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舊世界築城者的意志，接收所有許可權
機械的計算十分精準。
兩分三十秒後。
機械聚落大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龐大的金屬身影。
正是築城者科技造物，從反物質軍團戰爭存活下來，地下世界自動機兵的實際統治者，擁有最強戰鬥能力的智械機器人，史瓦羅。
“紀塵，機械聚落已經將你標記為絕對危險目標。”
西裝革履，頗有些帥氣的人形機器史瓦羅，紅色獨眼鎖定紀塵。
“三十秒內立刻離開，否則將不保證對你實施飽和打擊！”
“呵呵，史瓦羅，難道你的計算結果難道沒有顯示，這些攻擊對我根本無用麼。”
紀塵毫不理會周圍齒狼等機兵的敵意。
大步來到史瓦羅面前。
氣勢沒有因為對方高大的機械身軀，而有絲毫示弱。
紅光閃了閃。
史瓦羅透過計算改變了話術：“你來此地的要求是什麼？”
“放開離開爐心樞紐，讓下層區居民自行前往上層區，你的機械兵團，不得有任何阻礙。”
“並且在隨後的全面戰爭中，加入貝洛伯格軍隊，共同迎擊裂界怪物。”
“作為築城者造物，你的使命不就是存護這顆星球的子民麼。”
“計算完成，結論：不予執行。”
史瓦羅機械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地髓礦脈只夠維繫貝洛伯格兩百三十一天，計算結果非常清晰：留在下層是最優的生存策略。”
史瓦羅的任務是【存護】下層區。
不允許任何地下居民接近上層區。
也不會和任何人交流，少數樣本的信任在計算中是多餘的，人類的行為永遠偏離理性的計算。
史瓦羅命令機械兵團守在爐心，哪怕動用武力，也會固執的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守護。
看著這顆機械腦袋。
紀塵不禁有些頭疼，揉著太陽穴道：
“計算在變數的干擾下，會出現極大誤差，而我就是那個變數。”
“上層區銀鬃鐵衛正在備戰，準備對冰原上的裂界發起討伐，你無權掌管下層區的命運。”
史瓦羅和他的機兵軍團，是地下最強大的力量。
可以輕鬆摧毀地火和所有礦隊。
不搞定他，上下層區之間的全面放開，將會遇到強力阻礙。
“試圖顛覆計算結果的人類，是對下層區生存戰略的最大威脅。”
“計算完成，結論已經明確：用武力使敵人服從是效率最高的方案。”
刺目的紅芒從史瓦羅獨眼中射出。
周圍密密麻麻的機械兵團，同時收到進攻的指令。
“特麼的，爛鐵疙瘩果然不能正常溝通。”
紀塵低罵一聲。
看著憑空出現在頭頂，向自己落下的機械爪，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掌。
虛幻的藍紫長箭憑空浮現。
瞬間擊穿整個巨大機械爪，變成一坨廢鐵砸落地面。
“檢測到巡獵星神之力，危險等級無限提升，所有武器許可權放開，執行最高銷燬指令！”
聽到史瓦羅的指令。
紀塵咧嘴一笑，整個人突然閃現到機械身軀前。
在他沒有任何反應之前，右手握拳，轟然落下。
轟——！
沉悶的巨響動徹整個機械聚落。
史瓦羅龐大的身體，從以拳眼為中心急速扭曲。
隨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數百米，狠狠砸在石頭臺階上。
砸出一個冒著濃煙的巨大深坑。
史瓦羅紅眼黯淡，嚴重受損，幾次想要爬起來，都已失敗告終。
來到深坑前。
紀塵冷冷盯著史瓦羅。
“舊世界的遺物，看著我的眼睛，再進行一次計算。”
身後機械兵團正急速支援，紀塵不想破壞它們。
如果史瓦羅繼續死硬。
那紀塵就只能和第三代大守護者一樣，把他打廢，然後重置他的系統了。
“不，不要！請不要傷害史瓦羅先生！！”
一個紅衣白髮小女孩。
張開柔弱雙臂，淚眼婆娑的擋在史瓦羅面前。
面對紀塵這個闖入她家裡的‘惡魔’。
哪怕害怕的快要哭出來。
也擋在史瓦羅前沒有絲毫退縮。
“克拉拉？”
紀塵眉頭微皺，輕輕放下抬起的右手。
“史瓦羅先生已經沒法戰鬥了，請你......請你不要再傷害他。”
克拉拉雙手放在胸前，聲音帶著哭腔，可憐哀求的看著紀塵。
她認識這個大哥哥。
明明是很好的人。
為什麼突然闖進家裡，要傷害史瓦羅先生呢。
克拉拉的心在顫抖。
從小被史瓦羅撿到並且養大的她，已經將史瓦羅先生看做自己的家人。
她不能接受史瓦羅被銷燬在自己眼前。
“克......拉拉。”
史瓦羅艱難的撐起身體，身上冒出陣陣濃煙。
“史瓦羅先生......請不要再逞強了，上下層區放開的訊息，我也聽到了，這明明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可以看到藍色天空，呼吸新鮮空氣了，史瓦羅先生，為什麼不能同意呢。”
克拉拉從叢集網路中，得到了紀塵的來意。
哀求似的看著史瓦羅。
滋滋滋。
電流聲從史瓦羅機械身軀中傳出。
沉默著沒有說任何話。
“史瓦羅先生說過，願意為我實現每個願望，對嗎，克拉拉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一起到外面抵禦極寒和怪物，就像......家人一樣。”
紀塵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沒有開口插話。
他相信有自己這個變數，和克拉拉的勸說，那顆機械腦袋，應該可以轉過來了。
“就算知道籠子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多美好，可人們還是想把頭探出去看看。”
機械和血肉之軀是不同的。
前者只要能源充足，就可以數十年乃至數百年的蜷縮在一個地方。
但人類不一樣。
一輩子躲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見不到任何光亮。
哪怕或許可以活下去，但大多數人，都會做出另外的選擇。
自幼生活在機械聚落中的人類，克拉拉能明白人類和機械的區別。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史瓦羅表達這些。
“......”
一陣沉默後。
史瓦羅令後方所有機兵待命。
合成的磁性機械音，最終做出選擇：
“評估系統重啟中......重啟成功，正在轉化變數......變數轉化結束，正在呼叫有關星核的絕密資料......呼叫成功。”
“評估結果，外來者紀塵，有百分之六十機率收服星核，得出結論，以舊世界築城者的意志，放開所有許可權，全新許可權接收者：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