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怨氣
墨雲策到懸鏡司時，那些追查瑜貴妃下落的黑衣人已被送來，武勇毅和芮錦博正在錯愕的看著馬車裡的屍體。
他們都以為是活人，頂多是被重傷，沒想到全是死人。
看到墨雲策走來，武勇毅默摸後脖頸說道：“這要怎麼查？”
墨雲策看著像疊羅漢一樣的屍體，命人先抬了出來，問道：“當時被砍傷的暗衛呢？”
芮錦博說道：“受了不小的傷，我讓人把他送到救治室了。”
墨雲策點點頭，上前檢視了一下灰衣人的服飾，布料普通，款式也是一般家宅護衛的衣服樣式。
面巾下的臉明顯都是大雍人，從外表看，找不出任何的特殊之處。
“扒了衣服檢查。”
很快，手下人來報，那些人身上，除了手心的老繭，沒有任何特徵。
只要是習武的人，手上都有老繭，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從何查起？
墨雲策走到救治室，詢問那個暗衛，“為何不留活口？”
“屬下來不及說，墨九大人一劍掃過，全部斃命，只用了一招。”
墨雲策皺眉，墨九為何不留活口呢？
“你與他們有過打鬥，可有什麼發現？”
“回世子，屬下發現，他們的功夫很雜，既像江湖上的武功，又有軍中慣用的招式，說話的口音也很雜，屬下聽到一人是京城口音，其他的無法分辨。”
都是些什麼人？還會軍中的招式，難道是軍營裡的人？又有京城口音，難道幕後指使者是京城人士？
墨雲策第一個想到的是齊郡王，他向盛軒帝請求，去天牢審問齊郡王。
“不必去了，朕已經問過了，不是他，他也不清楚還有什麼人會想得到朕的瑜貴妃。”
墨雲策面具下的表情特別不滿，有那麼多人覬覦自己的女人，盛軒帝竟然一無所知。
讓他們母子不得相見，讓瑜貴妃二十多年漂泊不定，躲避追殺，都是這個皇帝造成的。
盛軒帝明顯的感受到墨雲策身上的怨氣，但是不明就裡。
待墨雲策走後，盛軒帝疑惑的問崔福，“你可有發現策兒在生朕的氣？”
“世子好像是有些不高興。”
實在是墨雲策的臉被面具擋的看不到，可是那股怨氣是不能忽視的。
“朕做了什麼事讓他不高興了嗎？”
“怎麼會？皇上對策世子如親兒子一樣，世子不會生皇上的氣的。”
主僕倆都想不到原因。
墨雲策出了宮，直奔吳家農莊，芮錦希已在此為墨雲仁檢查。
他這些年被瑜貴妃照顧的很好，身體還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退熱後沒有再復燒，脈象越來越好。
芮錦希對一旁緊張的瑜貴妃道：“他恢復的很好，手術的日程可以提前。”
“真是太好了！”
瑜貴妃開心的握住芮錦希的手，“隨我去前廳坐會兒。”
“好的。”
芮錦希轉頭對墨雲仁道：“將藥喝了，你現在需要大量的睡眠，幫助你恢復體力，才能撐過手術。”
墨雲仁配合的接過容芷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喝完，不久便陷入了沉睡。
芮錦希隨瑜貴妃到了前廳落座，瑜貴妃輕聲的問道：“策兒，還好嗎？”
“不太好，有些心神不定，精神恍惚。”
芮錦希看著瑜貴妃小心的問道：“我們應該怎樣稱呼您？”
這也是墨雲策見到盛軒帝和宣王不知如何稱呼的煩惱。
瑜貴妃豁達的說道：“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事情沒有挑明，外人面前還是叫我姨母，現在就我們倆人，你也猜到了我與策兒的關係，叫聲娘聽聽。”
“娘！”
芮錦希乖巧的叫了一聲，讓瑜貴妃開心的唇角咧到了耳邊。
“當初你和策兒大婚委屈你了。”
芮錦希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被迫完婚，我鬧了脾氣，沒有參加儀式。”
瑜貴妃拍拍她的手，“娘能理解，策兒當時的身體情況，還有白無雙的強迫，是個女人都不高興。”
“是我太任性了，只是我也很幸運的沒有被長輩們訓斥。”
“如馨是個開朗溫柔的人，她體諒你的心情，自然不會與你計較，只會更加心疼你。”
芮錦希想到當初宣王妃對她的喜歡和包容，無比的慶幸，自己遇到了兩個好婆婆。
“您當時就在京城？”
“是的，兒子大婚，無論如何我都要來，只是沒有看到你們遊街。”
瑜貴妃的語中帶著遺憾，“後來墨九發現你似乎懂點醫術，娘便想著給你提供些醫書，希望你能幫到策兒，是娘自私了。”
“不，您只是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想，無可厚非。而且，我的確從中學到很多。會讓更多的人受益。”
“是個好孩子。”
芮錦希遺憾道：“只是我們當初不熟悉，不瞭解內情，讓你和雲仁多受了幾年苦。”
“你是說，當初你就能幫雲仁治療？”
“是的。”
一切都是命，也許是當時的時機未到。
瑜貴妃想到此，也是無奈苦笑。
當時，白無雙在時刻防備著她出現，還有齊郡王的人和不明勢力一直在找她，沒能詳細的瞭解，錯過好幾年。
“對了，您當時為何要將九幽神劍給我們？您算到我們會用到嗎？”
瑜貴妃笑了，“我哪有神機妙算的本事，單純的想借你的手，給策兒送一件護身的寶物。”
芮錦希有些尷尬，人家想著兒子，他們卻一心想物歸原主，藏在空間裡，只在緊急時刻用過幾次。
“策兒娶你為妻，是他的幸運。”
芮錦希靦腆的笑笑，她經不住誇的。
“世子，你怎站在門外？快進屋，外面多冷。”
墨九的聲音響起，墨雲策輕咳一聲走進屋子。
“策兒，來很久了嗎？可有凍著？”
瑜貴妃心疼的握住墨雲策冰涼的手，“容芷，快拿個手爐過來。”
墨雲策不自在的想抽出手，又怕瑜貴妃多想，一時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
芮錦希替他解圍，“過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對對對，先喝杯茶。”
瑜貴妃拉著墨雲策坐到茶桌旁，親自給他倒上熱茶。
殷切的看著墨雲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