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姐姐醒了過來。

我請了秦君施仁策並他的皇后阿努蠻在寢閣外間稍坐,自己獨自走進來時,頂頭撞見百里明月拎著藥箱走出來,見了我,便走上前伏身問好。

“泉姐姐怎麼樣了?”我忙問他道。

“回娘娘,公主並無大礙,只是血氣虧損極為嚴重,想來是長期節制飲食所致。索性年歲輕,身子底裡也好,只要細細調養,便可無礙。”百里明月也不多話,遞了個藥方給鐵錨,便低頭自去了。

我心下略安,緩步走進了內閣,剛要繞過屏風……

“三郎,三郎……真的是你嗎?”以手輕撫榮璋的臉頰,泉姐姐臉色蒼白梨花帶雨,忽又瞧見自己滿手的色染,忙想將手藏進被子裡,卻被榮璋一把抓住,拉到胸前。

“是我,泉兒,是我。”榮璋深蹙星眉,眼中疼惜溢滿,“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泉兒沒有不舒服,還能見到三郎,哪裡都好了。”眼波盈盈,杭泉靈的目光始終不離榮璋,“一別五年有餘,三郎一切可好?”

輕輕吻上泉靈指尖,榮璋點了點頭:“朕一切都好,看起來不大好的是你。臨別的時候你說過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如今再見,這麼憔悴。”

泉姐姐淺淺微笑:“我照顧了呀,四時添衣,三餐好食,只是……只是身上無病,心裡卻永不得痊癒了。好在老天可憐我,還是讓我見到三郎了,哦,對了,如今不能喚三郎,要喚一聲皇上。皇上你知道嗎?剛剛在城外見到你的時候,泉兒太高興了,遠遠瞧見皇上站在那裡,威武之氣浩然如日月,泉兒都被鎮住了。”

榮璋一笑,伸手摸了摸泉姐姐的頭髮:“幾年不見,朕的泉兒嘴還是這樣甜,說得朕都要相信了。”

“我說的是真的,皇上不信嗎?泉兒發誓……”泉姐姐說著竟要坐起來,舉手發誓。

“好了好了,仔細起猛了頭暈。我什麼時候說不信了?你說的話我從來都沒有不信過。”溫柔若水,榮璋握住泉姐姐的肩膀,笑著起身坐到了她身邊。

自然地靠進榮璋懷裡,泉姐姐微閉雙目:“皇上,泉兒又聽到你的心跳聲了,還是那麼快……那麼有力。”

“還是同從前一樣,叫三郎。”榮璋用下顎抵住泉姐姐的頭頂,將她攬在懷中。

“好,三郎,三郎還是泉兒的三郎,從來都沒有變。”泉姐姐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掉下來,落在榮璋的手上。

我……我看了看天,上面是屋頂,又看了看地,下面是石磚。

我看不見天地,天地這會兒也看不見我,連個前進後退的餘地都沒給我留下。

外閣坐著大秦夫婦,我出去了,他們一定問情況,說不定還要進來看看。眼前這場景若是被施仁策看到了,估計也不用榮璋發兵了……

我往裡走,顯然也不合適,所謂三人行必有一個多餘的,我這會兒就是那個多餘的。

不進不出,站在這裡,尷尬的都用腳趾摳出個太極殿了,而且站久了肯定會被榮璋發現,發現了就能摳出個長安城。

“皇上。”好在鐵錨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藥瓶,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扶了扶我的腰間,“百里先生讓奴婢來送瓶藥丸給公主殿下,說是要先湯藥半個時辰含在口中,待化盡了才好飲湯藥。”

“嗯,拿進來吧。”榮璋聽見是鐵錨,允道。

鐵錨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又回:“皇上,公主,奴婢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秦君夫婦在外閣坐著,想是不放心公主病情前來探望。”

“皇上,皇上,泉兒不要見他們!不要見!”忽生慌張,泉姐姐一頭扎進了榮璋懷裡。

榮璋沒怎麼樣,紮了鐵錨一個踉蹌。

“不見就是,你別怕。”摟住杭泉靈肩膀,榮璋示意鐵錨將藥放下,“你去請賢妃,就說讓她替朕稍作接待,待公主醒了,朕就出去。”

“回皇上,賢妃娘娘在外面呢,不然秦後早就進來了。只是我們娘娘於禮不能同秦君久話,還請皇上早些出去相見,也免公主家人擔心。”鐵錨說著也不管榮璋惱不惱,竟伏了伏,轉身走了出來,拉住我的手,一同向外。

“你這丫頭越發瘋癲了,連在皇上面前也敢說這樣的硬話,你當他聽不出來你這是拿話村他嗎?”我拉著小錨的手,向著她搖頭。

“許他與別人家的妃子拉拉扯扯的,奴婢說句話都不行?”鐵錨沒敢大聲,但是說得有些發狠。

我一笑:“我告訴你哈,我很嚴肅地告訴你,你一會兒也要和小舟說,別的人也就罷了,只要關於杭泉靈的事情,你們都要給我閉上嘴,一句話也不許說,一個表情也不能有。記得沒?”

鐵錨一臉嗔怪地看著我:“看樣子這裡面的事情,小姐你知道啊?”

我嘆了口氣:“我多希望我不知道啊。算了,沒什麼好說的,早知道就是這樣罷了……”

晃了晃腦袋,我一拍鐵錨的肩膀:“你去問問百里明月,有沒有什麼藥膏是能拔除面板上的顏色的。要溫和不傷手的才好。”

鐵錨不太明白,被我推著出了大門。

這邊,我走來坐在秦君夫婦對面,笑著說周美人還沒有醒,皇上惦念皇妹,還在陪著,請兩位稍等。

“這怕是不合規矩吧,雖說名義上週君乃是周美人的皇兄,但是說來並無血緣關係,這樣共處一室,恐有不便啊。還是本宮帶人進去照顧吧。”阿努蠻皮笑肉不笑道。

“哎?”施仁策大手一揮,“這就很是不必了,既是兄妹,又談什麼血緣,談不到談不到。周老弟正人君子,身邊又有賢妃娘娘這樣的美人,怎會對其他女子,尤其是自己的嫂嫂有所圖?梓潼多心了,咱們只在這裡安坐就是。”

阿努蠻瞪了施仁策一眼:“這話別人說臣妾還相信,陛下說,臣妾是要笑掉大牙的。陛下後宮之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了,哪一個不是姿容俏麗,皇上還不是瞧見一個喜歡一個?”

阿努蠻笑著指了指施仁策的腦袋,又似是不經意地用眼睛颳了我一下。

一邊,施仁策痴痴而笑,像是被道中了心事一般,與自己的皇后心領神會!

我實在不想忍了。

裡面一對濃情蜜意也就罷了,是早知的情誼。

外面這一對可就奇怪了,這是怎麼把吃醋拈酸說得這樣柔情似水好似調情的,還當著我這樣的一個外人,又極不禮貌地拿我當了校場上的梅花樁,踩來踩去顯示各自的武藝高強!

站起來告辭,我的任務完成了,把秦君夫婦安置到榮璋和杭泉靈所處的內閣,免去許多好說不好聽的閒話,我就可以走了。

管你們呢!打起來有我的什麼?我是連架都懶得勸!

信步出了寢館,我左右瞧了瞧:“寺哥哥呢?”

“大概還在前面吧,這裡是內院,非召,南將軍也來不了。”小舟陪著我出來,回到。

“走,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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