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想過成千上萬種與人訣別的場景,卻沒想到她和葛勤勤會是以這樣一種慘絕人寰的方式。

躺在擔架上的葛勤勤已經氣若游絲,渾身是血,臉上也被血跡糊得看不清。

要不是她右眼下角處那顆獨特的黑痣,夏鹿幾乎不敢跟她相認。

“葛姐姐,葛姐姐.......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夏鹿撲到她身旁哭喊道。

葛勤勤聽到熟悉的哭喊,艱難地睜開眼睛。

看見是夏鹿,葛勤勤原本迷離混沌的眼神瞬間清亮了起來,抖著嘴唇,“夏.....夏,夏......夏,是......你?太......太好了!”

她說完,彷彿又有些迷糊一樣,“你......你怎麼在......在這?”

“是我!是我!葛姐姐,你別說話。我們馬上把你送手術室,沒......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夏鹿說著,扭頭朝120醫護人員喊道,“醫生,醫生,趕緊把她送手術室啊,需要簽字,我來籤,我來籤,我是家屬!我是家屬!”

葛勤勤卻握住她的手說,“夏......夏,夏......來不及了。我......我知道。”

“不......”夏鹿的心都要碎了,“葛姐姐,你別瞎說。”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上前,用手翻了翻葛勤勤的眼皮,然後遺憾地搖搖頭,沉聲對夏鹿說,“有什麼話趕緊說。來不及了。”

“不....不可能。”夏鹿發瘋一樣拽著醫生的衣袖央求道,“醫生,麻煩你救救她,麻煩你救救她!”

鄭秘書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夏鹿的肩膀,輕聲說,

“夏總,你冷靜一些。程局長還在後面的救護車上。你趕緊跟葛女士多說一會話。”

葛勤勤感激地看了鄭秘書一眼,她嘴巴蠕動著想說什麼,努力了半天,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夏鹿放開醫生,轉身又握住葛勤勤的手,“葛......葛姐姐,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

葛勤勤閉了閉眼,嘴巴微動,可她聲音太小。

夏鹿俯身把耳朵貼在她的嘴巴上。

“夏......夏,是劉文山和秦......秦家.......”葛勤勤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夏鹿猛地輕呼。

“他們......他們好像知道你身上有......有一個秘密。”

葛勤勤噗嗤一聲,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救護車烏啦烏啦的叫聲響徹四周。

周圍人都看出擔架上的女人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誰也沒有開口催促。

夏鹿痛苦地輕呼道,“他們是想殺你滅口嗎?”

葛勤勤地閉了閉眼,表示贊同。

夏鹿痛苦地哭道,“對不起,葛姐姐,對不起,葛姐姐,是我連累了你.....”

葛勤勤想搖搖頭,可終究什麼也做不了。

夏鹿哽咽著說,“葛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不管他們是誰。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葛勤勤扯了扯嘴角,艱難地說,“如果......如果你有空,替......替我去看看......看看孩子們。”

“好,葛姐姐,你放心,我都答應你。”

得到保證,葛勤勤緩緩閉上雙眼。

“葛姐姐.......”一聲淒厲的哭喊劃破醫院門口喧囂的天空。

即使在醫院這樣見過生死如牛毛的地方,人們還是被這一聲哭喊震的心尖一顫。

“夏總,你冷靜,冷靜,葛女士已經走了。我們先送程局長進手術室吧。”

鄭秘書強行抱起夏鹿。

擔架被抬走,道路被清理。

短短几分鐘,醫院門口又恢復熙熙攘攘的景象。

運送程德志的救護車跳下來一個醫生對鄭秘書說,

“這個病人的心臟有問題,估計要立即進行手術,你們兩位最好直接到7樓。我們走應急通道先上去。”

“好的好的!”鄭秘書點頭應道。

他知道夏鹿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只好果決地說,

“夏總,我們現在只能先顧著活著的人了。葛女士那邊,你等一會安排人處理——”

他話未說完,夏鹿包裡的手機哇啦哇啦響起。

鄭秘書快速說,“得罪了。”然後開啟夏鹿的包包。

李果果的名字在電話中跳動。

鄭秘書問夏鹿:“夏總,要接嗎?”

混沌中的人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顫抖著手接過手機,想點開。

可手抖得厲害,半天也沒點中手機介面上的綠色圓圈圈。

最後還是鄭秘書幫忙把她電話接通。

“小鹿子,你怎麼還沒回來?”李果果的擔心的聲音傳來。

這幾天,李果果沒回蓉城,一直跟夏鹿一起待在秦琛在京北的別墅裡。

聽到她的聲音,夏鹿原本收斂的哭聲,又抑制不住的流瀉出來。

李果果嚇了一大跳,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小鹿子。”

鄭秘書趕忙接話道,“您好,我們在京北醫院心臟病科,麻煩您過來一趟。夏總這邊需要您。”

“好的好的。”李果果沒多問,果斷掛掉電話。

鄭秘書說,“夏總,我們上去吧。你朋友估計一會就到。”

李果果的一個電話讓夏鹿的魂魄彷彿歸位了一樣,她這才驚覺,鄭秘書一直攙扶著她。

她不好意思地站直身體,輕咳一聲道,“謝謝你,鄭秘書。我自已走。”

鄭秘書立馬放開她。

夏鹿和鄭秘書趕到七樓。

程德志果然被送進了手術室。

一個醫生出來讓夏鹿簽了字。

鄭秘書發現夏鹿已經冷靜下來,只是她周身的氣息冷靜的有些嚇人,彷彿隨時都想把仇人給捏死一樣。

鄭秘書壯著膽子說,“夏總,葛女士那邊......”

夏鹿的頭依舊有些暈,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彷彿隨時都會暈倒。

她猛一使勁,牙齒咬破嘴唇,疼痛讓她清醒不少。

“我知道。我來安排。”

夏鹿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坐到長椅上。

她先給阿寶去了電話。

阿寶知道葛勤勤出了車禍去世,也嚇了一大跳。

夏鹿冷酷地說,“阿寶,你去報警,就說犯罪嫌疑人是劉文山。”

阿寶驚呼道,“嫂子,你怎麼這麼確定是他?劉文山再大膽,也不能去殺人吧?他們——”

“別廢話!讓你這麼說,你就這麼說!”夏鹿第一次對阿寶露出強硬的態度。

“好的,嫂子。”阿寶急忙結束通話電話。

沒一會兒,李果果就風風火火地趕來。

“怎麼回事?誰住院了?”李果果一臉懵逼的問夏鹿。

夏鹿還沒說話,鄭秘書替她回答道,“是我們程局長,他之前做過心臟搭橋手術。”

“哦哦哦。”李果果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坐到夏鹿身邊,一低頭,驚呼一聲,“小鹿子,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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