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5: Being with the monarch is like being with a tiger, and Wang Min recommends Hai Bao'er to investigate the case.

王勄心頭一緊,額頭竟滲出一層細汗。他惶恐地低下頭,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老奴……老奴不敢承命!”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宛如被打亂的江湖,各種情緒風起雲湧,錯綜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令他心中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他深知,武乾清賜草之舉絕不只是簡單的關心,其中或許暗藏其他深意。王勄暗自揣測著武乾清的真實意圖,同時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對,才能既不辜負聖上的厚愛,又能巧妙地避開可能的風險。

難道此事已然敗露?

應該不可能。

目前,並無確鑿證據表明皇帝陛下已知曉自己搶奪龍鱗草一事。他此舉或有兩種用意:一是試探,二是忌憚。

畢竟,自己身為涿漉榜第四的高手,於這天下、各國而言,皆是宛如寶物般的存在。

王勄尚未開口,武乾清便已從御案上拿起一個盒子。瞬間,他的神情變得和藹可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自信的氣度,彷彿對王勄的反應早已胸有成竹。輕輕揮揮手,示意王勄不必再多言,緩緩說道:“王公,不過是半株龍鱗草而已,朕賜予你,你就收著吧。還有什麼比你身體康健更為重要的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令人難以抗拒。

是啊,不過是半株龍鱗草罷了!

王勄惶恐謝恩,他恭敬地接過裝有龍鱗草的錦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這龍鱗草確實珍貴無比,亦是武乾清的一片良苦用心。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王勄萬萬沒有想到,這令天下人夢寐以求的龍鱗草,於現在的自己而言竟然唾手可得、易如反掌。

武乾清見此情形,微微一笑,繼而說道:“然而,要查清此事,談何容易。故而,尚需一位德才兼備、足智多謀之士去調查,方有希望。王公,可有適宜人選推薦?”

王勄聞聽武乾清之言,陷入沉思。他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剛才並未流露出過度的驚訝與緊張。

此時,御書房內的氣氛異常緊張,仿若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在這短暫的沉默對峙中,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許久,王勄才答道:“正如陛下所言,老臣確想到一人,他智勇雙全,醫術與智謀皆舉世無雙。”

武乾清聞聽此言,亦陷入沉思。不過,短短片刻,他便打破沉默,頷首說道:“你所言可是海寶兒?此子確實是不二人選。只是……”話至此處,武乾清緩緩搖頭,話鋒一轉:“朕曾許諾給他,只授予虛銜,不委以實權。如今讓他去調查龍鱗草被劫之事,豈不是朕言而無信?”

武乾清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只授虛銜,相當於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入朝為官。不委實權,意味著沒有實際的權力。而沒有實際的權力,就無需捲入這風雲變幻的朝堂之中。

然而,王勄卻不以為意,輕聲說道:“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既已承諾,自當一言為定。不過,陛下您可曾想過,倘若他主動請纓,又該如何?”

武乾清是何等睿智,自然能夠領會王勄的弦外之音。通常情況下,凡人主動請求承擔任務,必定是因為所求之事與自身利益高度相符或緊密相關。

目前恰好有一個絕妙的時機,據悉他近期正與大皇子武承煜一同,尋找他曾經醫治過的一名患有癔症的瘋癲女子。可是,怎樣才能將瘋癲女子失蹤事件與龍鱗草調查案聯絡起來,才是當下的首要任務。

王勄似乎看出了武乾清的顧慮,再次起身,恭敬說道:“陛下,您既已將龍鱗草賜予老奴,那老奴就用它來引出這些個藐視皇權的跳樑小醜。”

“大可不必!”然而,王勄的話卻被武乾清打斷,“朕既然將它賞賜於你,就是希望它對你的身體有所裨益,豈能因為一般的跳樑小醜,而讓你受委屈!目前,朕有更好的辦法。”

原來,在武皇陛下的眼中,那些一般的跳樑小醜,終究只是跳樑小醜而已!王勄聽了,心中一陣苦澀,不知如何作答,最後只得勉強笑了笑,道:“陛下英明!”

“那還不是你舉薦得好啊!”武乾清伸了個懶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他悠然地靠在龍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隨後,他緩緩地說道:“好了,王公,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朕也乏了。”說罷,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地合上了雙眼。

王勄見狀,緩緩起身,面朝上方的位置,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鞠躬完畢,他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慢慢地退出了御書房。

他的腳步輕盈,生怕驚擾了屋內的皇帝。出門時,他輕輕地帶上了門,然後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就在此刻,身著淡色長衫的太監小福子一路小跑地趕來。他滿臉諂媚,趕忙接過王勄手中的盒子,殷勤地攙住王勄的右手,與他並肩而行,一同邁步離去。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宮廷的迴廊深處。只留下那聲“唉,看來真的老了~”的嘆息,在迴廊中久久迴盪。

清晨,一輪金日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將粼粼波光的海水映照得金光燦燦。

一艘海船從東萊島緩緩駛出,向著西方大陸的方向穩穩進發。在海船上,兩名男子坐在船頭怡然自得地品嚐著香茗。一位是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位是須髯如銀,精神矍鑠的老者。

“叔公,依目前的風向和海流來看,我們保持這個航向,預計七日後便可抵達武王朝。”中年男子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對著老者說道。

“嗯,一切全憑島主安排。”鬚髯如銀的老者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對中年男子的信任與默契。

中年男子緩緩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說道:“我們直接趕赴竟陵郡,與寶兒他們會合,隨後一同前往中州朝賀武皇。但願此次行程順遂無虞,不辜負東萊十萬島民的殷殷期望。”

鬚髯如銀的老者朗笑一聲,輕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說道:“你我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此行恐怕不會一帆風順。”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說道:“有叔公您在,必定萬無一失。況且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凡事都會相機而動,見機行事。”

老者微微點頭,不再多言。兩人繼續悠然品嚐著香茗,享受著這靜謐的時光。

而他們二人,正是當今東萊島上最具實權的島主尚順義和副島主黎光。

且說火燒洪門寺一案。

那個盜走惡僧嗔痴男根的長臉男子,在甦醒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殘破的農舍裡,身上的傷口已被精心包紮。他試著活動手腳,只覺周身痠軟無力,於是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掙扎著坐了起來。

此時,他才看到一個年過五旬的農夫正坐在火堆旁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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