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察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映

當喬亞東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現在，可能，或許是真的身不由己了。

喬亞東上輩子第一次進派出所是在2000年，當時他受公司派遣去鳳凰古城出差，晚上在網咖上網，民警來查身份證，在他被要求第三遍出示身份證的時候，喬亞東多了一句嘴：“警察同志，這都已經查了第三遍了，怎麼還查？”

然後他就被帶到了派出所，更氣人的是，執勤的民警要求他脫光衣服接受檢查，理由是警方懷疑喬亞東攜帶危險品。

再次來到這種地方，喬亞東很老實，他明白當自己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態度好點或許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警察待喬亞東坐在了審訊桌前，便連夜開始了審訊工作，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加上另外一箇中年警察。

在喬亞東的記憶中，以後考警察學校是要面試的，就前面這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如果將時間向後推幾年，這樣的人恐怕會在面試的時候就被淘汰掉。

和政審一樣，警察可以長的不帥，但絕對不可以一看長相就跟土匪似的。

這絕對有損隊伍的光輝形象。

審訊桌前面有一盞類似探照燈一樣明亮的燈對著喬亞東，這樣可以將嫌疑犯的臉部特徵反映的很清楚。

“說，你傷害巫小雨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弓雖女幹嗎？”

喬亞東歪了歪頭，想讓臉避開些那灼熱的燈光，顯然，這樣做無濟於事，光……從來都是普照眾生的。

“快交代……。”土匪警察喝道。

“我說我當時喝多了，起夜時，發現巫小雨已經躺下了，你們信嗎？”喬亞東堅持說著和昨天一樣的話。

“放屁，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你不要推卸責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懂嗎？”

喬亞東眯了眯眼，他又想起了彭宇案中那法官的一句話：“不是你撞的，幹嘛要扶？”，人的言語往往可以代表本人的邏輯。

很明顯，眼前這位警官的邏輯很“縝密”，應該沒有他破不了的案。

……

“是不是我打的，等當事人醒來不就知道了嗎？”喬亞東還有一絲的希望，畢竟現在跟前世不同，人還沒涼。

一切還有機會。

他不想和眼前的這位警察當面“彈琴……。”

最後，喬亞東被關進了警局的臨時拘留室，拘留室的門是用小臂粗的欄杆製作而成，裡面只有一張用磚砌成的床鋪，便再無其他。

喬亞東熬到此刻，也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強忍著立刻睡過去的衝動，研究了一下自己重生後腦海中帶來的破玩意。

結果發現，陰頁上查詢這一欄還真能查到巫小雨“生前”之事，但有個限制條件。

要拿命來換……。

“泥馬……！”

喬亞東再也沒心情研究，倒在又硬又冷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被再度傳去審訊，這次來的人又不同，不是派出所那一個滿臉橫肉的警察。

也是兩個警察，一個是年紀稍長，約有四十歲朝上，長著一張撲克方臉，此人單從臉型看，便像是有正氣加身。

是的，跟94版包丞差不多的臉，也差不多的黑。

怎麼沒有月牙兒呢？

這是喬亞東心目中警察剛正不阿的範本，警察就應該長成這樣，四四方方，黑黑壯壯。

而另一位是個女警察，她手拿著一本口供記錄本，黛眉杏目長睫毛，面板淨白瑩瑩泛著光，瓜子臉櫻桃嘴。

貼身的警服卻包裹不住那胸口的挺拔和豐滿。

喬亞東傾刻間便改掉了自己對警察應該長成什麼樣的定論。

警察就應該長成這個樣才對嗎。

“姓名？”

“喬亞東。”

“工作單位？”

“金建藍津分公司。”

……。

又是一次的重複審問，但這一次更加細，細到吃飯時，喝的什麼酒，什麼牌子。

當這一對警察準備結束起身的時候，喬亞東不由的問了一句：“警察同志，請問傷者怎麼樣了，醒了嗎？”

男警察看了一眼喬亞東，並沒有準備回答，但女警察卻說了一句：“經過搶救，沒死，也沒活，植物人。”

男警察瞥了一眼女警察，顯然他有點怪女警察多嘴。

喬亞東心思電轉，這可不是好事，天知道這種在電視電影中的植物人情況，到最後會是一種什麼結果，那姐弟倆肯定不是有錢人，能抗得得天價的治療費用嗎？

最大的可能是因為沒錢治療而放棄。

那麼，喬亞東就很有可能擔上關係。

怎麼辦？

“金手指，你給我出來。”喬亞東忍不住叫出了聲。

男警察和女警察齊齊的停住了腳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喬亞東，心道：“這孩子，可惜了，怕不是抗不住壓力，精神分裂了吧？”

喬亞東眼看著警察要走，急道：“警察同志，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查清楚了，你就可以出去。”男警察對這個問題回答的很快，那眼神對著喬亞東的眼神充滿了嚴厲。

喬亞東以為只有二十四小時，可是現在？這情況有變啊？

他臉上有絕望之色，心裡估摸著過了今天，他恐怕又得換地方呆了。

轉至……看守所。

一咬牙，一跺腳，喬亞東便將心思沉了識海之中。

他在黑底白字的陰頁上查詢起巫小雨來。

至於為啥陰頁上能查，陽頁上不可查，活人不可查，死人可查，半死不活的也可以查。這是為什麼？

天知道……？

頁面顯示：巫小雨，女，76年11月生，應卒於2066年9月，橫禍於99年5月（詳情如需查詢，請充入100天的生命值）。

喬亞東白眼一翻，暗罵了一聲……#$&。

少活幾天就少活幾天吧，如果餘生要在監獄中渡過，喬亞東覺得即便活到100歲又如何？

點了一下確定充值的介面，頁面上就出現了案件的全部經過。

……

“我有情況要反映。”喬亞東叫住了將要離開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