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但是朱慈烺卻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北上收復大琉球的事情。

王飛前幾日已經受命前往大琉球和鄭芝龍安插在大琉球的密探冉靜淳接頭。

朱慈烺相信以王飛的能力的,加上冉靜淳的協助,必然能夠摸清楚荷蘭人在大琉球的情況。

朱慈烺想的很遠。

甚至想到了收復了大琉球后,大琉球東北的琉球群島處理問題。

現在在琉球群島上有琉球王國,琉球王國一直都是以大明蕃屬國的身份自居。

如果對琉球王國動手的話,朝堂上那些迂腐的大臣想來又要跳出來噴著唾沫反對了。

想到這裡,朱慈烺不禁有些頭痛。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上一步看一步吧。

朱慈烺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睡眠。

一天的勞累,讓朱慈烺睡的格外的香甜。

當朱慈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楊天也知道朱慈烺操勞一晚,這次是真的為國事操勞,不是為自己操勞。

所以,楊天守在朱慈烺房前,不讓他人打擾。

朱慈烺穿戴洗漱完畢後,伸著懶腰走出了房門,楊天和一眾親衛連忙行禮。

“行了,安排早膳,通知靖海伯,午時起錨出發!”

朱慈烺決定今天動身,出發前往廈門。

立刻有人領命而去。

一頓豐富的早午一體的飯菜,讓朱慈烺吃的酣暢淋漓。

用完飯後,朱慈烺便在楊天率領的親兵隊和丁大偉率領的北洋艦隊陸戰隊護衛下,浩浩蕩蕩的向濠鏡碼頭而去。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所以朱慈烺出發啟程之前沒有再通知會見任何人。

主打一個轟轟烈烈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但是,當一個人的地位達到一定程度,就像朱慈烺這樣的時候,低調根本就低調不起來。

雖然朱慈烺沒有聲張,但是一些人還是發現了朱慈烺要離開。

所以,連忙的前往碼頭相送。

廖錦鵬、王夫之、費密、馬震清、駱養性、孫玉振等等該來的一個都沒有少。

廣東布政使趙宜然沒有來,但是他安插在濠鏡的眼線來了。

同樣,廣東提刑按察司、廣東都指揮司的按察使和指揮使雖然都沒有來,但是他們安插在濠鏡觀察朱慈烺行蹤的眼線可是全部都沒有缺席。

除了這些廣東大人物外,廣東官場的小人物,例如廣東承宣佈政司左參政沈泰富、廣州府知府佘良品等人在濠鏡也是有眼線的,聽聞訊息後,自然也都是全部到場。

朱慈烺抵達濠鏡之後,並沒有召見任何廣東行省的三司官員。

朱慈烺可以不召見他們,但是這並不代表廣東三司官員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在家中不來見朱慈烺。

三司官員都來求見過朱慈烺,但是卻都被朱慈烺擋在門外。

不好意思,不見!

朱慈烺之所以不見,那是因為朱慈烺很清楚。

廣州城是廣東行省的省城所在,所以無論是濠鏡、香山縣還是廣州城,都可以說在廣東行省三司的眼皮底下。

朱慈烺不相信這些個高官們不清楚濠鏡、香山以及廣州城發生的事情。

顯然他們選擇性失明,對所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

這就說明,這些個官員們的屁股也不乾淨。

一窩狼鼠。

所以,朱慈烺並不想見這些人。

總之一句話,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一個也沒少。

此時的朱慈烺正是萬眾矚目。

對此,朱慈烺並沒有在意,依舊是四平八穩的登船,並不時向前來相送的人群揮手。

盡顯大家風範。

上船之後,朱慈烺站在甲板。

“靖海伯,出發吧!”

朱慈烺對著侍立在身邊戚振威說道。

“是!”

戚振威一聲令下,站在瞭望塔上的旗兵立刻揮動手中的令旗,傳達戚振威的命令。

隨後,整個艦隊七艘明威型戰艦緩緩動了起來。

朱慈烺感覺腳下的船在移動,慢慢的駛出港口,陸地變得越來越遙遠,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北洋艦隊的戰艦消失在海面的時候,岸上的人群也轟然散去。

海面上的航行是枯燥無味的,但是朱慈烺的離開讓廣州城熱鬧非凡。

同樣是在城南的一處宅院中。

“你們都得到訊息了吧?”

為首的老者淡然開口。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廣東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趙宜然。

朱慈烺離開濠鏡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廣州城內,平靜的廣州城立刻又熱鬧起來。

隱忍平靜了一段時間的各種勢力立刻又蠢蠢欲動起來。

停了一段時間的地下會議再次啟動。

趙宜然坐在上首,眼睛掃過下面的眾人。

無一例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心情比過年還愉快。

“什麼訊息?”

座下的眾人一臉茫然,個個都是表演家。

趙宜然看著下首一眾老狐狸,眼睛爆發出精光。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有時候表面上的工作還是需要做好的。

一層窗戶紙不能捅破,捅破了大家都不好看。

趙宜然笑了笑。

“太子離開濠鏡了!”

此話一出,下首眾人立刻更加開心了。

“趙大人,太子殿下走了,是不是說明我們沒有事了?這件事過去了?”

佘良品第一個開口,可以說如果出事,他絕對是首當其衝。

甚至在羅安祥死後,佘良品都已經安排好自己的後事,等待死亡的到來。

每一天都是擔驚受怕,忐忑不安,但是等了一段時間後,卻絲毫沒有動靜。

直到今天,朱慈烺竟然離開濠鏡了,這讓佘良品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趙宜然的眉頭緊鎖。

“太子走了,但是把我們的路也斷了!”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臉色都暗淡下來。

“大人,那我們之後怎麼辦?濠鏡的蠻夷跑了,我們手上還有很多貨物沒有出手,要是壓在我們手上,損失可不少啊!”

沈泰富憂心忡忡。

眾人立刻嘰嘰喳喳的附和。

“好了!”

趙宜然“啪”的一聲拍動桌面。

“救獲的那個蠻夷哨探呢?他手裡不是有依夫泰特的求援信嘛?想辦法把他送出去。這段時間,大家還是繼續低調安分點!”

趙宜然的權威還是有的,此話一出,局面頓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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