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錦希感覺一陣風吹過,龍涎香撲鼻而來。

眾人給皇上行禮,皇上坐上高位,環視殿內眾人。

皇后繃著臉,策世子黑著半張臉,芮丞相一臉悲苦,他身旁躺著的女子,緊閉雙眼。

“雲策,朕已知曉事情始末。不管怎樣,你重傷芮相之女事實,應該負責。”

“皇上!”

皇上淡淡的看了墨雲策一眼;“就按皇后說的辦。”

墨雲策還想說什麼,身旁的宣王將手放在他肩上,他未再出聲。

皇上對芮相說:“朕讓醫女隨你回家,方便照看錦希,待她傷好,與雲策擇日完婚。”

芮丞相深深地看一眼皇上,行禮謝恩。

醫女姍姍來遲,給芮錦希檢視時弄疼了她,害得她疼暈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隔日。

晨曦透過床簾照進來,芮錦希瞪著床頂的花紋。她本是現代醫毒雙科博士,花樣年華被鬼差兩次抓錯,最終導致肉身被毀,回不去了,投訴無門,就被強行送到了這裡。

眼前閃過原主的記憶,這裡是平行時空的大雍皇朝,盛軒十七年。

原主與她同名同姓,年方十五。爹是當朝丞相,精明幹練,處事圓滑,對盛軒帝忠心耿耿,唯一的缺點,就是寵女無下限,可以寵到是非不分。

她是唯一嫡女,生母早逝,三個同母哥哥對她亦是寵愛無度。

還有一個異母弟弟,是個飽受她欺負的小可憐。

父兄的寵溺,造就原主單純蠢笨,還囂張跋扈,好美色,常常追著美男跑。

被很多人厭惡,丞相爹卻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女無錯,只是愛美而已。”

便宜爹的認知裡,閨女單純,不會做錯事,錯的都是別人。

三個哥哥也是妹妹說啥就是啥。

這樣的父兄,她喜歡!芮錦希很欣喜的接受了新身份。

“小姐,你醒了嗎?”

床簾被挑起,水靈靈的丫頭輕柔的詢問。

是她的大丫頭香蘭,“什麼時候了?”

“快辰時中了。小姐好些了嗎?還疼嗎?”

芮錦希還未回答,又有聲音傳來,“小姐醒了?我去叫醫女。”

一陣兒腳步聲傳來,一道身影撲來,“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

說著就哭了起來,芮錦希閉閉眼,這是她四大丫鬟之一的香果。

“別哭了,我還活著呢!”

香果擦乾眼淚,懊悔的說道:“昨個兒,就該讓奴婢跟著,就不會讓小姐受傷了。”

“都怪表小姐,她說會照顧小姐,結果照出了事。”

香柚端著水盆進來,氣氛的抱怨。

芮錦希因她的話,想起昨天賞花宴上的事。

原主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了腿上的麻筋,才會冷不防摔倒,正摔在墨雲策身上。

別讓本姑娘查到是誰幹的,一定讓你麻痺全身。

“小姐,醫女來了!”

香草跑的氣喘吁吁,醫女慢慢的踱步進來。

香蘭不悅的問香草:“怎麼這麼慢?去哪了?你還喘上了。”

“哦!是我忘了東西,讓她幫我去拿了。”

醫女淡淡的解釋,芮錦希卻聽出了她的不耐。

“你叫什麼名字?昨天是你幫我檢查的?”

“我叫什麼不重要,昨天是我檢查的,你的骨頭沒事。”命夠硬的。

芮錦希面色不變,“那太好了,你昨天弄的很疼,我都暈過去了,還以為骨頭斷了。”

“什麼?小姐被你弄疼了?”

香果攔在醫女前頭,不讓她再靠近,“你安著什麼心?還讓小姐暈過去。”

“她本來就是暈的。”

“你撒謊!我們小姐說是你弄暈的,就是你。”

香蘭懟完她,對香草說:“去找相爺和少爺們。”

醫女生氣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皇上派來的。”

“你是猴子派來的,也不行。欺負我們小姐,就不能放過。”

香柚的話讓芮錦希差點笑出來。

香果又道;“她連名字都沒有,一定是罪官之後。”

大雍朝犯事官員,被抄家處斬的,其子孫被判奴籍的,皆無姓名。

“胡說什麼。我可是胡太醫之女,胡月。”

“哼!小姐剛才問你,為何不說?一個醫女,竟看不起我們小姐?”

胡月被懟的說不出話,躺著不能動的芮錦希,笑的快讓內傷加重。

這幾個丫頭太棒了,不愧是爹孃訓練出來的,萬事皆以小姐為尊。

“錦兒!我的寶貝閨女,誰欺負你?”

“妹妹,三哥來了,誰要害你?”

人未到,聲先到。

芮錦希突然紅了眼,好可愛的父兄。

芮相進屋就看到閨女落淚,一把推開擋路的胡月,撲倒床前。

“錦兒,別怕! 爹在呢!”

“妹妹,三哥也在,大哥去接王太醫了,你哪兒疼,哥給你呼呼。”

這個三哥長得五大三粗的,說話像哄孩子,違和的樣子,讓芮錦希破涕為笑。

“爹 ! 三哥 !”

“誒!”

“在呢!”

丞相滿臉心疼,“錦兒,你哪兒疼?”

“我全身疼。”

香果旁邊說道:“相爺,就是這個女人,是她弄疼小姐的。”

芮丞相不問緣由,冷冷的看向胡月,“你是皇上派來的,本相不為難你,自己向皇上解釋吧!”

胡月氣得身子發抖,“相爺不問青紅皂白,就知道是我錯了?”

丞相理所當然道:“我閨女說你不好,你就是不好。”

芮錦希心裡很納悶,她搜刮了好幾遍原主的記憶,都沒有這個女人,她的敵意從哪兒來呢?

“爹!她和我們家有仇嗎?昨晚檢查時,疼得我都暈了。”

相爺聽得火冒三丈,“你故意弄疼錦兒,為什麼?”

本來還不想多問,現在必要問個水落石出。

胡月荒亂的說道:“我沒有,她昨晚本來就是暈的。”

“我是睜不開眼,說不了話,但意識是清醒的,你就是故意的。”

胡月心虛,強作自定說道:“你有證據嗎?芮小姐看我不順眼,我自當回宮向皇上覆命,莫要在此誣陷。”

的確是拿不出證據,而且芮錦希這會兒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痛感輕了好多,她呼吸也順暢很多,說話也有了力氣,王太醫的藥,效果這麼好?

還是……她自身的恢復力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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