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面前的小旗官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後,陳澱也不敢繼續向前了。

小旗官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從陳澱的話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小旗官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一個讀書人突然對待他們這些人當兵的這麼好,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反常的事情。

“這位軍爺不要激動,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在下這就離開。”

陳澱見打探不到什麼訊息後,也不想再冒著風險留在此處。

萬一把自己摺進去,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而就在陳澱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的傳來。

“這位公子想到哪裡去啊?既然這位公子對蔡府的事情這麼感興趣,那不如隨著我們去喝喝茶,好生談一下。”

陳澱和小旗官聽到聲音後,立刻順著聲音來源看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在蔡府周圍蟄伏多日的特情科密探。

特情科密探剛剛沒有動手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從側面看一下親衛營的將士面對陳澱的態度,會不會經受不住誘惑,被陳澱買通。

特情科做事情就是這麼的狠,連自己人都辦。

“站住!你們是何人,此處戒嚴,速速離去。”

看到四個人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小旗官立刻出聲喝止。

來人並沒有說話,為首的特情科密探小隊隊長直接掏出了一塊腰牌。

陳澱並不認識腰牌,但是小旗官認識啊。

看到腰牌後,小旗官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知道這四個人是特情科密探。

特情科密探的出現,那就證明剛剛和自己說話的這個書生絕逼不是什麼好人。

只是頭上唰的一下冒出了冷汗。

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剛剛反應的及時,沒有著了眼前書生的道。

不然自己怕也是要被請去喝茶了。

看到四人不斷向自己逼近,陳澱心中有些慌亂了。

但是他迅速鎮定下來,臉色沒有什麼變化,甚至也大聲喝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聽不到軍爺的話麼,這裡戒嚴,你們還不速速退下。”

特情科密探對於陳澱的話自然是視作放屁。

“動手!”

特情科三名密探在小隊長的命令下,立刻呈包圍的態勢圍向陳澱。

陳澱此時也意識到大事不妙,連忙看向小旗官,準備向小旗官求援。

可是當他看到小旗官冰冷的眼神的時候,他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怕是完了。

面對衝著自己而來的三名如狼似虎的密探,陳澱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他並沒有逃跑,而是大聲呼喊:“來人啊,救命啊,有賊人光天化日之下,夥同官兵當天抓人啦。”

陳澱還是很聰明的,也懂得如何利用輿論,製造輿論。

畢竟無論什麼時候,賊人夥同官兵當街抓人這種事情都非常惹人眼球。

就像後世一些無良的寫手為了流量,為了博人眼球,就會給文章起這樣的標題。

震驚!四個大漢當街抓人,警察卻放縱不管!

太可怕了!警察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

陳澱這話一出口,立刻吸引了往來行人的目光,大家紛紛駐足。

同時,吃瓜群眾們三五成群的衝著陳澱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特情科小隊長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不能在此處久留,以防事態擴大。

但是對於這種場面,特情科的密探也是有經驗的。

特情科小隊長大聲喊道:“錦衣衛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按照同罪論處!”

錦衣衛那可是聲名在外,無論是好名還是壞名,那都是宣告。

所以特情科小隊長此話一出,圍觀的群眾立刻鳥作獸散,紛紛離開。

至於冒稱錦衣衛這件事,特情科密探們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反正錦衣衛名聲都已經這樣,而且錦衣衛和特情科也算是兄弟單位,借個名字用一下並不過分吧?

聽到特情科密探小隊長的話,陳澱臉色大變,他真的以為抓捕自己的這些人就是錦衣衛。

陳澱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啊。

在陳澱思索之間,三名特情科密探已經控制住了陳澱。

此時陳澱依舊是外強中乾,大聲喊道:“就算你們是錦衣衛也不能隨便抓人啊?憑什麼抓我!”

聽到陳澱的話後,特情科密探小隊長笑了。

“憑什麼?就憑我們是錦衣衛!我們錦衣衛什麼行事風格,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們錦衣衛抓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特情科密探小隊長的話十分囂張,將錦衣衛的本色演繹的那是淋漓盡致。

“帶走!”

小隊長也不想廢話,直接就將陳澱帶走。

抓住陳澱之後,特情科密探立刻對陳澱開展了審訊。

陳澱的骨頭也確實是硬的很,無論特情科密探問什麼,都是閉口不言。

可是再硬的骨頭也經不起錘子敲打啊。

特情科審訊的手段自然是不比錦衣衛差的。

而且,王飛親自帶人對陳澱這個人進行了審訊。

各種手段全部用了上去,陳澱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經過一夜的審訊,也就是蔡府被查封的第四天,也就是任育民抵達淮安,拜見朱慈烺的當天,陳澱的嘴終於被撬開。

陳澱如實的交代了自己的是建奴細作的身份,把自己和蔡士英之間走私販賣糧草、謀劃劫殺朱慈烺以及事情敗露後又下毒解決蔡士英等等所做所為交代的清清楚楚。

同時,陳澱也交代了和建奴有往來的一些其他官員、商賈以及他和蔡士英向建奴運送糧草的路線。

看著手中陳澱的供詞,王飛眉頭緊皺,他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於是立刻帶著陳澱的供詞求見朱慈烺。

而此時的朱慈烺剛剛見完任育民,前腳剛送走任育民,後腳楊天便稟告說王飛求見。

朱慈烺一聽到王飛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安排特情科的事情有了眉目。

“讓他進來吧!”

對於此事朱慈烺也極為重視,畢竟都敢劫殺自己了,這件事定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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