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敲打駱養性
駱養性對大明情報司這個任職不滿，朱慈烺內心也有察覺。
駱家幾代人都在錦衣衛系統任職，正所謂薪火相傳，三代傳承。
可以說錦衣衛就是駱家的最重要班底。
同時，駱養性也經營錦衣衛多年，根基人脈全部在錦衣衛。
在這種情況下，駱養性早就把錦衣衛視作自己的禁臠，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
而朱慈烺在掌權之後，卻雷厲風行的將他調任，並讓自己的嫡系張君接管錦衣衛。
光是這些情況還好，即使錦衣衛指揮使不是駱養性自己，但是憑藉自己經營錦衣衛這麼多年，關係還在，錦衣衛還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可是，讓駱養性想不到的是，這個張君到任之後，一點都不遵守官場的規則。
一上任就對錦衣衛進行了大清洗、大換血。
駱養性原來在錦衣衛的老部下，安排的一些人全部被張君撤掉。
不僅有官職的被撤掉，就連普通計程車卒都受到了波及。
大量的親衛營退役士兵被安排進了錦衣衛，這些人毋庸置疑都是張君或者說都是朱慈烺的人。
就這樣，駱養性在錦衣衛的勢力被瞬間連根拔起，一點都沒剩。
但是駱養性對此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那個時候，朱慈烺手中的親衛營戰鬥力強悍，已經形成的勢力完全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駱養性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把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很多被裁撤的錦衣衛故交部下也登門拜訪駱養性，向駱養性大訴苦水。
種種原因之下，駱養性內心自然對朱慈烺產生了不滿。
但是，不滿歸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駱養性相信，眼前的太子殿下肯定知道自己的不滿。
所以，越是這樣駱養性越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對朱慈烺恭恭敬敬，不給朱慈烺對自己動手的機會。
可是，今天聽到朱慈烺這樣直白的話後，駱養性內心十分惶恐，難道太子要圖窮匕見，要對自己動手了？
駱養性後背瞬間佈滿了冷汗，但依舊故作平靜的說道。
“殿下，臣不敢！臣………”
沒等駱養性話說完，朱慈烺便伸手打斷了駱養性的話。
“駱總司，要是詳細算起來，你跟隨本宮的時間應該是最長的？”
朱慈烺開始回憶過往。
其實朱慈烺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回憶過去。
但是，朱慈烺的話傳到駱養性的耳朵中之後，味道就變了。
在駱養性的認知裡，一旦開始回憶過去，開始談感情，那準沒好事。
但是朱慈烺的問話，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
“殿下所說不假，臣應該是追隨殿下時間最長的一批人之一。”
駱養性臉色依舊平靜，其實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恩，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兩年多過去了。”
朱慈烺感慨說道。
駱養性不知道這話他怎麼接，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駱總司，本宮記得不錯的話，你曾祖父、父親都曾做過錦衣衛指揮使吧？”
“回稟殿下，臣曾祖父於正德十六年人錦衣衛指揮使同知，而後升任指揮使。臣父親萬曆四十年任錦衣衛指揮使。”
這些事情都是有記載的，駱養性也沒必要隱瞞。
“恩，駱總司你這算不算世代蒙受皇恩啊？”
朱慈烺目光炯炯的盯著駱養性。
駱養性心頭一震，朱慈烺的話他根本無力反駁，只能連忙跪地行禮說道：“殿下，無論是臣祖上還是臣，都蒙受皇恩，臣感激涕零。”
駱養性將頭埋在地上，待人一向和氣的朱慈烺這次卻沒有讓駱養性起身。
“駱總司心裡清楚就好，你要明白你們駱家祖祖輩輩，包括你在內，所享受的富貴權勢是誰給你們的？
能給你，自然也能夠收回來，並不是說給你了就是屬於你的。
你駱家世代任職錦衣衛，難道錦衣衛就是你駱家的？
你都有這樣的想法了，下一步是不是準備造反啊？”
朱慈烺的言語十分的激烈，說得十分直白。
這樣話，直接嚇壞了駱養性。
駱養性心裡叫苦連連。
實話實說，駱養性確實有將錦衣衛視為是自己駱家的心裡，但是他絕對沒有要造反的打算。
不！是連想都沒有想過要造反！
“殿下！臣不敢，臣不敢，臣從沒有這樣的想法。駱家世世代代備受皇恩，對天家絕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駱養性一邊連連叩首，一邊緊張的為自己辯解。
看到駱養性這般，朱慈烺才冷冷的說道：“起身吧。”
駱養性連忙停止動作，從地上爬了起來。
“今天，本宮沒有別的意思，本宮只是想告訴你，雷霆雨露，皆是恩情。本宮對你的安排任民自然有本宮的打算。無論任什麼職務，都應該盡心辦差。”
朱慈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駱總司，你看看這兩年來大明的變化，一掃頹廢的狀態，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這些變化是怎麼來的？是每個人兢兢業業奮鬥出來的。
覆巢之下無完卵，倘若大明亡了，錦衣衛又何在？駱家又何在？你們這些勳貴和皇族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朱慈烺的話讓駱養性陷入了深思。
格局小了，格局確實小了。
駱養性不是傻子，很快他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殿下教訓的事，以前是臣的觀點狹隘了！”
駱養性一邊說，一邊又準備向朱慈烺行禮。
“不用了！”
朱慈烺打斷了駱養性的行禮施法。
“這些都是虛的，本宮只希望你能從心裡明白，好生為朝廷為本宮執掌管理好大明情報司這柄利劍！”
朱慈烺語氣很認真，很誠懇。
“殿下放心，臣自今日起，定盡心竭力，為殿下管理好大明情報司，保證廬州情報站和淮安情報站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
駱養性說得也非常誠懇，不像有假。
朱慈烺見到自己對駱養性的敲打起了作用後，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駱總司，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丟下這句話後，朱慈烺率先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