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手術
大宮女海彤回道：“懿旨被皇上壓下了。說是待芮相千金傷好再宣，喜慶。”
皇后微微蹙眉，沒再說話。
胡太醫見狀，沒再提胡月的事，囑咐海彤繼續用之前的養生方，收拾好藥箱，準備告退。
“胡太醫，你女兒好了嗎？”
皇后冷不丁的發問，讓胡太醫一時沒反應過來。
海彤輕咳一聲，胡太醫立刻道：“傷筋動骨，怎麼也得百日才能見好。”
“這麼說來，芮相女兒要養好長時間了？”
胡太醫不懷好意道：“娘娘有所不知，相府千金早已完好。今日還在相府門前囂張跋扈，欺負上門的親戚。”
“好了？不是很嚴重嗎？”
“王太醫用了聖藥，參雪丸和大還丹。”
“什麼！她也配用聖藥？”
皇后的怒火被點燃，這兩樣藥極其難得。這麼輕易的讓一個臣女服用，實在可恨。
皇后蹭的站起來，對宮女道：“本宮要去見皇上，既然好了，就該成親了。”
一個花痴女，就因為是芮相的女兒，就能用聖藥。
一個殘廢，皇上拿他當寶，自己的兒子多努力都看不到。
憑什麼，最讓人看不起的兩人，能得到皇上的眷顧。
皇后顧不上理會胡太醫，腳底能踏出火似的，往御書房走去。
胡太醫自覺的對皇后的背影行禮，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
傍晚，一家人不約而同的集中到雅苑。
“姐姐！你被欺負了？”
小錦祥擔心的圍著芮錦希轉，檢視她是否受傷，哥哥們也是上下檢視。
芮錦琛暗罵自己今天出門早，讓妹妹獨自面對兩個瘋婦。
芮相著急的問，“錦兒，你可有傷到？柳氏當時在幹嘛？”
“爹！我沒傷到，柳姨娘一早就去莊上了，別遷怒人。”
柳氏感激的看看她，確定她沒事，鬆了口氣。
見三哥一臉自責，芮錦希說道：“我真沒事，我是能被欺負的嗎？你們小瞧我。”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擔心你。”
父兄齊齊說道，他們是真的擔心她吃虧。
不想再提早上的事，芮錦希轉移了話題。
“嗯哼！”清清嗓子，芮錦希眉毛飛揚，唇角上翹。
“我要宣佈一個好訊息。”
小錦祥很配合的問道：“什麼好訊息？”
“我拜師了!我拜了善元堂的葉老爺子為師，跟著他學醫。”
芮相驚訝了一下，“錦兒，你真的喜歡學醫？”
“是的，爹。我突然發現自己挺有學醫的天賦。”
“好！你喜歡就好。葉老先生的醫術比王太醫還高。他能收你為徒，是你的造化。”
“爹認識葉老爺子？”
芮相點頭，“老先生曾被請進宮看病。”
芮錦博說道：“善元堂是真的善，好多窮人看病是免費的，而且裡面的大夫，各個醫術高明。衙門的弟兄受傷了，都去哪兒看。”
“錦兒給自己找了個好師父。”
芮錦希覺得自己很幸運，葉家爺孫都是可靠的人。
“明天，我就要開始學習了，鋪子和莊子的事，就麻煩三哥和柳姨娘關照了。”
“不麻煩，妹妹學好了，給三哥看病。”
“才不！我要你們無病無災，平安順遂。”
芮相哈哈大笑，“錦兒說得對，我們全都要好好的。”
次日，芮錦希和三哥一起出了門。有了昨日的報備，大家對她外出很放心。
今天是香蘭和香草陪著，從家裡帶了不少點心，是柳氏囑咐的，算是孝敬師父的。
芮錦希很滿意柳氏的安排，這個家在她的打理下又有了家的樣子。
芮錦琛今天正好到茶鋪視察，兄妹倆同行，在醫館門口分開。
香蘭和香草照樣留在一樓，她們也沒閒著，小姐學醫，她們也想著認識草藥，跟在藥童身後幫忙。
方大柱早已等在病房，身體僵硬，他緊張的看向芮錦希。
“女大夫好，我們要開始了嗎？”
芮錦希笑眯眯的對他說：“你好啊！叫我錦大夫就好。”
她不想病人知道他的姓氏，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始，你可以活動活動，讓學徒扶你去方便一下。”
芮錦希自然地轉身去看那位傷者，方大柱臉紅的對照顧他的學徒表示，他想去茅房，他不知道女大夫如何看出來的，他有些尷尬。
芮錦希表示，那只是術前的正常提醒。
她來到那個傷者的房間，葉晚晴正在給那人換藥。
“他恢復得很好！”
“你來了，我馬上就好。”
“不急，老爺子呢？”
“爺爺在準備一些藥材，備著待會用。”
芮錦希猜是麻藥之類的，她昨天沒說這些不需要，她的急救箱裡什麼都有。
想了想，她去了手術房，酒味撲鼻，床也換了個高的，可見她的話，他們照做了。
她從空間取出三套一次性防護服，口罩、手套。
再次檢查了手術用具，葉老爺子走了進來。
“錦丫頭，需要麻佛散嗎？”
“師父，我有準備更好的麻藥。您就坐那兒看著就好。”
葉老爺子見她一臉輕鬆，知她定是常做，熟練的。看破不說破，老爺子微笑的點頭。
芮錦希讓老爺子和葉晚晴同她一樣穿戴好，方大柱被扶進來。
芮錦希讓他躺在床上，蓋上無菌布，方大柱有些害怕，老爺子安慰道，“閉上眼，睡一覺，就做完了。”
大概是信任老爺子，他很快放鬆下來。
打麻藥，消毒，備皮，所有的術前準備，芮錦希邊做邊解釋。
爺孫倆對她的工具特別感興趣，又是刀子，又是剪子，又是各種鉗子，林林種種一大堆。
看到小巧的手術刀輕輕一劃，就劃開皮肉，芮錦希的手像有魔力一樣，快速的動作。
當看到她挑起腳筋用線縫接時，爺孫倆皆是明悟，原來還可以這樣做。
葉晚晴看著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芮錦希，明白了爺爺說的，錦希是真正的高手。
一個人完成手術，芮錦希有些吃力，主要是原主的體力不行，又是重傷初愈。
好在她經驗豐富，手術順利完成了。
刀口不大，芮錦希讓葉晚晴進行表皮縫合。
在芮錦希的指導下，葉晚晴很快完成。
“縫的漂亮。”
葉晚晴的心怦怦的跳，激動的看向老爺子，“爺爺，我會縫合了。”
葉老爺子很高興，孫女練了沒幾天，就掌握了一項新技能。
芮錦希不知道，她將造就大雍朝史上第一位女西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