的,多做些,讓大家都到雅苑來用晚飯。”

香果確認後,先去外院通知各位爺,又拐去了後院。

瑾悠閣,柳氏正品嚐著錦祥帶回來的玫瑰餅,見香果跑來,以為是錦祥做錯了事,慌忙站起。

“柳姨娘莫慌,小姐說要開會,讓奴婢通知你,還讓你們去雅雅苑用晚飯。”

柳氏不懂開會啥意思,但去雅園吃飯,是為什麼?

想多問幾句,香果已經離開。

她擔憂的看向錦祥,“小姐今天心情好嗎?”

“姐姐今天好溫柔的。”

柳氏無法想象,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會怎樣溫柔。

夫人為了小姐,讓她做了姨娘,卻讓小姐從此恨上她。

就連相爺,除過那晚醉酒,再沒碰過她,甚至不想看到她。

若不是有了錦祥,她早離開相府了。

雖然除了小姐,沒有人欺負她們母子,可被無視的日子,也很難過。

母子倆換上僅有的一套新衣,還是過年時,府裡新做的,不是相爺剋扣她們,而是全府都一樣,就連相爺也是,只除了雅苑。

“錦祥,待會見了相爺和少爺們,記的行禮。”

“知道了,娘。”

“是姨娘,記住了。”

小錦祥懵懂的點點頭,柳氏忐忑的拉著兒子往雅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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