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尊重到的感覺
四目相對.....
秦琛眼裡盛滿擔憂,他剛準備出口問:你沒事吧?
夏鹿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脫離了他的手臂,尷尬的說,“謝謝秦總!”
秦琛眼眸閃了閃,輕聲說,“不客氣。”
兩人客氣的就像普通的上下級同事。
秦琛沉了沉氣,扭頭對大家說:“我本來準備想告訴你們,如果剪刀實在找不到就算了。我跟程局長商量了一下,反正今天的目的就是讓省、市領導來幫我們助助威的。”
“剛剛我們也一起開啟了大螢幕啟動儀式。這個剪彩儀式就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實在沒有,也沒關係。”
說著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新剪刀,繼續道,“既然新剪刀有了,那我們就把最後的儀式完成吧。”
“可是我——”小宋剛剛摔得不輕,他被章軍攙扶起來,一隻腳拎起,“我的腳崴了。”
說著,她終於憋不住,再次嚶嚶地哭起來。
章軍接過話頭道,“她剛剛確實摔得不輕,這樣子肯定上不了前面的舞臺。”
“那——”秦琛剛想說,算了。
劉文山陰陰地開口道,“秦總,讓夏鹿去吧。”
秦琛看了一眼夏鹿,她的身高跟小宋的確實倒是有幾分相似。
秦琛轉頭客氣地問夏鹿,“夏經理,可以嗎?”
那樣鄭重的語氣,一瞬間,夏鹿有種被尊重到的感覺。
她抿了抿嘴,點點頭。
當下這隻能是最好的辦法 。
雖然秦琛剛剛說這最後的儀式可有可無,但夏鹿不是傻子。
這明顯就是給大家找臺階下。
今天這個啟動儀式,剪綵之所以放在最後環節,其實就是壓軸的節目。
人人都愛錦上添花,那是因為錦上添了花以後,錦上才能更豔麗動人,熠熠生姿啊。
“那好,你準備一下。十分鐘,夠嗎?”秦琛又是詢問的語氣。
“夠了,夠了。”夏鹿連連點頭。
秦琛溫和地衝她笑了笑,鼓勵地說,“一點小事,別緊張。天塌不下來。”
說完仰頭,闊步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前面舞臺響起秦琛與幾位來賓對話的聲音。
好好的一個專案啟動儀式,被生生辦成了高層對話欄目。
夏鹿扶著小宋一起去了大廈一樓的衛生間。
再出來時,夏鹿一身旗袍明豔動人地託著托盤上了舞臺。
留下身後一群神色各異的眾人。
“哇,夏姐穿上旗袍原來這麼好看!”
小宋腳殘嘴不殘,她抱著傷腳坐在椅子上感嘆道。
章軍沒好氣地罵道,“還不是你這個冒失鬼惹得事。你那豬腳不廢,至於讓小夏上臺嗎?”
小宋衝章軍做了一個鬼臉。
劉文山手上依舊拿著一根未點燃的煙在鼻下摩擦,他眯著眼一聲不吭地盯著章軍。
章軍彷彿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微微側轉了身體,把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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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調整好情緒和表情和另一個禮儀小姐小韓走到舞臺邊上。
秦琛看見她們立馬開口跟來賓說,“蔣秘書長、李廳長,要不我們把儀式進行完?”
兩位領導剛剛盡興地演講了一番,此刻正興致勃勃。
聞聲,均笑盈盈地點頭說好。
程德志向夏鹿輕微招招手,鑼鼓再一次響起,儀式正式開始。
夏鹿走向程德志時,程德志笑著向她點點頭,夏鹿乖巧地低聲喊了一聲:“師傅。”
不到三分鐘,剪彩儀式結束。
臺下等候多時的各路媒體,直接衝向舞臺,逮著各自感興趣的人採訪提問。
夏鹿回到後臺發現只有小宋一個人。
“他們人呢?”夏鹿問。
小宋撇著嘴抱怨道,“他們都走了,章主管臨走的時候還讓我傳話給你,說讓你把物料收拾好,直接放到你們公司庫房去。你們公司怎麼這樣啊?怎麼儘讓女人幹活,男人都留著殺肉吃嗎?”
夏鹿苦笑著搖搖頭,他們大客戶部確實是這樣的規矩,誰的場子,誰首問負責,客戶經理從頭忙到尾。
相熟的同事會幫一把。
但她剛來大客戶部,除了杜溪,跟誰都不熟。
杜溪這個禮拜去外地出差,根本不在蓉城。
所以,最終苦逼的只有她一個。
活一大堆,夏鹿也沒時間傷春悲秋,誰讓她選擇客戶經理這條路呢?
都是成年人,自己選擇的路,哪怕跪著爬著也要走完。
夏鹿捲起袖子,雙手叉腰環視了一下後臺,活還挺多。
物料要分類打包。
廣告公司的東西,要通知他們拉走。
正方通訊的東西,聯絡綜合部派司機來拉。
原本這些活都該外包給廣告公司,一攬子搞定。
可正方通訊為了省錢,只願意意付百分之五十的外包費。
所以,PK拉扯的結果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活都得正方通訊自己幹,廣告公司只幹安裝、物料派送這樣的大活。
夏鹿重重吐出一口氣,開幹!
她彎著腰麻溜地把屬於廣告公司的物料堆到拐角處,屬於正方通訊自己的物料,分門別類的放好。
因為這些東西入了倉庫以後,還得跟庫管員一樣一樣地交接。
現在不整理清楚,到了公司也是得庫管員吵架的事情。
夏鹿就曾經親眼看過客戶經理和庫管員,在公司大門口吵架吵到全公司都轟動的場景。
殘腳的小宋實在無事可幹,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夏鹿麻溜地忙活,一邊無聊地跟她抱怨道,“夏經理,怪不得你們公司越來越差了。聽說在你們公司,一直都是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的......”
說著,她還感嘆地搖搖頭,“嘖嘖,這樣的公司,我寧願回家躺平也不會來幹得。”
夏鹿知道她們這些當禮儀的姑娘,都是廣告公司臨時從高校招的在校大學生,而且大四的學生居多。
這些姑娘們面臨著找工作的關卡,出來做禮儀很大一部分也是在實際勘測哪些公司是真正有實力的公司。
夏鹿笑笑,沒有多做評價。
她不想打擊這些一邊懷著忐忑,一邊又想揮斥方遒,縱橫職場的準新人們。
事非經過不知難,任何事情都像小馬過河一樣,都要親身經歷一遍才知道箇中滋味。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
她可不想白費口舌給新人們做人生導師。
突然,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女孩子不是天天喊著男女平等嗎?怎麼一到幹活的時候就非要分出個男人的活,女人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