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司這邊,立威這個目標已經達到,讓他們幫自己查妖物這個主要的需求也被滿足,繼續呆在那裡瞎指揮反而會影響效率。

專業事情專人幹,外行不要添麻煩。

不懂還要瞎指揮,出了問題怎麼辦。

……

南松街,肖銘的宅邸。

這處七進的宅子,整個廬州只有兩座。

肖銘這一座,是何孟昭在肖銘第一次到達廬州時就開始建的,其中耗費了大量的靈石和人力。

甚至於動用了不少修士——何孟昭拿著少主令牌從廬州指揮司那裡調的人。

最終,僅僅耗時幾個月便在平地建起了這座偌大的別院,而此後肖銘的第二次以及第三次廬州之行都住在這裡。

裡面的下人是何孟昭特地從夏州的肖家府邸接過來的,都伺候了肖銘多年。

就連現在的肖銘都不得不感嘆,果然原劇情裡肖家的中低層官員裡一堆二五仔不是沒有理由的。

是的,肖家的高層——肖定方几兄弟確實團結,但架不住管理能力不怎麼樣。

原劇情裡,肖銘被葉擎天反殺後,肖定方下定決心與葉擎天不死不休,而齊仕方幫理不幫親要保葉擎天,凌雲宗與肖家鬧掰。

而在肖定方孤注一擲要殺葉擎天之前,東南肖家的基層政治架構就已經在葉擎天與吳釗謀劃下,被盡數瓦解,整個東南五州除了夏州,其他都已經對肖家陽奉陰違。

就比如,廬州的鐵鷹司主事——何孟昭,這也就是廬州後期基本上成了葉擎天攻入東南的橋頭堡。

“唉,亂啊。”

長嘆一聲,肖銘無奈的靠在了溫泉的石壁上。

原身是個溫泉愛好者這一點基本可以做實了,但肖銘對此表示十分滿意,畢竟自己幹了這麼多次架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泡著舒服的溫泉,腦子裡的雜亂還是沒停:

‘原本以為能當個腳踏氣運之子的反派,結果現在成氣運之子好師兄了。’

‘然後想著只要背靠氣運之子,自己就能安安心心的當個混吃等死的fw二世祖,結果現在看起來也不行,剛進自己家大門就捱了一悶棍,誰敲的還不知道。’

‘氣運之子的氣運能保他們平安無事,但我這個卑微的小配角也得活著不是?’

‘加油,奧利……我敲!’

只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穿著十分清涼的少女走入浴室當中,肖銘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按原身的習慣,每次泡澡確實都要一個婢女服侍。

至於怎麼個服侍,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看著婢女十分自然的下到溫泉裡,為自己搓洗著身子,肖銘心中盡力的想象自己是個宛若法海一般的得道高僧,能夠控制自己七情六慾,不被紅粉骷髏所迷惑,不被庸脂俗粉所幹擾。

但是肖銘的大威天龍不聽他的。

好巧不巧,少女剛剛好就搓洗到了大腿根部。又是十分自然的碰到了肖銘的大威天龍,俏臉頓時露出幾分羞澀,彷彿還沒做好準備。

‘媽的,金丹期了都不能控制生理反應,我修他奶奶的仙。’

儘管情況十分尷尬,但關鍵時刻方見肖銘的臨危不懼,只看他神色如常的將婢女的手拿開,高傲的說道:

“我的小老弟我自己負責,交給別人洗……我不放心。”

少女:???

……

洗完了令人血氣翻湧的一次澡,肖銘披上一身寬鬆的長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繼續著剛才的思索。

目前來看,對自己動手的那一方短時間內一定會銷聲匿跡,因此鐵鷹司和吳釗兩邊查的慢一點沒什麼關係,自己已經發訊息告知了家裡會晚點回去。

對此,自家四叔肖萬山表示毫不在意,只要別忘記回去就行。

伏擊自己的人暫時沒有下落,而第四位氣運之子:

上界大佬的好大兒、身負救母buff的狠人、一直被虐最終成功飛昇的大佬——羅溢,此時此刻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下。

傅言和杜靜秋都安排好了住處,而宅子的西院則單獨劃分出來,由葉擎天照顧昏迷的羅溢。

經過系統給的迴天妙術以及鐵鷹司請來的靈醫診斷,羅溢的外傷基本痊癒,但內心的防護措施在本能的不想醒來,何時能夠甦醒是個未知數。

這件事,肖銘並不急迫,總有醒過來的一天的。

隨後,肖銘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了傳訊符:

“吳兄,查到些頭緒了嗎?”

很明顯這是條留言,但正當肖銘想要放下傳訊符時,裡面卻傳來了吳釗的聲音:

“稟公子,有些線索了。”

“說。”

“據下面的人所查,那幾個刺客所用的都是假名,廬州內的宗門並沒有查到姚克與曾冠這些名字。而這些宗門有下山記錄的弟子都與行刺時間對不上。”

“還有嗎?”

“有,我們去了那些刺客死的地方一趟,在一里地外找到了有人在周圍的草叢有被踩踏過的痕跡,公子被埋伏時有第三方的人在場,其他的還在調查。”

“怪不得他們會被殺……接著查下去吧。”

“是,公子。”

……

另一邊,廬州的一處府邸內,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把紫檀木做的太師椅上,面前站著個看上去與肖銘一般年紀的青年人。

“爹,我……”

哐啷!

不等青年人說話,那個被他稱作爹的中年人直接一把將茶杯扔到地上,茶杯瞬間摔得粉碎。

“為什麼要刺殺肖銘?!”

“爹,肖家這座大山壓在東南五州太久了,讓他們繼續這麼穩穩的坐下去,我們這些人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我問你為什麼要刺殺肖銘?!!!”

中年男人的口氣中帶著很明顯的惱怒,而青年則不敢多話,只是顫顫巍巍的說道:

“肖銘此前都是演的,我在中南的眼線把訊息傳回來了,他在凌雲宗如今威望日高又頗得雲婉青重視,將來八成又是一個肖定方。與其留著,不如……”

“胡鬧!”

中年男人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來回在房間內踱步,口中罵道: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材,肖銘留不得難道我不知道嗎?你就看見肖定方夫婦去了魔物戰場,你就沒看見肖銘自己的本事?!”

“就連你自己都說他的紈絝是裝的,他在凌雲宗威望日高,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他除掉有多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爹,我當時想著幾十個人對付一個也夠了,誰能想到……”

“又是這個‘誰能想到’,你什麼時候能搞清楚紙上談兵跟實際動手的兩回事,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也敢幹,你可知這一下不僅打草驚蛇,更有可能的是肖定方直接帶人圍了這裡!”

“蠢材!混賬!不孝子!”

越罵越生氣,中年人覺得口乾舌燥,喝了一口茶順了順氣,而青年人急忙上去扶住他,隨後才解釋道:

“爹,這次是我錯了,我跟您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而且證據和人昨天就都被我處理掉了,肖銘絕對發現不了。”

“你確定?”

“確定!”

“好吧,算你還不至於笨到把我們都害死,只是……被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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