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柔和的背光裡,男人高挺的身影如一道厚實的牆,已經把她圍困的嚴嚴實實,陳映書聞到靠近過來的清冽冷香時候。

男人已經半蹲下來,放下手中的藥箱,溫柔撫開她的睡衣裙邊,將裙邊堆疊到腿邊。

心無旁騖,輕輕給她撕開沾著血的防水貼。

灰白色的防水貼上黏了一層的血水。

剛才拉他起來的時候,確實用力了,傷口真崩開了。

這一層模糊不清的血水,看得人觸目驚心,墨之南斂著俊逸非凡的眸,有些心疼:“疼嗎?”

陳映書搖搖腦袋:“不疼。”

“其實剛才是有點疼,但是現在沒有了。”

疼痛,也就是剛才拉扯他站起來的時候,那一瞬撕裂時,才有。

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痛感就沒那麼強烈。

“下次我摔下來,不用拉我,我能起來。”墨之南溫聲說著,修長的手指拿了碘伏開始給她傷口重新消毒。

碘伏藥性不強,塗抹在裂開的皮肉處,沒太痛。

陳映書能忍受,只是她低頭看著他溫柔照顧他的模樣,腦中不受控就閃過剛才那個陌生女孩的電話。

她說她來大姨媽了,很痛,要他哄。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還……喊他南哥哥?

難道是另一個表妹嗎?她知道,他有一個,被他寵愛長大的表妹——許雙婉,之前不知道的時候,差點誤會許雙婉是他養的金絲雀。

那麼,這個女孩呢?也是嗎還是?

就在陳映書擰巴地胡思亂想間,墨之南忽然抬頭看向她,本來他只是想看看她的臉,結果就看到她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起來,像有心事?

墨之南凝著眸盯著她看了會,她都沒察覺什麼,依舊在走神,他收回視線,輕輕給她傷口貼上嶄新的防水貼後,起身一瞬間,忽然就俯身靠近她,雙手握著她的手,聲音溫磁:“怎麼了?在想什麼?”

“想的這麼入神?”

陳映書的確在走神,回神間,抬眸看向這張不知何時靠近,俊美邪氣無比的臉。

她的臉霎地就紅了,抿抿唇說:“沒……沒什麼。”

墨之南不信,唇角溫柔扯扯,呼吸熱熱:“真沒事?”

“我看你走神走的厲害?”

“有什麼事的話,其實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商量。”

陳映書再度抿唇,i型人真的好社恐和慫包,猶豫一番,張張嘴,想說又覺得尷尬。

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墨之南盯著她的視線過於灼熱還是怎麼了?

內心掙扎一番後,她還是說了。

大概,她確實真的很想墨之南好好在一起。

不想只聽信電話的一面之詞。

“剛才有個電話,是個女孩子。”陳映書鼓起勇氣開口:“她找你……說大姨媽痛。”她是i 人,平時內斂慣了,遇到什麼事,很少願意表達和分享,現在,能讓她主動這樣質問,確實是她自己在改變。

而且,如果是之前,遇到這樣的電話。

她可能不會管也不會多想。

但是現在不一樣。

她知道自己是貪心了,想要墨之南一心一意且唯一的愛。

“她想讓你哄。”

說完,只有冷氣的房間一下就變得寂靜無聲。

墨之南臉色一瞬在周圍燈影裡顯得有些沉凝和憤怒,起身,眼底閃過一抹狠狠的戾氣,過了一會會,看向自己老婆的時候。

眼底的戾氣瞬間被他壓過去,轉而變得很受傷:“映書,別誤會。”

半夜的求哄電話,其實很難不讓人誤會,陳映書想聽他解釋:“她是誰?”

“小時候的鄰居。”

“之前一直跟著我,我把她當妹妹,她可能誤會了,她昨天回國了。”墨之南緩慢地解釋完,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陳映書,就怕她忽然翻臉生氣走人:“映書,你不要離開我。”

“我會解決好的。”

陳映書沒有想離開,她又不是那種遇到這樣的事,就一聲不吭跑掉的人,“那我相信你一次,可以嗎?”

之前,時序在學校跟她說,讓她別那麼快淪陷。

墨之南這樣的權貴公子哥,可能不會一心一意只喜歡她的。

到時候,她陷進去,他脫身瀟灑離開。

倒黴的是她。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她就是淪陷了。

從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白紙被他一點點塗滿……她的人生註定是要和他羈絆糾纏。

哪怕最後遍體鱗傷,她也甘願承受。

墨之南點頭,忽然就半跪下來,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低頭,烏黑的短髮一瞬凌亂落在他前額,竟然令人有種破碎的憐惜感。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直到遇到你,你別離開我,我現在不想再孤身一人。”他活了27年,第一次陷入愛河。

怎麼會捨得讓她離開,讓自己再陷入永無止境的孤獨之海呢?

“映書……別離開我,好不好?”

男人低低地黏著,陳映書根本受不住,耳根一下就軟了,點點頭:“墨少,我不離開。”

*

這一夜,墨之南不可能再睡得著了。

陳映書半夜睡下去後,他就起身一個人去了書房,拿著一支菸,一個人陰陰沉沉像枯萎的屍體一樣在書房獨自坐到天亮。

百葉窗外天光放亮間,靳沉寒那邊打來電話了。

墨之南低頭看一眼手機上跳躍的‘寒哥’兩字,散著某種散不開戾氣的眼尾垂下,掐滅指間快燃燒到頭的菸蒂,劃開螢幕,接聽:“寒哥。”

嗓音乾啞。

像一宿沒睡。

靳沉寒那邊聽到了,估摸是陳映書車禍的事,他應該心焦了:“沒睡好?”

墨之南仰起頭,靠在辦公椅枕託上,微微閉眸,嗓音依舊乾乾啞啞,還透著一股莫名的陰鬱:“嗯。”

“怎麼?這麼早找我,是陳老的事嗎?”

他記得他出院的時候,醫院爆炸了。

差點炸傷他們。

靳沉寒抬手揉揉懷裡還在睡懶覺的人說:“不是,陳老的事,基本沒什麼問題。”

“是你的事。”

墨之南停頓一秒,下一瞬說:“你知道了?”

靳沉寒指尖慢慢摩挲小姑娘的臉,弄得睡夢裡的孟洛檸下意識往他懷裡更靠近了幾分,黏人異常。

像他養的緬因貓。

“本來不知道,喬晚寧開車撞陳映書的事,恰好被季予貞看到了。”

“季予貞是我家檸檸的閨蜜,這事我就知道了。”

繞一圈,被熟人撞見了。

墨之南嗓音低低嗯一聲:“她沒事,膝蓋破皮。”

靳沉寒:“我問的是你。”

墨之南再一次停頓:“我會處理好。”

靳沉寒眼底涼涼,措辭有些重:“你怎麼解決?”

“你揹負對她的愧疚多少年了?應該下不了手吧?”

“所以,她的目的達到了。”

“得不到你,也要毀了你,讓你始終活在對她愧疚的陰影裡,是嗎?”

靳沉寒太瞭解他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活在自己推喬晚寧下樓,讓她葬送舞者生涯還落下殘疾的陰影裡。

這種心理陰影,他怎麼下手?

除非他自己賠給喬晚寧一條腿,這事,他幹得出。

他看著是紈絝公子哥,但其實比誰都善良。

遇到陳映書,第一次陷入愛河。

怎麼可能捨得有人這樣來糟蹋他的婚姻和愛情?

“你別告訴我,你要賠她一條腿?”

墨之南沒吭聲,沉默地拽緊貼在耳邊的手機,他家寒哥可真瞭解他,他那點小心思都不夠在他面前舞的。

“沒有,我沒這麼蠢。”

靳沉寒淡淡道:“當年,你真推了嗎?”

墨之南斂眸:“是。”

他推了,不否認。

她黏上來,他下意識推開她了。

沒想到,她會直接滾下樓。

“我不是故意的。”

靳沉寒溫溫嘆息一聲:“我知道了,別去找她做傻事,她不是善茬。”

“我和檸檸會幫你。”

“現在去睡覺,別多想。”

墨之南沉口氣:“好。”

掛了電話,男人把手機丟到書桌上,手指重重按在眼眶下的烏青處,昨晚一宿沒睡,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

也不知道陳映書早上起來看到了,有什麼想法?

不過,為了不讓她擔心。

他打算先去洗個澡,一會避開她,先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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