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對任育民的彙報非常的滿意,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

等待任育民彙報完畢,朱慈烺不禁感慨說道。

“天下官員如有任知府之一半,百姓富足也!”

朱慈烺這句話是由衷感慨,但是任育民聽了之後,不禁惶恐的跪地行禮。

“殿下,臣惶恐,食君俸祿,為君分憂,這一切都是臣應當做的!”

聽到任育民的話後,朱慈烺對此人愈加的滿意。

有功而不居功,謙卑而有禮,試問這樣的官員誰不喜歡呢?

“任知府,你對這大運河上的事可清楚?”

朱慈烺試探性問道。

這揚州城雖不是因運河而起,但是絕對是因運河而興。

揚州城絕對是大運河上的重要的城池之一,任育民作為揚州知府,在朱慈烺看來,絕對應該是知曉一些情況的。

但是令朱慈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任育民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的同時,越加的欣賞任育民。

“回稟殿下,按理來說,臣為朝廷經營揚州府,對於大運河上的事情應該有所知,但是實際上,臣不知!

大運河隸屬於大明河道總督衙門管轄,揚州府境內運河歸揚州運河總署衙門。

臣雖然是揚州府知府,但是和揚州運河總署衙門向來沒有什麼交往。

臣一心只想處理好揚州府的事情,不辜負朝廷所託,對於其他事情,臣不關心,也不會過問!”

任育民的話的意思就是,他只想著做好份內的事情,份外之事根本不關心。

朱慈烺聽後連連點頭,並沒有任何責備任育民的意思。

忠於本分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甚至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

但是朱慈烺兩世為人,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能忠於本分的人卻少之又少,甚至快成了保護動物了。

在後世有句話說的好,既跑又送,提拔重用;只跑不送,原地不動;不跑不送,降級使用。

這句話充分說明了,後世職場的風氣有多差。

本本分分幹活做事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出頭之日。

反而一些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之輩那是步步高昇。

有的人做事的本事沒有,給領導提個鞋,拎個包,那熟練程度能評八級技術工。

其實這並不是後世所獨有的,當朱慈烺來到明朝的時候,他發現也是如此。

在這種社會風氣之下,能沉下心來做事,並把事情做好的人簡直鳳毛麟角。

而任育民做到了,作為揚州知府,完全可以去討好河道總督這個朝廷二品大員,而且還是大權在握的二品大員。

但是,任育民沒有。

朱慈烺也終於明白了,一個能把揚州府各州縣情況瞭解清清楚楚的能吏,卻區區只做一個五品知府的原因找到了。

對於任育民的話,朱慈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任育民這個人他已經記在心裡,把河道衙門交給他,朱慈烺很放心。

而在朱慈烺和揚州府衙各個官員會見的同時。

單陽也率領人馬將位於揚州城北的揚州河道總署衙門給團團圍住。

當單陽帶人來到揚州河道總署衙門的時候,衙門的衙役十分囂張。

“哪裡來的臭丘八,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抓緊滾開,不然又你好果子吃!”

揚州河道總署衙門看門衙役的一番話,把堂堂親衛營第一軍第二衛指揮使同知搞的不自信了。

自己一個堂堂從三品武將,被一個衙役指著臉罵。

是衙役太飄還是自己提不動刀了?

一時間,單陽竟然愣在原地,直愣愣的盯著罵他的衙役。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抓緊滾!”

看到單陽盯著自己看,衙役再次開口。

被罵了兩次,單陽回過神來。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一千名兄弟,突然很想笑。

果然無知者無畏,當著自己身後這一千名兄弟的面,還敢罵自己。

這是茅房裡打燈籠,找屎!

“給本將將這個口出狂言的人拿下!”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呢!

單陽的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裝什麼驢頭馬蛋,你們這群丘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河道總署衙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抓緊滾蛋!”

聽到單陽的話後,衙役不僅沒有任何害怕,反而又罵了起來。

面對這一千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尚且如此囂張,由此可見平時該囂張到什麼地步。

單陽對衙役的話視而不見,親衛營將士也是如此。

單陽命令下發後,立刻有四名士兵上前,一步一步向衙役逼近。

看到這個情況,衙役依舊肆無忌憚。

“幹什麼?要抓我麼?大爺我就在這,來抓吧!”

單現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衙役如此牛逼,難不成腦子有問題?

親衛營士兵才不管這些呢,幾個箭步,便來到衙役面前,直接將衙役抓了起來。

看到士兵來真的,衙役連忙大喊:“你們死定了,我姐夫是大明河道總督衙門水師總兵邢林道,快放了我!”

衙役被四名親衛營士兵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但是嘴中依舊喋喋不休。

聽到衙役的話,單陽這才明白,原來衙役囂張的根源在這。

河道水師總兵的小舅子怎麼會做一個小小的衙役呢?

看來兩人之間關係也不咋滴。

單陽猜想的沒錯,這個衙役的姐姐在邢府做丫鬟,邢林道一天酒後亂性,辦了他姐姐,然後他姐姐懷孕了,邢林道念點恩情納其為小妾。

實際上並不在乎,但是這衙役自從姐姐被邢林道納入房中之後,便飄了,目中無人,逢人就說自己是邢林道的小舅子,為人也囂張跋扈起來。

一般人多少看在邢林道面子上,給他點面子,但是單陽不必要。

別說只是邢林道一個若有若無的小舅子,就算邢林道本人來了,單陽都不會給他面子。

無他,只因為他是親衛營的一員,是大明當朝監國皇太子麾下親衛營的一員。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朱慈烺外,沒有哪個人能讓單陽覺得自己要給他面子。

這就是單陽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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