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晚,雖已是二月,但仍是冷風陣陣。

許是太累了,風煜月抱著迦染劍,竟在不知不覺中便倚著樹睡著了。

靜寂的夜中,唯有風聲,樹葉搖曳聲,和那平穩的呼吸聲。

“不是我不願見你,只是我想陪你更久,小月月。”

在風煜月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時,他便強迫自己從休眠中醒來,他原以為有焱武帝君和那個半魔小子在,他的小月月不會有什麼大煩惱,他這才安心休眠,哪曾想,沒一個靠得住!

迦染長嘆了一聲,“這麼冷的天,也不怕著涼。”

隨後便變回了原型,將那毛茸茸的尾巴輕輕蓋在風煜月身上,枕在他的身下、身後,靜靜地趴在他的身邊。

卯時,風煜月準時睜開了雙眼,白色的茸毛隨之映入眼簾,他轉頭想看清將他環繞在中間的究竟是何物。

原來是一隻熟睡中的九尾狐啊!

不,是迦染!

不知怎的,本該是件開心的事,風煜月此刻卻忍不住溼了眼。

是有了希望嗎?還是總算不再是一個人了?

睡夢中的迦染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情緒波動,便緩緩睜開了眼,一見到風煜月那滿是淚的眼,瞬間慌了,他變回人形,一把抱住了風煜月,“小月月怎麼了?別怕,還有我在!“

風煜月搖頭,”好久不見啊,迦染!“

風煜月從那溫暖寬厚的擁抱中掙脫了出來,仔細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迦染。

眼前的迦染不是最初見到的少年形態,而是成年男子的形態,原本一頭的銀髮多了幾縷顯眼的黑髮,臉上的紅文似乎也有些發黑了,面色也有些許憔悴,不過這一切依舊掩蓋不了他的溫柔。

迦染髮現風煜月在盯著他看,連忙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小月月別看,別嚇著你了。”

風煜月輕輕撥開迦染擋在臉前的手,“不會嚇到的,迦染雖然沒了從前的可愛,但變帥氣了,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會長大的,不是嗎?”

“真得嗎?”迦染的眼中再次出現了亮光,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垂下眼眸,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可是,我不是長大。”

而是在衰老,他那漫長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他早該想到,魔族,怎麼可能只是簡單地將他困在秘境裡幾百年。

劍靈本就是依附於劍而存在,對風煜月的思念支撐他在秘境裡待了四百多年,而今找到了風煜月,沒了牽掛,離開劍身太久的反噬便逐漸顯露出來,本來他若是在劍中好好修養個幾十年,所遭到的反噬會減輕不少,但秘境中的魔氣長時間侵染著他,以至於他有些控制不住了,便只好進入休眠,試圖借劍中的靈氣將體重的魔氣淨化。

可他,實在是不忍看見風煜月那孤獨的模樣。

“真得,迦染,能再見到你,真好。”風煜月笑著,那是發自內心的笑,是見到迦染,開心的笑。

有時候,一個人真得很難熬過最艱難的日子。

可總有人,願意為你熬過於他而言最難熬的日子,不管是一年,十年,一百年,還是一千年。

因為值得,所以等待。

“抱歉呀,小月月,我來遲了。”迦染將自己心中的低落掩藏了起來,像從前一樣朝氣蓬勃,“小月月,我們走,把欺負你的壞蛋全部趕走!”

風煜月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正好今日午時三刻,那群壞蛋約我少陽城外見,迦染,到時便拜託你了。”

“沒問題!”迦染信心十足。

回到營中,重新振作起來的風煜月迅速做出了決策,以增大解救風慕容與洛芸枳的機率。

為了穩定軍心,在眾人問起那位樣貌極佳的男子是誰時,風煜月笑道:“神憐惜東方,故派來神使相助,少陽不日便可收回。”

在胡編亂造之後,還不忘讓迦染稍微展現一下他的本領。

在觀看了迦染的“憑空消失術”後,軍中頓時士氣大漲。

同時,宋武奉命領著鐵狼騎繞過少陽側邊,從隱秘的小路進入少陽郡內。

午時,風煜月領著餘下的十幾萬少陽守軍如約來到少陽城門下。

只見城門之上站著一排排昂首挺胸的西方士兵,而堅固的城門卻是大敞著,城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幾個穿著半身甲計程車兵,手中持著彎刀,驅趕著四處逃竄的少陽百姓,他們的臉上皆掛著近乎變態的笑容。

突然,一個抱著幼兒的年輕女人因為跑得太急,被自己的腳絆倒在地。

她驚慌地從地面站起,卻被一把彎刀攔住了去路。

懷著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危險,不停地大哭著。

其他忙著逃竄的人雖不忍女人和她的孩子死於歹人刀下,但自己的小命都難保,誰還有空去管別人的死活。

“大人,求您再給奴家一次機會。”女人緊緊抱著孩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苦聲哀求著。

“遊戲開始前,規則便定好了,不是嗎?被我們追上了,就都得死!”士兵抓著女人的頭髮,惡狠狠地說道。

女人沉默了一會,繼續哀求道:“那可不可以放過奴家的孩子?他還小……”

懷著的孩子似乎是不願母親這樣狼狽地求著這群禽獸,便止住了哭聲。

士兵鬆開了女人的頭髮,像只惡狼般掃視著女人,“仔細一看,這東方的女人果然是要比我們西方的女人要嬌小可人!”

士兵從女人的懷中搶走了孩子,毫不猶豫地摔在地上,“美人,今後就好好跟著我吧,保證讓你過得比現在舒服。”

說完,便不顧女人的反抗,湊向了女人的脖頸間,撕扯著女人的衣裳。

沉浸在溫柔鄉計程車兵絲毫沒發現不再掙扎的女人撿起了他丟在一旁的彎刀,從背後利索地刺入士兵的身體中,又快速地拔了出來。

士兵一臉難以置信,在一口鮮血噴出後,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引得其餘計程車兵停下了追趕“獵物”的腳步,他們貪婪又警惕地看著眼前春光大露的女人。

只見女人起身,拿著彎刀的手不停地顫抖著,顫顫巍巍地走向血泊中的孩子,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而後,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舉起彎刀,自刎於她的孩子身旁。

人們怔住了片刻,又投入到他們未結束的遊戲中。

城外的人自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他們能看見侵略者將他們的同伴當作尋樂的玩物追趕著,他們能看見侵略者摔死了不過一兩歲的幼兒,他們能看見侵略者不知廉恥地羞辱著有夫之婦……

可對於這一切,他們只能默默忍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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