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家給了答覆,贊成了這門婚事。
羅家給了二十兩銀子的聘禮,還給了六匹上好的布。
甚至還有一些糕點、茶葉、筆墨紙硯。
可以說羅家給了沈春丫一個大大的體面,正常村裡聘禮給個三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有些甚至連聘禮都沒有,只給了兩隻雞的都有。
按理說餘氏和沈家父子應該滿意了,可跟嶽少爺可以給的一百兩銀子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更遑論,如果沈春丫給嶽少爺當了妾室,還能拿一些回家呢。
可前提是,沈春丫得是個軟柿子!
你看掐人脖子和看人時冷冰冰的樣子,餘氏都懷疑,這個臭丫頭真是自已的孩子嗎?
沈富也怕因為錢財,害死自已一家的命。
只能先用冠冕堂皇的話,先穩住沈輝,怕他自已找死。
中午,沈春丫回來的時候。
看到了羅家給的聘禮全部整整齊齊地放在桌子上,餘氏一個人坐在那裡守著,怕別人給拿走了。
餘氏很不想再面對沈春丫,但這事兒得解決不是。
餘氏牽強地扯著笑臉:“這羅家給了聘禮過來,你們兩個的日子,定在了明年冬天。”
村子裡沒有那麼多規矩,給了聘禮定了日子,擺幾桌酒席,請親戚朋友鄰里鄰居吃個飯就成。
沈春丫看了一眼聘禮,問了一下具體有些什麼,就讓餘氏把聘禮拿走:“這些東西,應該夠還您和阿爹的生養之恩了。”
“你們拿走吧。”
餘氏“哎”了一聲,把銀子揣懷裡,再把布匹抱在懷裡,提著糕點,十分艱難地回了屋。
她生怕沈春丫反悔,將東西拿走,就一次性把東西都抱她屋裡去了。
下午,沈春丫正坐在床上回味當初在田野間感受到的生命力。
一個嬸子徑自走進了沈家:“餘氏!餘氏!跟我去看熱鬧去!”
餘氏從廚房探出頭來:“小青山腳下,發現了三具屍體。”
“陳老大爺家的旺財,跟著陳老大爺上山砍柴拖出來的。”
“好傢伙,現在陳老大爺還沒回神呢。”
“里正已經去衙門報案了,聽說是被人一把扭斷了脖子,弄死的!”
“你是沒看見,那三個人的死相,太恐怖了。”
“陳老大將屍體抬出來的時候以為是正面,結果是背面,那脖子直接被人扭了個轉!”
餘氏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眼沈春丫屋子那邊,還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那嬸子看餘氏摸自已脖子,詫異道:“餘氏,這幾日你咋捂著自已的脖子?”
“咋的,你家男人又打你了?”
沈富以前打過餘氏,打得餘氏的慘叫聲整個村子都聽見了。
可是,他們只是來看了幾眼熱鬧就走了。
餘氏這人,在孃家時就是個驕橫的。
前兩年,沈富忍了,餘氏到底長得好看,平時驕橫一二,沈富還挺新鮮。
可兩年後,再多的新鮮勁兒也沒了。
在餘氏再一次作的時候,沈富狠狠揍了餘氏一頓。
偏巧兒,趕上餘氏孃家整個兒搬到了京城,無人給餘氏做主。
自此之後,餘氏再也不敢鬧了。
餘氏拉著嬸子的手,悄聲說:“是春丫這個死丫頭乾的!”
那嬸子明顯不信:“你可拉倒吧。”
“就你家春丫能有什麼力氣?”
“平時再孝順安靜的一個孩子,你愣是不大待見。”
“咋的,還維護你男人呢。”
“把你家男人打你的傷按你閨女身上。”
“你咋不說,小青山腳下那三個人是春丫殺的呢!”
“我說餘氏,春丫好歹已經定給羅家當媳婦兒了,你以後再欺負人,那羅家可不會幹的。”
餘氏看著嬸子,覺得自已遭到了背叛。
明明自已說的是真話,咋就沒有人信呢。
好奇心驅使下,餘氏還是跟嬸子一起出門去看熱鬧去了。
沈春丫在屋裡將她們的談話聽了個十成十,滿不在意地跟著也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