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不幹,老孃好久都沒運動了。你想弄死我還差不多。”李果果一口拒絕。

夏鹿冷哼一聲,“如果你不幹,年後我就讓盛放回京北。”

李果果哪知道秦家和盛放的情況。

這段時間盛放明顯對她追的鬆了,她還以為盛放有什麼問題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天天在身邊的人一點不珍惜,離開了,又有些失落。

這些道理,夏鹿跟李果果說過無數次。

然而,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

李果果對盛放的若即若離,不僅折磨著盛放,連夏鹿這樣的旁觀者看著都著急。

知己莫如有。

夏鹿決定利用這次事件,好好推動李果果和盛放一把。

李果果聽到夏鹿的話,磨著牙說,“小鹿子,算你狠!”

********

蓉城帝豪大酒店。

答謝會五點開始,大門口擺放了隆重的展板、精美的簽名牆。還有一排擺放整齊的高高的伴手禮。

可沒有人氣的地方,越是準備隆重越是一種無言的諷刺。

穿著禮服的迎賓姑娘們,從原本挺胸收腹到彎腰弓背,無聊地在簽名牆邊東倒西歪地靠成一排。

看見夏鹿,葛勤勤和瀟琪從大廳處迎了上來。

瀟琪胯著臉,委屈地輕喊道,“老大。”

葛勤勤也擰著眉頭說,“夏夏,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重。竟然沒有一家客戶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看樣子,京北的訊息已經滿地都是了。

夏鹿用眼光掃射了周圍一圈,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竭力讓自己語氣平穩地說,“琪琪,準備第二套方案,通知郝經理,讓所有員工坐大班車過來。”

瀟琪終於破涕為笑,豎起大拇指,“還是老大高明!”

瀟琪一邊說一邊跟迎賓的姑娘們說,“都撤了,撤了,準備換場。咱們可是第一支舞蹈。”

“噢噢噢噢……..”

五十萬的抽獎大禮不是虛的。

原本蔫了的姑娘們像是被重新打了雞血,個個喜氣洋洋地跟著瀟琪去了後臺。

夏鹿和葛勤勤靜靜地看著姑娘們的背影歡騰地消失在眼前。

葛勤勤嘆了一口氣說,“夏夏,希望你的苦心沒白費。”

夏鹿沉聲安慰葛勤勤道,“至少我們手上還有不少簽過協議的大客戶。他們一時半會跑不掉。放心吧,只要有客戶,公司倒不掉。”

“但願吧。”葛勤勤又嘆了一口氣。

夏鹿嘴角抬了抬,柔聲說:“葛姐姐,我們一年到頭忙到頭,也難得有休息的時候。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也算是老天獎勵給我們的機會。”

說著,夏鹿舉了舉手裡的手機繼續道,“你先進去吧。我打個電話就進來。”

“好。”

葛勤勤離開後,夏鹿撥通了程德志的電話,深吸一口氣,歡快地問:

“師傅,您出門了嗎?”

“小鹿,我正準備跟你說吶,我們總局突然臨時派人來檢查,我讓趙主任代替我去參加。他現在應該快到了。”

趙主任到了?

夏鹿內心五味雜陳,一時有些分不清程德志說的是真話還是敷衍之詞。

她咬了咬嘴唇,揚聲道,“沒事,師傅。反正今天也臨時改成我們單位的聯歡會了。趙主任來正好跟我們一起happy ,happy!”

對方明顯頓了一下,沉聲問,“怎麼回事?”

夏鹿試探性地問,“師傅沒聽說嗎?秦孝華突然病倒了。”

“孝華病了跟你們開答謝會有什麼關係?”程德志有些奇怪地問。

夏鹿直言道:“阿琛去了美國,聽說秦家的業務在那邊出現了點問題。我們的答謝會,今天沒人來。”

“他孃的,一幫勢利眼的傢伙!小鹿,你別急,我這邊接待完就親自過去。對了,公路局的何局子也沒去嗎?”

“嗯。估計何局長也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夏鹿替對方找了一個藉口。

夏鹿剛說完,就聽到聽筒裡傳來一陣熱鬧的寒暄聲。

然後就是程德志跟別人打招呼問好的聲音。

夏鹿主動掛了電話。

這樣看來,程德志剛剛的話是實話,他確實是被重要事情絆住了。

夏鹿微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有了備用方案,答謝會改成聯歡會倒是沒費多大功夫。

公司後面招得新人因為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工作經驗不一定多豐富,但造氣氛的能力槓槓滴。

不知道郝美琪用了什麼絕招,沒幾天的功夫,準備了十幾個節目。

再加上抽獎環節,一場臨時晚會也辦的熱熱鬧鬧的。

晚會的最後壓軸戲是李果果的獨舞。

李果果身材嬌小飽滿,柔韌度極好。

除了夏鹿,公司沒人知道她會跳舞,而且跳的還是少數民族舞蹈。

在人群一陣陣的尖叫聲中,夏鹿看見坐在身旁盛放的臉色精彩紛呈,最後嘴巴全程微張著看完李果果的表演。

夏鹿知道她這一招賭對了。

晚會剛結束,盛放連招呼都沒打就急匆匆地走了。

夏鹿無聲地搖了搖頭。

希望盛放和李果果這對冤家能早點修成正果吧。

煙花過後是落寞。

散場後,弧形的舞臺上只有一排射燈孤零零地亮著,觀眾席上陷入一片昏暗。

夏鹿坐在最後一排遲遲沒有離開。

秦琛這時候在幹什麼呢?

她翻出手機號碼,調出通訊錄,撥打秦琛的電話,沒有任何意外,手機又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夏鹿像是跟自己較勁,連撥了三遍,依舊是冰冷的機械女聲在耳邊回放。

“別打了,他不會再接你電話了。”突然一個男聲在夏鹿身後響起。

夏鹿一驚,猛地轉頭。

一個人影矗立在她身後的一個臺階上。

根據身形,夏鹿認出是劉文山。

劉文山上前一步,走到夏鹿旁邊坐下。

他扭頭看著夏鹿問,“秦氏大廈即將傾塌,鹿鹿,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嫁對人了嗎?”

夏鹿心頭劇震,睜大眼睛問,“是你?”

劉文山冷笑一聲,“你不用管是誰。你只要知道想要秦家倒塌的人不計其數。”

夏鹿厲聲問,“這裡面肯定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天氣越來越暗,觀眾席上幾乎只能看見彼此的影子。

兩人扭頭面對面,但只能靠想象腦補彼此的神色。

“鹿鹿,我以前只是覺得你不夠聰明,沒想到,你越來越蠢,連對方底細都沒搞清楚就慌慌張張地嫁給別人。你看看這個。”

劉文山說著,啪嗒一聲開啟打火機,遞給夏鹿一沓照片。

夏鹿本能地接過,低頭一看,最上面的一張照片是一個白皙瘦弱的男生。

目光所及的剎那,夏鹿腦海中某個模糊的印象與眼前的照片重合。

“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這個小慫貨聽說還是大城市來的,哈哈哈哈……”

“難道他是個啞巴?”

……

腦海中無數個聲音在回放。

夏鹿手一抖,一沓照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手上只剩下一張照片在食指和拇指之間捏著。

“嘁!你逃避也沒用。”劉文山彎腰撿起照片,又遞給夏鹿。

夏鹿愣愣地抬頭盯著劉文山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文山舉著兩張照片,彷彿要塞到夏鹿眼前,

“秦琛就是青城山的吳澤凱,就是被豹子他們差點打死的吳澤凱。你以為你嫁給了誰?青梅竹馬?”

“他被欺負的時候,你也無數次地看著無動於衷?你以為他會愛你嗎?你難道不覺得他是在報復我們嗎?”

說著,劉文山又換了兩張照片。

“你看看,他現在跟以前還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嗎?”

夏鹿渾身發抖,怒吼一聲道,“你他媽的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劉文山把手上的照片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使勁扒拉翻找一遍,最後又舉著另一張照片到夏鹿面前。

“再看看這個,你這個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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