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還不快滾進來
秦琛見夏鹿幾乎是秒睡,他心疼地替她蓋好被子,準備去書房,打電話。
他剛一開門,發現爺爺奶奶居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二老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秦琛嚇了一跳,不滿地皺著眉頭問,“你們怎麼還在這?”
二老臉上明顯有尷尬神色。
爺爺輕咳一聲,“你個臭小子,不是讓你吃完飯去我書房嗎?等了半天不見你。我出來準備看看,才聽你奶奶還說,你媳婦剛剛腰撞到沙發上。”
秦琛瞟了一眼拐角處的攝像頭,指了指它,不高興的說,“以後我回來,就把那傢伙關了。”
他現在才深刻體會到網友們所說的,科技這玩意兒,用好了是保家衛國,營造清風氣朗的利器。
用不好就是助紂為虐,侵犯隱私的罪魁禍首。
時刻在攝像頭下生活,個人隱私,一覽無餘,跟光著屁*股也沒啥區別。
長此以往,怕是人的心理都得變得扭曲。
幸虧,這屋裡就客廳裝了攝像頭。
奶奶嘿嘿一笑,“夏丫頭的腰沒事吧,我晚上得雞沒問題吧?”
秦琛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到底是雞重要,還是你孫子的幸福重要?奶奶,你怎麼盡惦記著一隻雞?明天我讓蔡阿姨每天給你上一隻雞。”
奶奶一聽不樂意了,“雞哪有我孫子的幸福重要?不過......”
不過一想到前段時間,從隔壁傳來的叫花雞的香味,彷彿還在舌尖,奶奶怎麼也忘不了。
一念至此,奶奶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咕咚一聲嚥了一下口水。
“你要是不信,你問問你爺爺,問問他那香味可是跟餘音繞樑一樣,在我們院子裡盤亙不散。”
秦琛剛一抬頭,秦爺爺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反對道,“老太婆,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我誇張?”奶奶立馬瞪起她的一雙小眼睛,“是誰跟我說,他從哪聞過這樣的香味?怕是祖傳秘方?”
爺爺被頂到南牆,退無可退,只好又輕咳一聲,“那香味確實有些特別。”
“我說吧,你看,你看。”薛奶奶像是鬥贏的公雞,扯著脖子,說,“你看你看,我沒撒謊吧?”
說著,她瞟了一眼房間的門,眼巴巴地問,“她的腰真的傷的很厲害?”
秦琛真是服氣了,他沒好氣地瞪了奶奶一眼,“問題應該不大,睡一覺就會好。”
“那好那好,”奶奶說著,就立馬站起來往後面廚房走,“那先讓小薛把雞收拾乾淨。”
那走路乾淨利落的勁頭,哪還有平時這疼那癢的毛病?
秦琛和爺爺對望一眼,都無奈地搖搖頭。
他們全家,奶奶一直是個寶。
年輕時被她父母爺爺奶奶寵,結婚被丈夫寵,現在又被兒女孫子寵。
秦琛勾了勾嘴角,對爺爺道,“奶奶真是被你寵壞了。”
爺爺眼睛一瞪,“你個臭小子!你還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除了今天,你哪天吃完飯不是跟我去書房聊幾句?”
秦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剛剛主要是太困了,迷瞪了一會。”
“哼!”爺爺站起來往他的書房走,“還不快滾進來!”
秦琛沒法,只得跟著他進去。
爺孫倆在書房聊了十多分鐘,秦琛就心不在焉。
主要是他心裡惦記著事情,三句兩句就把夏鹿交代清楚。
對於夏鹿二婚一事,爺爺只是嘆息一聲交代道,“這事我沒什麼意見,只是,你暫時不要跟你奶奶提。還有你京北的父母,你最好也提前報備一聲。”
爺爺說完揹著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說,“書房讓給你,你就在這處理事情吧。”
爺爺走後,秦琛立馬撥通阿寶的電話。
“事情查的怎麼樣?”
阿寶沉聲回道,“我們調了大廈的監控,發現有幾個人連夜進了展臺,偷換了物品。”
“能看出來是誰嗎?”秦琛語氣冷了冷。
“光線太暗,他們又都穿著黑色的夜行服,看不到臉。”
秦琛冷笑一聲,“還穿夜行服?他們以為他們在演古代武打片?”
他一邊說手指一邊在書桌上有節律地敲打,過了一會,他繼續道,“自古家賊難防偷走物梁,幾把破剪刀而已,能對它們惦記的,肯定是大客戶部內部的人。”
“哥,你的意思是徐朝成的人?”阿寶心頭一震。
“把大廈的監控錄影拍下來,然後去公司人力系統裡調取他們客戶部人的照片資料。”
“好的,我知道了,哥,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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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一覺醒來,屋裡昏暗寂靜。
她一時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是在哪?
她嚇得一屁股坐起來,可一使勁,腰部又隱隱作痛。
她這才想起來,她身在何地。
“媽呀!”她嚇驚呼一聲,她不會一覺睡到天黑吧?
她摸著下床,發現腰部雖然還有點疼,但至少能走能動了。
她發現窗臺邊有一點點亮光,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光亮處走。
沒一會兒,她摸到軟軟的絨布,是窗簾。
她嘩啦一下拉開。
窗外銀灰色的天空籠罩著大地,天空還有光亮。
還好還好,天還沒完全黑下來。
夏鹿看了看手上深藍色的窗簾,勾了勾嘴角,這窗簾的遮光性也太好了點。
居然一點不透光。
她無聊地又合上,拉開。合上,拉開。
一瞬間,屋裡就在黑暗和光明間變幻。
彷彿她的手就是上帝的丹青妙手,世界的黑暗和光明就在她一念之間。
忘情地玩了一會,她扭頭看見右上方牆上掛著一個大鬧鐘。
時鐘正好指向下午五點。
夏鹿一個激靈,猛拍一下自己的額頭。
雞雞雞……
叫花雞……
薛奶奶要的叫花雞。
夏鹿把窗簾開啟,隨手開啟牆上的壁燈,往廚房走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
倒是隔壁趙奶奶家的院子傳來幾聲咳嗽聲和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夏鹿不自覺地又嘆了一口氣。
她剛剛忘了問秦琛,趙奶奶和薛奶奶是有何等孽緣了。
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
她剛一走到廚房門口,一抬頭,發現中式廚房的長方形桌上擺滿了飯菜。
薛奶奶坐在桌邊,雙手捧著臉,眼巴巴地看著面前的東西。
她旁邊的琉璃臺上,保姆蔡阿姨正在雙手不停地舞動著鍋鏟,滋啦啦的炒菜聲,幾乎淹沒了蔡阿姨和薛奶奶的談話聲。
可夏鹿一向耳朵靈敏。
隔著油煙機和炒菜聲,她還是把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